也是亏得又白又胖的学子不知道那两人现在的位置,这要暴露了出来只怕青年男人就要飞奔过去阻止。
而现在被人挂念着的两人正在太安正街上逛游着。
女为悦己者容,知道在太安城待不了几天的赵丫头难得的起早,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穿着条鲜艳欲滴的粉色长裙,配着那张粉嘟嘟的小脸,让人看了都垂涎欲滴。在街边摊位上买两张面具,自己戴了张,还给前方退避着的布衣孩童盖去。
布衣孩童向后面又退了几步,实在觉得那么古怪的面具影响了他的风度,但架不住赵丫头甜美的笑声,又不忍坏了她的兴致,上前两步任由赵丫头把那丑陋的面具盖到他脸上。
赵丫头眼睛弯的像月牙儿一样,仿佛那灵韵也溢了出来,满意的道:“这样才对嘛,你看这样多好看。”
许是言不由衷,赵丫头噗嗤一笑,捧腹弯腰笑的直不起身子。
叶落闲微微咧嘴扯出一抹笑来,不过看着赵丫头这么开心他自然是乐意的,甚至想着如果能够一直这样下去该多好,可又明白这是不切实际的事情,生活中很多的美好就是因为有了缺憾才显得弥足珍贵,就像赵丫头如果一直陪在他身边,他也不会察觉到赵丫头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原来会这么重,有时候仔细想想虽然谁也不欠谁什么,却总会有种对她还不够好的自责,例如这样的放肆明明是有很多机会的,明明是举手之劳,明明应该再早些的,明明......城主府是有能力阻止的。
可是,那样太自私了。
外界会很大,反正会比太安城要大,比城主府公子地位高贵、比他叶落闲优秀的人多了去了,赵丫头很好,不该被他囚禁在这一亩三分地,适合她的人会很多,喜欢她的人会更多,可他多么希望赵丫头跟他说一声‘北都不好,不想去了’那样的话。
哪怕只是,说说,也好。
很多的时候人容易被自己的情感所误导,赵丫头是这样,她内心深处其实是向往的,悲痛不过是暂时的,她会很喜欢很适应更广阔的天地,或许有一天当他们再相遇的时候,会有人娶妻生子,会有人嫁做人妇,反正不会再是懵懂无知少年郎。
偌大太安城,小小六甲班。
缘分的邂逅却只是为了离别?
有时候理想比现实更残酷,它会让人不知所以,也会让人一往情深,偏偏年少不知情为何物,不教人生死相许。
在赵丫头面前叶落闲总是隐藏的很好,那些阴狠毒辣的手段从未流露过半分,他是城主府的公子,城主不在他镇守一城,手上没有些血腥何以服众?只凭身份高贵?岂不叫人笑掉大牙?
当麾下的势力足以披荆斩棘,正邪便在一念之差,就需要以绝对的理智来看待这些事情。伏尸百万,流血漂橹固然霸气侧漏,若不恪守本心,遁天妄行,难免掀起乱世纷争。
掌舵人需要审时度势,不可恣睢无忌,不如膏粱子弟,不似江湖儿郎,举头三尺有神明,越是能够挥斥八极,越是需要克己复礼。
半分不去僭越,方可乱中取静。
他人如何叶落闲不清楚,但他的道理就是如此,遥远的距离不只是生死,也可以是一别两宽,弃卒保车只是因小失大,明哲保身不过徒增伤感。
当赵丫头止住笑声时,叶落闲也恢复了往日的神色,看上去毫无破绽,手里拿着那张稀奇古怪的青皮面具,展颜一笑,问道:“想要吃什么?”
“嗯?”赵丫头仔细的想了想,随即喜笑颜开,说道:“糖葫芦!”
“好。”赵丫头爱吃糖葫芦多半是受到了叶落闲的影响,因为听叶落闲说起过小时候就抓了那么个东西,如今又分别在即赵丫头也想着留下些美好的回忆,叶落闲自然是知道她的小心思,又道:“糖葫芦归糖葫芦,空腹可不好,跟我来,附近有家不错的茶馆,刚好能赶上说书先生开腔的时候。”
赵丫头就任由叶落闲拉着手,脸上洋溢着笑容,走进茶馆大门的时候,茶馆的掌柜更是热情的接引他们上了二楼雅间。小茶馆着些历史的年月了,雇人不在余多少就连掌柜平日里也是轻装上阵,加之这城主府的人没事就爱走街串巷又从不吃霸王餐在城里风评极好,一来二去与城里的酒肆茶馆大多也都熟悉。
至于这城主府的公子更是出了名捧场,太安城哪里有酒楼茶馆开张他就去哪里观光,这自己走上门的财神爷谁见了不爱?
这茶馆以前叶落闲也到过这里几次,掌柜对这财神爷的印象出奇的好,闲来无事也常跟店里的伙计聊些城里的事情,从没听过城主府有欺男霸女的事情发生,当亲眼目睹城主府的公子牵着楚楚可人的姑娘登门,掌柜乐得合不上嘴,这老百姓的日子过得好了心里也是知道好的,转过身去就跟伙计竖起拇指赞叹道:“天生一对!”
在屋里的两人并不知道掌柜与伙计的褒奖,叶落闲用公筷为赵丫头夹着菜肴做着简单的介绍,告诉她哪几种菜肴混合着吃口感会不一样,瞧着赵丫头脸上有了油渍就会找到个不错的机会占占便宜,轻手帮着擦拭着。
赵丫头虽然说着叶落闲不老实之类的话却没有去反感抵抗,等到赵丫头吃饱喝足了叶落闲其实都没为自己动过两下筷子,注意力全在了赵丫头光滑的脸蛋上,可能秀色可餐就是这么个说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