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叶菀身上那件几乎遮不住什么的礼服,她听到他的呼吸越发急促,看她的眼神仿佛是饿了许久的头狼终于见到了心仪的食物。
封以安的掌心在叶菀白皙的肌肤上摩挲,不带一丝温度。
叶菀心中莫名有种恐慌的感觉,此时此刻的封以安恐怕什么都听不进去。
叶菀认命地叹了一口气,无论封以安接下来做什么她都只有承受的份。
结果封以安却什么都没做,吩咐司机径直回了别墅,把她一个人留在房间里,整个人彻底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第二天,等到她想要去上课的时候发现,她又再一次被囚禁在了别墅里,而封以安彻底不见了踪影。
接下来的第三天,第四天……都是这样。
叶菀终于按捺不住,别墅里大概只有杨管家可能有封以安的消息。
“杨叔,封以安呢?”叶菀打了很多遍封以安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以他的性格,就算是和她冷战,也不至于连续几天都不见人影。
杨管家欲言又止,一直注意她神色的叶菀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杨叔,我和封以安之间出现了问题,如果不解决的话,会成为更大的问题,哪怕你不告诉我他在哪,也至少让我知道他没有什么事情,好吗?”
这是封以安第一次失踪,但叶菀仔细回想了一番,似乎并不是第一次。
上辈子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只不过她那时并不在意,所以根本无所谓封以安消失几天,她恨不得他一直消失在她的面前。
可现在情况变得不一样,叶菀迫切地想要知道封以安究竟在哪里,出了什么事情。
“叶小姐,有些事情你不知道的话或许会更好。”
“杨叔,我不认为是这样,我和封以安的关系刚有好转,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想只留下他一个人去面对。”
叶菀苦口婆心说了好久,杨管家才终于松口,给了叶菀一个地址。
门外的保镖本是拦着她不让她出去,直到她打电话给聂涵。
“封以安瞒着我,你也想瞒着我是吗?”叶菀开口便是质问,她记得当初封以安失踪的时候聂涵也随之不见,她相信他一定知道封以安的情况。
聂涵一听,以为叶菀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有些心虚地回答道,“是主子让我拦着你的,他不想你见到他现在的样子。”
果然出事了!
叶菀心里咯噔一声,语调倒是没什么变化,“我不见到,难道他就没事了吗?”
聂涵无言以对,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件事折磨了主子多久,可就连医生都没办法治好的病,难道叶菀就有办法了吗?
“所以你不要拦着我,否则封以安出什么事,你根本担不了责任。”
聂涵沉默半晌,终于还是松了口。
叶菀打车到了杨管家给的地点,一所很偏僻的公寓。
周围杂草丛生,就像是寂静的墓地。
司机都很谨慎地问了叶菀一句,“小姑娘,你确定是这个地方,这里可不像是有人住的样子,要不然我们还是走吧?”
“没事,谢谢你,师傅。”
叶菀给了钱,自己一个人走下车,周围的荒芜和她此时的心情差不多。
叶菀慢慢走近眼前的公寓,果然在门口看到了聂涵,他看起来似乎在门口等了很久。
“封以安呢?”
“在里面。”
叶菀正要进去,就听到聂涵问她,“你做好准备接受主子的一切了吗?”
“我猜我应该早就做好了准备。”叶菀轻笑道,回答得十分淡定。
聂涵让出路来,眼中带着希冀。
叶菀一踏进公寓,整间公寓以黑色为主,装修风格给人的感觉十分压抑。
她刚进来就有种呼吸不畅的感觉,所以她很难想象为什么封以安要在这个地方。
公寓不大,甚至逼仄得有些可怜,目之所及只有一间关着门的房间。
叶菀注意到茶几上有把钥匙,她拿起来慢慢向房间走去,果然房门紧闭。
她小心翼翼地尝试用钥匙开门,在惊动房间里的人之前打开了门。
封以安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眼前,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发现他整个人竟然毫无生气。
他蹲坐在墙角,头蜷缩在双膝之间,正好在光亮照射不到的那片阴影里。
叶菀蹑手蹑脚地走过去,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但就算再怎么小心,都会发出细微的声响,可封以安就像没听到一样,整个人一动不动,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以安?”叶菀轻声道。
封以安没有回应,叶菀一连叫了几声,都是如此。
一个无法沟通的人,叶菀就算是想要知道怎么回事,也没办法从当事人的口中撬出任何答案来。
这让叶菀焦急的同时也很心疼,她不知道封以安到底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导致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上辈子她能够再细心一点……
叶菀叹了口气,只能去找聂涵。
从他口中得到了一个叶菀意想不到的答案。
“躁郁症?”叶菀无法想象封以安会得这样的病,在她眼中他明明强大得可怕,结果心理却脆弱得可怜吗?
聂涵点了点头,“断断续续有近十年的时间了,最开始的时候,主子只是表现得情绪比较失落,后来愈演愈烈,会把自己关起来是因为有一次当我们找到主子的时候,发现他裸体站在江边准备轻生。”
“自那之后,主子每次犯病都会到这里来把自己关起来,等情况稳定之后再离开。”
十年?一个人竟被病症反反复复折磨了十年?
“医生呢?看过医生了吗?”
“看过一段时间私人医生,也吃过药,但并没有什么用,还差点把主子的信息泄露出去,再加上主子很抗拒去医院,所以病情也就拖到了现在。”
想来也是,如果封以安乖乖地看病,又怎会变成现在这副样子?
叶菀紧皱着的眉头从踏进这间公寓开始就没松开过,“那他多久会恢复正常?”
“不一定,可能几天也可能要几个月。”聂涵又何尝不担心,可是他却无能为力。
距离他失踪已经过了近一周的时间,刚才看他的身影要比之前消瘦了不少。
“他有多久没好好吃东西了?”叶菀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胸口仿佛有块巨石越发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自三天前,主子就再没吃过任何东西了。”
“这怎么行?我先去给他准备点吃的。”
叶菀不是医生,勉强算是病人家属,能做的事情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聂涵没有阻止叶菀,他无比希望叶菀的出现能够让主子的病情有所好转。
可旁人却不这么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