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聂涵,你还记得谁才是你的主子吗?”
肖时鑫从房间的角落里显出身影,一脸不屑地看着聂涵。
“你最好消停一点,主子现在正在病中,若主子病愈,知道你又是这副样子,恐怕又要责罚你。”
“都怪叶菀那个臭女人,如果不是她,我又怎么会受罚?你竟然还能好言好语地和她说话,不知道自己是哪一伙的人了吗?”
聂涵神色一凛,“注意你的言辞。”
“你倒是谨小慎微,可又有什么用?”肖时鑫轻蔑地看向厨房的方向,“你自己看着办吧。”
叶菀端着做好的清粥和小菜再一次进了封以安的房间,他还是那个样子,仿若一座静止的雕塑,若不是还能感觉到微弱的呼吸,叶菀恐怕会直接以为封以安已经离她而去。
“以安,吃点东西好吗?”叶菀轻声道,可等了好一会封以安还是没有反应。
叶菀只好把心一横,拽着封以安,强迫他看自己。
满眼的血丝吓了叶菀一跳,苍白的脸色更是让她心疼不已。
“你消失的这几天连休息都没休息过,是不是?”
“我知道你能听到我说话,你可以不开口,但你不能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
封以安那双平日里闪烁着寒光的黑眸,如今空洞无物,叶菀无论费了多少口舌,他还是那副全然不理的样子。
叶菀从没觉得自己会是个有耐心的人,可眼下她似乎没有其他选择。
她一遍又一遍地和封以安说话,可他就像是把自己禁锢在另一个世界中,偶尔还会喃喃自语,却从不是对她所说。
叶菀上网看了很多关于躁狂症的资料,但她毕竟不是医生,对于病症的了解仅限于皮毛,可她知道自己不能放弃。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叶菀坐在封以安的身边,找了张毛毯把两个人裹在一起。
“那是一次慈善晚宴,我拜托了母亲很久,她才终于答应带我去,结果去了没多久我就嫌无聊,一个人偷偷溜了出来,正巧在走廊碰到一脸严肃的你……”
叶菀正要继续说下去,就听到封以安开口,用很固执的语气反驳她道,“不是。”
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叶菀笑得像朵花,追问道,“不是?不是什么?”
“不是……不是第一次。”
“你是说那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可在她的印象中那就是第一次,难道说他们在更早之前就有交集吗?
“你不记得,是不是?”封以安像是突然清醒了过来,看叶菀的眼神有种说不出的复杂。
叶菀虽然心虚,却没有躲避他的眼神,“对不起,我确实不记得了,你跟我说说好不好?”
封以安却没有继续下去的想法,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你怎么会在这里?”
叶菀并不确定现在的封以安处于什么样的状态,所以回答的时候格外小心。
“你消失了好几天,我很担心你。”
“担心什么?一怒之下杀了你喜欢的人吗?”
“对,在知道你的病之后,我的确担心你会自杀。”
叶菀的话让封以安怔愣了一瞬,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他抬手抚上她的脸,很仔细地看着她,似乎想要确定她是否在说谎。
封以安略带凉意的手掌顺着她的脸颊到她的后颈,他一用力,两个人的唇正好碰在一起。
如狂风骤雨般强势的吻攫去了叶菀全部的呼吸,她没有反抗,任凭封以安如何用力。
直到两个人口中都充斥着淡淡的血腥味,封以安一把横抱起叶菀,全然不顾她的意愿倾身覆了上去。
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证明她是属于他的。
叶菀感觉自己如同一叶孤舟在风雨中飘摇,弱小可怜又无助。
翌日,叶菀睁开眼睛的时候,墙上的时钟刚过十点。
她被封以安圈在怀里,听呼吸声他似乎睡得十分香甜。
叶菀一只手绕到背后,轻轻揉着自己的腰,她刚动第二下,就被封以安的手掌所替代。
力道恰到好处,叶菀满足地嘤咛一声,身后的男人差点又要化身为狼。
“封总裁,知道你年轻气盛,但好歹也矜持一点。”叶菀嗔怒道。
如果不是看到封以安之前的样子,叶菀很有理由怀疑他是对她使了招苦肉计。
“见到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你觉得我还能矜持吗?”
“我说了那是个误会,但确实很奇怪,你最好查查孟家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动静。”
孟凡宇也许只是想利用她刺激封以安,可孟老爷子,那是在商场上杀伐决断的主,怎么可能会单纯因为孙子的喜爱对她那般和蔼?
叶菀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什么细节被她遗漏,还是说她太多疑了?
“不要想转移话题,你和孟凡宇……”
“什么事都没有,难道说你一点都不相信我吗?”
叶菀看着封以安,“这样猜来猜去真得很累,我承认我之前的行为的确像是对孟凡宇有意,但那只是一时鬼迷心窍,如今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所爱之人究竟是谁。”
“是谁?”
“是你。”叶菀主动吻上封以安的唇,“你如果再不相信我,我就让你的怀疑成为事实。”
“你敢?”
“兔子被逼急了还咬人呢。”
封以安伸出手臂到叶菀的面前,“咬吧。”
“这几天不吃东西,手臂的线条都不好看了。”
封以安无语,搂着叶菀继续安眠。
一直守在外面的聂涵见叶菀始终没从房间里出来,心急如焚,却又不能贸然进去。
“瞧你那副畏首畏尾的样子,主子的病你又不是不知道,连汤姆医生都没办法,你还指望着那个女人真能怎么样?”肖时鑫不屑道。
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想的,现在甚至连聂涵都倒戈,难道他们两个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聂涵没有注意到肖时鑫眼中的深意,只是觉得他对叶菀偏见过甚并不是件好事。
“我劝你最好还是端正一下态度,至少现在她是主子喜欢的人。”
“呵,她也就是仗着主子喜欢她才敢打我的小报告,要不是看在主子的面子上,我早就把她碎尸万段。”
聂涵见肖时鑫油盐不进,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希望他不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
“你干什么去?”聂涵见肖时鑫要推门进去,及时叫住了他。
“当然是看看主子怎么样了,你忘记主子有一次割腕自杀吗?”肖时鑫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想要打开房门,却被房间里的人先行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