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馨儿讲的都是她的经历，的确是蛮悲惨的。可是，屈正是先投靠了朱棣才来应天还是先来了应天才去投靠朱棣的呢？这一点，我很想知道，可是偏偏却又不得而知了。
馨儿苦着脸，这时又说道：“后来，义父带我离开了应天。我跟随着他去了北平，然后投靠了燕王，从那时起，我跟他就从来没有离开过北平。就连我身上的武学，也是在北平的时候义父请人教我的。”
“哦！你义父是先来了应天再去的北平？”我问。
“是啊！怎么了？”
吕柔馨眉头一紧，忽然道：“啊！我差点忘了，上一次义父见你的时候，说你和他的一个熟人长得很相似。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就是当年的潭王？还有，义父所说的那个熟人是不是就是你？”
我苦笑了一声。这丫头反映确实挺灵敏，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这么多。
“馨儿，你知道你义父在没有救你之前是什么人吗？”
她很好奇的看着我。
“我义父之前是什么人？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也从来就没有跟我提起过。”
我轻笑了一声，说：“你当然不知道。因为，在他还没有救你之前，他一直是我的下属。”
“你的下属？”吕柔馨显然有些吃惊，这件事情想必是她万万没有预料到的。
“对，他曾是我的门客。当年，长沙之战在即，我不想他们这些有学之士陪我一起丧命，所以我将他们一个一个的统统赶出了长沙城。”
“啊！这。你为什么不让他们陪你一起舍身取义？”
听了她的话，我呵呵笑了起来。
“什么舍身取义，馨儿你不要把人看得太伟大了。作为你的手下，如果他能遵守你的命令从你身边离开，就已经是对你最大的尊敬了。当年，那些跟随着我浴血奋战的手下。他们为我抛出了自己的生命，可是现在又能得到什么呢？还不是一个个都被朝廷定上了叛逆的罪名。”我苦笑。
“话不能这么说，他们跟随你虽然失败了。但是，他们作为你的手下，对你尽了忠，为你献出了一切，他们已经知足了。我想，他们是全然不会在乎区区叛逆的罪名。”吕柔馨分析道。
“对，你的话言之有理。”我不想与她争辩，所以我只能在她的面前顺从。
可是，不想她竟接着问：“我听说，当年的潭王是因为兵败给了徐辉祖，后来使得长沙城沦陷，他自己才和他的王妃引火****而亡的。你告诉我，事实是那样吗？”
“引火****！这可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在心里暗暗笑了一声。脑海中，禁不绝又回忆起了当初的种种片段。
究竟是谁编造了这个是非谣言。竟然说是徐辉祖攻破了城池，还把我说成了是引火****。这些人，未免也太会搬弄是非了。当年，若不是易丰、易满那两个叛徒出卖了我，我又怎会那般轻而易举的城池被破？
但是，这些话我有要向她解释的必要吗？
没有那个必要了！输了就是输了，我输了所以我弄成了现在这般地步。若是，当年的我就赢了徐辉祖。说不定，现在这统兵而来的不是他南下的燕王朱棣，而是我东征的潭王朱梓。
我点了一下头，微笑道：“既然他们都那么说，你觉得我还有说的必要吗？”
她很不解的盯着我。
“可是，这么多年你为什么没有老？”
“我为什么没有老？”这个问题只有我、董大叔、凝蕊、李乐薇以及那老和尚心里最清楚。
我有些心虚的看着她。心里，却是十分的矛盾。
“馨儿，我该不该告诉你事情的真相？但是，如果我告诉你我是一只吸血鬼，那么你还会与我在一起吗？”我扪心自问，顾虑让我犹豫不决。
我犹豫了多时，可是她的眼睛依旧那样看着我。
她是在等待，等待我回答她这个问题。
我暗笑：“馨儿，如果你听了我的回答能不震惊吗？”我清楚这个震人的消息不是一般的人能够接受得了的。即便她吕柔馨，在得知了我是一只吸血鬼以后也会大惊失色。
我很风趣的朝她微笑。
“馨儿，如果我说我得到了长生不老之术你信还是不信？”
“长生不老之术！”
她眉头一紧，接着道：“你当我是傻瓜啊！天底下哪有什么长生不老之术？”
我缓缓的抓住她的手，然后用低沉的声音说：“馨儿，有的，普天之下真的有长生不老之术。”
她推开了我。
“我不跟你说了，你这人说话没一点正经的。”
随即，她便起身朝着黑暗的地方走去。可是，走去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回头打量着我。那眼睛里透露给我的意思似乎是在暗示我与她离开这里一样。
我起身，缓步追着她而去。
这时，只见她走去了丈远却突然伫立在了废墟里一动也不动的凝视着前方。
她是在黯然伤神？还是。
我走近她，从背后将她抱进了我的怀里。
“告诉我，你是不是又在回忆以前的伤痛？”
她没有做声，只是用摇头的方式来回答我。
“不是？那你是在思索着什么？”
她沉默了会儿，终于还是开了口。
“你说燕王的大军会打到应天府吗？”
“燕王！”我苦笑了一声，真是想不到她的心里竟还念念不忘我那个四哥朱棣。
我笑。
“你很希望他能打进应天对不对？”
“我不知道。这，或许也不是我该去思索的问题。”
“但是，我感觉你好像很希望燕王能够打进城来。”
听我这么说，她才看向我。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不知道。或许是我的错觉吧！”我干笑了一声。
“那你是希望燕王进城还是不希望他进城？”她反过来问我。
我只是觉得她的这个问题问得很天真。如果我的希望就能改变一件事情的发展与结局，那我倒真希望朱棣永远都进不了应天城。
“你猜猜看我是希望还是不希望？”
“我猜不到！”
我清楚她当然猜不透我。我又笑。“还记得当日我们是从开封离开的。如果朱棣真的能打到应天来，那么再过几天长江那边便有战事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