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前辈，我刚刚言多语失。我以茶代酒给您道歉。”
程川赶紧端起来一杯茶一饮而尽。
“唉，这位小兄弟你说的哪里话。既然你说得对，哪有你给我道歉的道理。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程川。”
“哈哈哈哈哈哈”丁兆尹慈祥的笑起来，“果然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在场的众人也低声交谈，赞赏程川刚才的一番话。
程川成为众人夸赞的对象，只是微笑着冲四周点点头，然后坐下。
宛月盈若有所思，想到最近让自己棘手的项目，又想找程川帮忙。
“呦，原来程先生不光会写词，还挺有学问呢。”
宛月曼突然说。
宛月盈虽然是宛月曼姐姐，但是却从来没听她提起过这件事，好奇地问到：“什么词？程先生喜欢作诗词吗？”
程川心里暗叫一声苦，她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本来是写淫词逗她的，结果现在却成了宛月曼根本不在意，程川倒是不自然了。
“啊…没什么的。”程川岔开话题，“颐山居项目结束了，接下来你要去到哪个项目了呢？”
宛月盈摇头叹息了一声说：“我爸总是把我安排到棘手的项目上，最近我们集团在和“恒湖湾”地产联合做一套古典园林。可是这个方案总是定不下来，烦死了。”
“恒湖湾？你是说沈寿山的恒湖湾地产吗？”
“对，你认识他？”
程川心想还真是冤家路窄，不过同时也惊讶沈寿山的势力范围之广，估计国内一二线城市都有沈寿山的生意。
“有过交集，但不认识。”
“哦？这就很神奇了。”
程川笑了一下，也没多加解释。
“为什么方案定不下来呢？不如说出来，或许我们能帮你想想办法。”
宛月盈说到：“这个项目是我父亲受一位在美国的朋友所托，给他的妻子建造一座古典园林。我父亲的朋友姓谭，我和小曼都管他叫谭伯伯。你知道‘赡园’吗？”
“你是说汉西市西北郊的赡园吗？”
“是的。”
“我听说过，赡园堪称现代修建的古典园林之最：规模最大、造价最高。这两年已经作为旅游景点对外开放了。”
“你说的没错。那座赡园，其实是谭伯伯当年给他的父母建造的，就是希望能够让二老安享天伦，得到赡养。后来他的父母去世之后，他就将赡园对外免费开放了。当时赡园造价花了九个亿。”
程川心想，有钱人的世界真令人羡慕。
“现在谭伯伯余生之年最大的愿望就是能给妻子造一座园林，不惜代价。可是我们给出的设计方案，谭伯伯总是看不上。所以，如果程先生懂园林的话，我倒是想请你帮我们出出建议。”
“帮你忙，没问题。可是你们和恒湖湾合作的话，那我只能说一声抱歉了。在我眼中，他就是‘国贼’，我不可能帮助他的。”
宛月盈语顿了一下，说到“我知道现在在国内，沈先生的名声不是太好。我还听说，前段时间，沈先生在临渚的楼盘栽了跟头。但是商人，不就是为了赚钱吗？”
宛月盈不知道，那个让沈寿山栽了跟头的人就是她面前的程川。
“有些钱不能赚。”
程川表情变得严肃。
“现在我爸受了谭伯伯所托，也是为了让谭伯伯的心愿达成。和沈寿山合作，是看重他在国内多年做地产的经验和资历。但是现在就局面有点僵。所以，程先生如果有办法不如就略施小计帮我们一下嘛。”宛月盈说完，冲着释新使了使眼色。
释新有点无措，不知道向程川怎么开口。
程川却注意到了释新的反应，故意说到：“看在释新面子上，我也要尽量帮你们啊。”
……
又是新一轮的设计方案汇报，宛月盈今天特意把程川和释新一起叫来旁听。
汇报厅里灯光昏暗，只有最前面的电子屏上发出明亮的光。
汇报厅里的人只能看到轮廓，却看不到面容。
程川挑了个最后面的位置坐下，就在释新也打算在他旁边坐下的时候，程川却拦住了他。
程川朝着靠墙的一个人的位置指了指，说到，“你看那是谁？”
释新去看，从昏暗的背影上，能看出来那是宛月盈。
程川继续说：“你忍心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坐在那里吗？”
“这么多人，不太合适吧。”
“你都敢当着宛成冶的面拉人家手，现在怎么怂了。而且这里边光线这么暗，谁也认不出来谁。”
释新还是有点犹豫。
“快去呀。”程川催促。
释新随即走过去，在宛月盈身边坐下，这种氛围，让他心里有点紧张，还有点激动。
宛月盈转头看到释新，带着些思索看着他，开心的笑出来。
台上，设计师正在向台下演示设计方案。
在他面前最近的一个位置，一个白发老人正仔细听着。在他身旁跟着一位女秘书，女秘书在笔记本上偶尔勾勾画画，记录着什么。
这位白发老人就是宛月盈口中的谭伯伯。
程川的心思一半在方案汇报上，一半在释新两人身上。
释新和宛月盈一开始悄悄地窃窃私语什么，只是把头轻轻侧向对方。而后宛月盈偶尔笑起来，好像说到什么开心的事，这时候整个头几乎都要趴在释新肩膀上。
程川看着这一幕，心里一半得意，一半愧疚。
这一幕要是让然一大师看到了会怎么样？程川心里也不确定，这是帮他还是害他。
经过让人眼花缭乱的ppt播放和效果图演示，汇报结束。白发老人缓缓站起来，客气地向设计师表示感谢，然后缓缓走出了汇报厅。
看来方案又没得到谭伯伯的肯定。
程川认为刚才汇报的设计方案水准很高超，作为现代化的古典园林设计，其中亭台水榭，奇峰异石不胜枚举，算是跟大程度上还原了传统园林的古风古韵。
园内古典建筑林立，雕刻装饰富丽堂皇。如果这个设计真能落地的话，一定会引起巨大轰动，其造价也一定不会比赡园低。
谭伯伯走出汇报厅的时候，宛月盈跟了上去询问关于这次设计方案的意见。程川在后面听着两人交谈。
程川发现，谭伯伯说话十分谦虚，举止低调。对于刚才的设计方案，是满口夸赞，却又连连说不合适。
想到刚刚的设计方案极度奢华，难道那就是设计方案不符合谭伯伯心意的原因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