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掌柜的心在滴血!一粒丹药五百灵石,半个月喂了他五粒,那就是两千多灵石啊!
赵德柱打着呼噜接着睡他的觉,死活就是不睁眼睛,气的铺子里俩人都想连夜出城找个地把他埋了。
其实他也可怜啊。
归元丹药力大,药效强,一般都是开阳境修士备着保命的,赵德柱受的伤是重,但其实不致命,毕竟胸前的平安扣没裂嘛,所以并没有啥太大的问题。
以这宝贝丹药的强大药效,用在一个只有炼气五层修为的小修士身上,当真有些奢侈了,其中大部分药力确实是用去疗伤,梳理筋脉,巩固丹田,但有一小部分存于丹田里时,被灵种悄悄偷走,两者分开来消化,这才使得赵德柱苏醒的时间稍稍要比正常情况长了一些。
所谓雁过拔毛,它这是直接扯了条腿。
俩位心急的家伙并不知道灵种的事情,害怕赵德柱出事死在了铺子里,就一股脑又塞了一粒进去,那后面的药力依旧庞大,让本来即将睁开眼睛的赵德柱,被这突如其来的药力一冲,又承受不住药力给冲晕了过去,反复几次下来,弄的他是想要醒来也属实是无能为力。
各位就别谈突破了,隔了半个月时间睁开眼睛,跟突破一点关系都没,赵德柱之所以能侥幸苏醒,不是因为炼气六层就承受的住药力了,而是因为他把别人一瓶子的归元丹全给吃完了,被迫断了药,董老头手里但凡是还有一粒归元丹,那他就得再接着睡下去。
“喂,东哥,辛苦把灯关一下......”赵德柱苏醒后说的第一句话。
踏踏实实躺了半个月,就是身上伤势全部好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下地走路的,这一睁眼看到闪烁的烛火,别替有多刺眼了,想要伸手在眼前挡一下,又发现自己全身无力,抬不起来。
“好家伙,你总算是醒了啊!”
“董掌柜快上来!这崽子睁眼睛了!”
“哒哒哒”快步踩着楼梯上楼,董掌柜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伸手指向赵德柱张嘴就准备骂,这该死的家伙,吃了他整整一瓶子归元丹,那可都是亮闪闪的灵石啊,不行不行,得写欠条让他还钱!
“你还知道睁眼!你怎么不再接着睡半个月啊!我告诉你,我兜里可没有归元丹了,你再想装睡骗老子的丹药,门都没有!”
什么归元丹?赵德柱眯着眼睛,大脑一片空白,此刻才从长时间的昏迷中醒来,只觉得口干舌燥的,想要先坐起来喝一口水。
“吧唧吧唧。”端来一个小碗,里面有半碗摊凉了的白水,董掌柜喋喋不休的抱怨起他昏迷期间发生的事情,边用小勺子舀水送去他嘴边让他一点点喝下,与此同时,东子拉开了被褥,将手轻轻放在了他的肚皮上,散出一道微弱的灵力,开始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依旧是老样子,丹田内部灵力充盈,筋脉里灵力流淌顺畅,除开刚刚突破身上气息有些不稳之外,倒是没瞧见哪里有问题。
东子是个心里存不住事的人,有问题弄不明白,逮住机会了肯定得问上一声,这不,五粒归元丹吞进了肚子,没听到个响,一见赵德柱醒来了赶紧就第一时间开口发问了。
“你知道吗,为了救你,咱们可是用了五粒归元丹啊,这彩云宗炼制出来的宝贝丹药,一粒五百灵石,是给开阳境低阶修士备着保命的啊,放在你身上仅仅是令你从昏迷中苏醒都做不到,你不觉得你该跟我们解释一下吗?”
我的妈呀,我睡了一觉花了这么多钱?
赵德柱来不及惊讶,赶紧让东子扶了自己一把,坐了起来,下一秒闭上眼睛盘膝而坐,运转起了功法去感受自己身体上的变化。
要知道修士进行修行,口中所讲的丹田,并非只有一处,而是分为上中下三处,分别是头部聚集阳气作为藏神之所的上丹田,胸口处自承浆下十二层楼至黄庭为膻中所在的中丹田,脐下存储气海为藏命之所的下丹田,每一处皆是神秘且重要的地方,分不出主次好坏。
前面说的那句话,炼气五层显露灵根,其完整的意思是,在炼气五层之时,会显露出一丝灵根之气,可通过它去判断后面灵根的属性,而真正要完全凝聚出灵根,则是要等到开阳成功之时,才会于上丹田内彻底显露,赵天罡借灵种之力帮助儿子的作法,做的也是以灵种的力量去尝试吞噬掉多余的灵根之气,到了赵德柱开阳之时,上丹田仅显露一种灵根则为成功,有多的则代表失败了。
“丹田为修士之本,东子哥以灵力检查我的身体,应该只是检查过我的筋脉状态,与丹田散发出的灵力波动而已,探查不到丹田内部的景象才对,我这恐怖的气海如今被灵种的根须盘踞,若不是亲眼瞧见,我都不知道它还有这么霸道的能力。”
你感叹个屁啊,你的灵种是你爹送给你的,又不是你自己孕育出来的,力量不强才是奇怪了。
此刻,赵德柱闭着眼睛打坐,心中浮现出的画面甚是骇人。
气海是由无数缕通过功法转化后的灵气汇集而成,存在与丹田之内,并无实质形状,就如同天空中的云彩一样,缥缈缭绕,如烟如雾,在修士们每日通过运转功法进行吐纳后,气海与丹田的容量会缓慢增长,粗略可划分为九个明显的增长阶段,是为炼气一至九层。
赵德柱现在的丹田里,气海浓郁程度超过了丹田能储存的程度,之所以未崩溃,是因为灵种在吸收了大量的灵丹精华后,主动散出了根须帮其稳定丹田,留给他后续再慢慢消化的机会,同时也留给了自己偷取丹药药力的机会。
顺着根须向上查看灵种的状态,其余灵根的波动极淡,未挣脱出灵种的束缚,而最上方保留的火灵根,则是散发着强烈的炙热气息,那原本如花苞一样闭合的玩意,或许是害怕这股气息,竟张开了一条裂缝,让他得以在查看丹田时,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自己的火灵根。
“我爹的灵种还会开花啊......”
灵种之事不能告诉外人,气海的变化当然也不能说,赵德柱缓缓睁眼活动了下手脚,看见东子和董掌柜一脸的严肃,越看眼神自己越是心虚,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尽量以自然的语气对二人说道:“咳,你那归元丹过期了。”
“放你的屁,丹药装在丹瓶里,有个毛的过期一说!”
“就是!这是丹药又不是粮油米面,放久了哪会出现问题!”
赵德柱肚子咕咕作响,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跟他们解释,说罢,赶紧换了个话题,问起了啥时候吃饭。
借着东子出门买菜的机会,赵德柱找董掌柜要来了传音玉简,按几人先前对好的话,和父亲说了一下自己这段时间“修行”的事情,管他是不是真的跟着东子在学东西,反正修为境界提升了是事实。
“辛苦董掌柜了,咱们有点家事要说,您看方不方便稍微回避一下?”
赵德柱糊弄完父亲本准备切断传音玉简的,没想到父亲还有话要单独跟他讲。
“旁边没人了吧?”赵天罡跟做贼似的小声问了赵德柱一句,在确定无人能听到接下来讲的内容后,才放下心来一字一句的开口。
“这段时间你就别回来了,跟着东子好好学东西,学堂里出了点状况,老爹摆不平,只能跟人家干耗着。”
怎么个意思,我伤也好了,外面风头也过了,咋还不让自己回家了。
赵德柱语气带着奇怪,立马不高兴的回了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咱爷俩可把院长那老头得罪死了啊......”
“你借他令牌的时候也不跟他讲清楚,就使唤着别人换位置,到头来赚了几千灵石,只分给了他一千,他老人家哪受得了那个委屈啊。”
“就在你没去学堂的第二天,他一大早把我堵在学堂门口了,死活问我你去了哪里,要我把你交出来,把该给他的那一份还给他。”
“你咋说的?”
“我说你跟你爹走了,回家了啊,不在城里面。”
“他说啥?”
“他问我你家在哪,要派人去给你抓回来,我说我不知道你家住哪,他就叫牛黑子在咱家门口搭了个棚子,说什么要等着你回来了。”
“傻大牛真的就搭了个棚子守着了?”
“他还不是没办法,又能怎么着呢,你在学堂里就属跟牛黑子走的最近了,找不到你,老头就拿牛黑子撒气,连着闹了好几天,老牛也架不住他折腾啊。”
“合着明面上是在咱家门口堵我,实则是跑我家来避难了?”
“可以这么说吧。”
“那我怎么办,我啥时候回去,我总不能不回去了吧?”
“我哪知道怎么办,先拖着等他消气呗。”
搞个鬼,灵石用了分不了他那一份,想要拿灵石消对方的气,就得重新想办法再赚,至于堵家门的事也难得搞,李木生跟赵德柱是一个人,牛大壮没抓到李木生,也没见到赵德柱,跟院长讲的时候就说是两个孩子一起离开了,弄的老头非要逮住赵德柱问李木生家在哪,再寻去他们家里找人。
赵天罡不敢去学堂上课,牛黑子更不敢去,细细一想,能把这俩位吓成这副模样,就知道院长老头是发了多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