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躺在沙发上的二世祖左右翻了个身,倏地从沙发上摔了下来。
他在沙发上躺了一夜,本已硌的全身腰酸背痛,又突然从沙发上掉了下来,直砸脊椎骨。
他在痛意中清醒,嘴上嗷嗷直叫:“谁把老子扔在沙发上的?老子的大床呢!”
待他从地上做起,朦朦胧胧的小眼睛打量一番四周,才发现不对。
他惊惶地站起,上下打量自己,发现衬衣裤子尚好好的在身上,才松了一口气。
他平素自负好容貌,虽不是貌若潘安,但也称得上是肤白貌俊,相貌还是不错的。没看到,刚进公司那阵女同事都巴巴的盯着他瞧嘛。他若进了娱乐圈,那也是一枚妥妥的流量小生,他向来有这个自信。
看见衣服都在身上,他略略放松,还好,没有人在他喝醉时行不轨之事。
柳喻蕤听到客厅的声响,早已从房间里出来。昨夜收留的酒鬼正在他面前上下打量自身,并扯扯身上的衣角,行为透露着诡异。
似乎发现身上衣物完整,柳喻蕤明显听到他长长吁了一口气,随即又陷入沉默。
站在二世祖身后的柳喻蕤似从这人诡异的行为中明白了什么,他的嘴角微微抽动,悄悄翻了个白眼,随即眼神中又带上了几分讥诮。
从沉思中回来的二世祖上下打量房子的格局,这房子装修的不错,与他的品位有的一拼。在打量时转过头,突然对上了一双冷诮的眼神。
受到惊吓的二世祖脑袋一片空白,他略略后退,伸在后面的右脚来不及反应,绊了正往后退的左脚。在仓皇跌倒之时,他匆匆扫了一眼旁边昨夜硌得他全身酸痛的沙发。最后身子一歪,竟稳稳的坐在了沙发上。
他悄悄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在这小子面前出丑,保住了英勇完美的形象。殊不知他的形象在昨夜酒精的燃烧和疯疯癫癫的叫嚷下早已丢的一丝不存。
柳喻蕤冷眼看着昨夜这疯疯癫癫的人,“既然醒了,那走吧。”
“啊,不是,是你收留了我?”
柳喻蕤未答话,二世祖笑呵呵的走近,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大恩不言谢,你帮了小爷,小爷记住你了,小爷我叫曲绪,你叫什么?”这一刻他感觉自己更加英勇豪迈,一口一个小爷从嘴里蹦了出来。
“要收留你的不是我。”
柳喻蕤看见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眉皱了皱。
曲绪讪讪的将手收回,“嘿,这有什么区别!”
柳喻蕤行至咪咪与狸花猫的小窝,曲绪跟了上去。
“别这么冷漠,我走可以,但你好人做到底,至少得给我准备个早餐吧。”
柳喻蕤转过头,眼中的讥诮更加明显。
曲绪摸着正唱空城计的肚子,尴尬的站在一边,但又不想这么离开,正百无聊赖时突然对上了一双琥珀色的珠子,他记得这双猫的眼睛,在黑夜中可以闪闪发亮。
昨晚醉酒后的记忆也慢慢回笼,他昨晚似乎做了一件疯癫事,他好像捉了一只流浪猫,朝那只猫发泄心中的不愤。最后好像……还拿酒瓶砸了那只猫。
那只猫长什么样呢?他眯着眼睛仔细回忆。
好像是一只黄黑两色交杂的狸花猫,对!就是眼前的这只狸花猫。
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有些尴尬,他昨晚竟向一只流浪猫开了刀。
说来,他也是极爱动物的。
他小时候被养在乡下,村里没有同龄的小伙伴,外公担心他会孤独,还特意养了一只大狗阿黄与他为伴。
他与阿黄为伴十多年,最后只能看着大黄匆匆老去,他为此也消沉了许多天。这些年来他没有再养宠物,宠物的一生也就十多年,最后只能看着他们离去。大黄就是他心底的那一道疤。
在他回忆的时候,柳喻蕤已炸好一盆小鱼干。
曲绪停止伤神,手伸到碟盘里拿出两条小鱼干放入嘴中。
咪咪状似凶悍地盯着他正在嚼动的嘴,曲绪不在意地瞪了回去。
“你这小鱼干炸的不错,这两只猫都是你养的?”
“小狸花是昨天来的。”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爱猫人士,挺有善心的嘛!”
话音落,他又从碟子里拿了两条小鱼干,蹲下来。喂了正瞪着他的白胖猫一条,咪咪高傲的吃下小鱼干,而后不再搭理他。
他又投喂狸花猫,狸花猫体内早已不是许夭芄,它是一只在社会上闯荡过的流浪猫,对人类自带警惕,因而未理会他手中的小鱼干。
曲绪毫不客气的将手凑近,狸花猫似感到了威胁,突然一跃而起跳到他肩上,锋利的爪子直挠上他的左脸。
曲绪顾不得其他,手中的小鱼干也扔了,直呼:“痛,痛,痛,要毁容了,要毁容了。”冲到门口,对柳喻蕤直喊:“快,快!送我去医院。”
门打开,眼睛半眯的狸花猫迈着四只小腿,冲了出去。
门口的曲绪还被它的冲劲给撞了一下,一边捂着左脸,一边看着跑出去的猫影,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