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喻蕤不耐地看着曲绪,从内心深深觉得这人是只烦人的搅事精。
从昨天到今天,对这人的所作所为,他总是看不顺眼。
现在他什么都不想管,只想让他快点消失,更别说送他去医院了。
柳喻蕤面带笑容走到他面前,曲绪正以为他会送自己去医院,孰料他走近,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将门一关。
门内传来反琐的声音,曲绪一手捂着自己的左脸,另一只手摸着自己的鼻翼,暗暗庆幸,还好他闪得快,不然这门得撞上自己的脸。
曲绪扒在门外,张牙舞爪,“你关什么门呐!你的猫挠了我,你得负责,开门,开门!”
有人经过,奇怪地看着他,身影都走远了,脑袋还不时地后望。
“你以为把我关在门外就有用吗,你别躲,不管怎么样,这都是你的猫,你得赔我医药费。”
白猫胖咪愉悦地靠在门边,听外面连连的敲门以及那小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嘿嘿,真有意思。
它又走到柳喻蕤身边,嘴角偷偷抹笑,吃着自己最爱的小鱼干。都走了,没其他家伙抢小鱼干,真好。
曲绪依旧站在门外,楼上几户人家听到曲绪气急败坏的声音时扮作不经意的走下来,看到曲绪,立刻认了出来,这不正是昨天晚上的主角吗?还有一个主角呢?嗯,肯定是在屋内。
几人对视一眼,脸上心照不宣地升起异样的笑容。这大早上的在门外叫嚣,估计是被赶了出来,欲求不满。
曲绪被这些人以奇异的眼神盯着,不由感到一阵别扭,他也不好意思再敲下去,悻悻地走了。
许夭芄已明确的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当成了一场梦,人变成猫,违背自然法则,这太荒唐了。
不过遇见小哥哥这样的美梦倒可以多做一做,既当成了梦,许夭芄就没再多想,她马上将毕业,还得好好研究自己的论文。
另一边,捂着脸的曲绪匆匆赶去了医院,完了,完了,毁容了。他一路胡思乱想一边催促着师傅开快点,“小伙子,别催别催,看你也不是急着去医院生孩子,这赶上了上班高峰,一路堵车,也开不快呀。”
曲绪瞪他一眼,你才赶着生孩子呢!
一路走走停停,拖拖拉拉,终于在曲绪快要绝望的心情中到了医院,
医生看着他的左脸,“挠你的是什么猫?”
“一只流浪猫。”曲绪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问这些,到想到那只流浪猫他就不爽,这猫果然和他犯冲。
“流浪猫?那待会儿你得去打一针破伤风。”
“嗯,”曲绪倒没什么意见,听着医生安排。
“你这脸上的伤口得消毒清理,我再给你开点药回去自己搽。”
曲绪对这些都不关心,他只关心一个问题,“医生,我这脸上会留疤吗?”
“呵,你想多了,你这伤口又不严重,留什么疤,再说你一大小伙子,脸上留疤影响不大,反而更增添帅气,好了,去打针吧。”
“……”曲绪虽是一大小伙子,但那种在脸上划几刀留下的帅气,他实在欣赏不来。
因为脸上的伤,曲绪已经请假在家中待了几天。曲奶奶听说自己乖孙受伤了,强拉着曲老来看他。祖孙三人一见面,曲奶奶直问乖孙哪里不舒服,这些天过的好不好……,爷孙二人则是相见眼红,倒也不是因为多久不见见面了眼红,而是二人各看不顺眼对方。
一个看不上对方娇弱没出息,另一个则是因为对方看不上自己,自己便也看对方不顺眼。
“你瞧瞧你,这点小伤,值得你请几天假!”
“怎么是小伤,你没看到吗?这伤在脸上,是毁容的大伤。”
“你就是为了你的懒找借口。”
“哼,你就是看我不顺眼。”
曲老头欲要骂回去,看到老太太朝他瞪了一眼,张了张嘴,将话憋了回去。二人各坐一边,不再搭理对方。
曲绪好一番应付,终于将曲奶奶和那不顺眼的老头子打发走了,他也顾不得脸上的伤,心情不甚愉快地出了门,哼,公司里那一群人都和你一个德性,看我不顺眼,我干嘛巴巴的赶上去找罪受,你催我去上班,我偏要在家多待些日子。
不远处一人一猫正高傲的走来,是柳喻蕤和他的猫。这一人一猫似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神情冷漠地看了他一眼,都撇过头。
是那个夺我小鱼干的人类,我不想理他,胖猫抬起自己的小脑袋高傲的走过曲绪身边。
曲绪倒没注意它的动作,带着一张纠结的脸和柳喻蕤打了个招呼。虽说自己的脸被他收留的猫给挠了,但他毕竟收留了自己一晚,且这伤也快好了,就先原谅他吧,毕竟,那猫也不是他养的。在想明白之后,曲绪脸上的纠结归于平静,不再显得狰狞。
“嘿,兄弟,你还记得我吗?你收留了我一晚。话说我一直想找你来着,你叫什么?”
柳喻蕤没理他。
“你这是遛猫啊,遛狗遛鹅的多,遛猫倒是少见,我帮你吧。”说完,想抢过他手里的绳。
“不用。”柳喻蕤甩开他的手,
一人一猫直直离开了。
曲绪耸了耸自己的肩,也懒得去追,“好吧。”他还没吃饭呢,一身饿得慌,帮遛猫也只是客气的说说,幸好没真的交给他,他现在哪有力气和心情去遛猫。
曲绪继续往前走,时不时和最近认识的邻居打个招呼。
突然,一个猫影吸引了他,是那只害得他差点毁容的流浪猫,这猫避开人群偷偷摸摸的走着。他欲悄悄跟着它,看看它到底要干什么,顺便再报报小仇。
可肚子又在叫,他在跟踪敌人与吃饭之间陷入了两难,算了,点个外卖吧,先跟踪敌人。
流浪猫在前面走着,避开了人群,它时不时的往后望,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跟着它。
曲绪走过一阵得找个墙角避一避,这只猫很警觉,他得小心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