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划过黝黑的宇宙,仿佛夜空中划过的一颗流星,历经几个光年终于爆炸,
那部星空原本存在的七颗星星少了三颗,化为一片白色的星尘,像深渊鲸的排泄物。另外的几颗也都化成了火光。
真够快的,诗人对炮弹的速度很满意,炮弹的速度很快,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穿越了几光年,几个月的时间在诗人眼中不过是一刹那而已。
诗人把超星炮收回到叶子内部,并启动了一个主体进程来记录刚刚毁灭的那片星系,通过炮弹上自带的解码系统来了解刚刚毁灭的那种生物。这是个一项成功概率几乎为零的工作,但是这是母世界规定的一项进程。进程很快结束,同大多数不同,这次居然有了结果。
诗人很快知道为什么这次可以成功。他看到了那个世界附近一片由星骸组成的一个图案,图案距那个世界约一星年,诗人看到这个图案冷汗直流,按照常理来说,身为高等生物的他不应该有这种情感,但是他还是他感受到这许久未感觉到的情绪。这个图案单独看没什么,但与被消灭的联系起来,就能一眼就看出它是属于哪个世界的。图案是母世界最大的敌人的。
根据叶子主体的记载,这个图案其实是一种隐蔽的探测设施,通过发射虚假的信号来诱惑诗人这样的清理员清理,就像是古籍里记载的萤火草一样,通过散发诱惑素来吸引虫子,吞噬它们来补充自己的养分。吸引到叶子后通过一些母世界也不知道的技术追踪叶子的痕迹,顺藤摸瓜的找到母世界外的各个要塞,再以优势兵力消灭。诗人一想到这些就气的牙根痒痒,这些种族老老实实被清理掉多好,非要做这些无用的抵抗,害死了多少他的同袍。
一般来说,每个初等种族在成长起来之前都会被清理,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你可能认为这个种族没有前途,但在母世界里有无数类似诗人的清理员,总有一个会认为它有前途的。清理员从诞生时就注定了他以后的工作,清理被写入了基因里,这已经是它们的一种本能。再说清理只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宇宙中到处都有可以毁灭生物的力量,只需合理的利用他们,几乎不耗费什么,也不耽误吟诗。
但是浩瀚的宇宙实在太过广阔,在一些边边角角总有一些漏网之鱼,他们中有的智慧很高,很精通如何躲避母世界的清理,有的生活在黑洞旁、有的生活在破碎的星骸里,经过数以万计时间轴的发展,逐渐成为了一股母世界也不可忽视的力量。
如果歌者有耐心等待,观测到的初等种族早晚会被人清理,说不定还是诗人的旧识,但这样漫无目的等待不管是对母世界还是对叶子都十分不利,毕竟当他收到了坐标时,就与那个坐标建立了一种联系,如果认为这种联系是单向的那就是自欺欺人了,母世界的科学家曾经总结出伟大的探知可逆定律,这一定律被母世界的人奉为圭臬:如果你能接收到别人的信息,那个人迟早也能发现你,这只是个时间问题。所以,什么事情都等别人做是危险的。
诗人赶快将叶子驶离刚才那块是非之地,将叶子上配套的信息屏蔽膜开到最大,暗暗祈祷着自己的信息没有被追踪。
......
漫长的时间过去,诗人没有感觉到一丝异常,主体也没有发出任何警告。按照清理员中广为流行的说法,如果一个时间粒的时间里叶子没有异常,那么被追踪的几率就小的多。诗人安慰自己没有被盯上,清理了大脑思想区不必要的情绪后就继续自己的工作。
诗人把叶子驶回原来的航道,调成智能模式后就将刚才那个图案的坐标放入叫“危”的数据库归档,这也是规程规定必须做的。当然与它相关的记录也要一起放入,这样可以为以后的清理者扫除威胁,也为母世界的炮火清理提供了地点。
昔日龌龊不足夸,
今朝放荡思无涯。
春风得意马蹄疾,
一日看尽长安花。
“咦?”数据库中有一样东西引起了歌者的兴趣,那是一条鲜红信息,这种信息一般只会出现在战舰上,怎么今天出现在叶子这种低等飞行器上了?这条信息深深的吸引了诗人。
诗人下意识的点开了它,里面只有一个由数据组成的球形物体,顶上还写着一些诗人看不懂的文字,并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旋律。
旁边的清理员讨论区里炸开了锅,有人说这是那些可恶的高等种族研究的新武器,有人说这是恒星的内核......诗人没有参与到他们中,而是静静的看着这个球形物体,体味着其中的韵味。
诗人最喜欢这些未知的东西,因为他能在这些东西里体会出一种神秘的美,能给他创作诗歌的灵感,读起来朗朗上口,虽然一般没有什么内涵,但是也没必要让别人懂,这些物体里不会有太多有用的消息,只需要感受它的韵律就行了。但这一次不同,诗人居然感受到了物体内部的信息,因为这里面有一定的自译系统!诗人感受到了一个朦胧的轮廓,一个低等种族向往着星空,认为星空里有友好的其它文明,便像个玩火的孩子一样将自己的信息传播出去,这些虽然没有什么用,但却足以让诗人找到它的坐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