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蔻心底叹声，甚觉无趣，等梅熙尧挂了电话，她轻轻摁开安全带，“快到学校了，我自己走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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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蔻回到了闷头学习、工作，独自去上小提琴课的生活。
几回课下来，顾京笙渐渐喜欢上这个勤奋的小姑娘，每次都带着令她意外的进步来上课。
休息时，顾京笙用翘起的脚尖踢踢钟蔻，“哎，你和梅熙尧具体是什么关系？”
钟蔻拧水杯的动作微顿，想，梅熙尧不明说，不过是为了维护她的自尊，是家里的小辈，还是受助者，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
很坦然，“他从我八岁起就一直资助我。”
顾京笙眼睛一亮，点头饶有趣味地点评，“有意思，养成。”
听到最后两个字，钟蔻震惊住，本能地望向顾京笙，满眼不可思议和惊惧。
蒋婉是个资深网络小说迷，几个月同吃同住的耳濡目染，钟蔻自然晓得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
顾京笙又踢她一下，“瞪什么瞪，他又没结过婚，你又不是正经的家族小辈。”
她替梅熙尧着急，什么女文青、女博士，一肚子花花肠子，眼前嫩枝儿怎么看怎么配。
钟蔻被她毒辣眼光和口无遮拦吓傻了，不知道怎么掩饰，结结巴巴道，“他、他有女朋友……”
“嘁！”顾京笙不屑地扭头看屋外，懒懒悠悠道，“他俩成不了。”
为什么成不了，钟蔻心如鹿撞，却虚得不敢追问，不敢附和。
顾京笙这句脱口而出的话，无疑像暗室里送到她面前的一盏灯，给了她一点希冀。
从顾京笙家出来，看天空布满彤云，才到岁暮，一学期才将结束，钟蔻觉着时间过得太慢。
又想请求梅熙尧能够多给她一点时间，等一等她，让她站在他身边的筹码。
不要每次靠近她，都是出于同情悲悯。
几天后，记者团群里又有了新任务——校长午餐会。
自从上次从梅熙尧车里下来，她已经很久没有见他了，很想见。
在芸园餐厅顶层一间古香古色的大厅里，十八位本科生、硕士生和博士生同梅熙尧共进午餐。
一个半小时，梅熙尧用心解答本科生关于学校建设和个人发展方面的疑问，和硕士生聊未来梦想，与博士生谈笑风生，关心他们的选题和实验进展。
他阅历丰富，眼界开阔，思绪灵动，任何层次的问题，都能洒然应对，并恳切到位地为他们点拨迷津，用情怀理想给他们激励鼓舞。
钟蔻在一边看得很满足，也很疲惫焦虑。
重新为自己的渺小平庸感到无能为力，特别怕梅熙尧认为在角落里的自己平凡无奇，觉着每次相见，她总是旧时的样子。
因为不是特别重要的活动，所以新闻中心没有派摄影记者，她兼职负责摄像。
相机对准梅熙尧时，她鬼使神差地拉近了镜头，梅熙尧英俊的脸，掩在稀疏刘海下的干净额头，轮廓清晰的眉眼，甚至长长的睫毛……全部近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