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您不是被什么东西给抓伤了吗?现在好了?”
朱胖子一边紧盯着花阡月的胳膊,一边没话找话,想在这里多赖一会。必竟,看着眼前的美人儿他是挪不动他的大象腿的。
“这点小伤,能奈我何。要不是那个废物太不中用分了我的心,就凭小小的狯婪也能伤得了我?”
花阡月冷冷地回道。他所说的废物当然是柳陌风。
“嫂子,可不能这么说。你要知道,你可是昏迷了整整五天,是陌哥天天跑到山里的大松柏树上帮你采无垠水治伤。对了,在您昏迷的时候,你一直在吟一首诗……花前月下……什么什么的。你比老陌伤得还重……”
朱胖子太没眼力劲,哪壶不开专提哪壶。天都是被这样聊死的。
花阡月本来就没准备与他贫,结果他非要提起那烙在她灵魂里的诗,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所以,她一下就来了火气。
“你想不想体验一下把舌头扯出来再塞回去的快……感?”
花阡月本来就冰冷的眼神现在能射出冰碴子来。
朱胖子顿时感觉从灵魂里往外冒冷气,不自觉的打了个寒战。吓得赶紧双手捂住嘴巴,保护自己的舌头。
“那啥……嫂嫂嫂子,要是没事我先告告告辞了。我会自找快……感的,不劳您费心,告辞,不送……”
话没说完,他已“咚咚咚”地逃下楼去,甚至都没与小狗子打招呼就很没礼貌地消失在大门外。
而楼上的花阡月心里竟然莫名地感觉到一阵温馨。自己心目中已经有人,虽然那个人她从来没见过,但是上天告诉她,那个人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更是自己前世的情人。
“无边阡陌孤垂月,风扶青柳绕凌霄。”
“心结悬露相濡沫,从此相伴暮与朝。”
这首两人对吟的情诗就是上天给她的启示。
朱胖子刚走,柳陌风就已经跑完三千米回来了。
也就是这一会功夫,五分钟不到。
夜探太平间那次,他被花阡月用摧残法搞了一身的轻功,所以他的速度比常人快了好几倍。
刚回到家,他就接到了一灯的电话。叫他方便的话赶紧来趟队里。
柳陌风现在精力百倍,当然答应。就准备换衣服。
“先去擦个澡,注意,别湿到伤口。”
正坐在大厅里的静思的花阡月冷冷地说道。
“好!”
柳陌风答应了,就快速上楼。
当看到镜子里的自己时,他人都快吓瘫了。
在镜子里的他简直像是从石油里捞出来的。满脸都沾着一层黑色的油脂一样的东西。并且,连脖颈处也是。
他赶紧脱了运动衫,全身皮肤都是黑的。
他用手搓了一下,粘乎乎的,还有丝丝臭味。
这是把毒素排出了吗?
他赶紧用肥皂把身子搓洗了七八遍,这才清洗干净。又狂喷了半瓶香水,遮掩身上的臭味。
到了队里,他直接来到师傅一灯的办公室。
出人意料的是,朱胖子在,那个装神弄鬼的赵黑子也在。
“苇滩女尸案有了进展,根据从她体内提取的体液,确定苇滩附近看鱼人刘大柱就是作案凶手。”
一灯见他到了,开门见山地说道。
“什么?老刘头?就凭体液吗?那可是……”
他没有继续说。
因为他那木瓜似的脑袋突然间变得灵光一现,让他知道该收口时要收口。
那体液明显是被已经死了的矮胖子事后注射进去的,老刘头是被冤枉的。
可是,当着赵黑子的面,又不能说出自己夜探太平间的事。更不想透露线索给自己的竞争对手。
当然,也不敢揭出师傅也去过那里夜验女尸。
这要传出去,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更棘手的是,就在刚刚,有人发现他已经上吊死了。”
一灯继续说道。
“刘大柱?”
“自……杀了?”
“又死了?”
三人都没想到,包括矜持的赵黑子。
“所以,我叫大家来,一起到现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点线索。”
一灯已经站了起来。他今天穿着制服,一看就知道是要工作的样子。
他每次工作都会刻意穿着制服,维护专员的形象,向市民们竖立专员的威严。
一灯三人是一起走的,赵黑子自己开自己的车。柳陌风和朱胖子都想蹭过他的车,不过都被他拒绝了。真不知道他的车里有什么花样。
很快,就到了北郊XC区辖区的苇滩。这地方对他们来说轻车熟路。自从出了这两起案子,来得更加频繁。
在山城有一条母亲河、生命河,就是穿过县城和山区的清水河。清水河在城北形成了清水湖,XC区就是围湖而建。
再向北是一片苇滩,是山城用水的水库,被附近村民承包了养鱼。
在鱼塘边上,盖有几栋粗陋的瓦房,也有的是用木头和芦苇搭建的苇棚,是看鱼塘暂住用的。
在这些瓦房和苇棚之中,有一栋二层小楼。这是以前生产队遗留下来的,后来作为福利房给孤寡老人刘大柱居住,同时他也能帮人看护鱼塘,挣点营生,贴补家用。
刘大柱就是吊死在这二层小楼的里。
三人赶到时,赵黑子也到了。于是在新城派出所同志的带领下,进入了案发现场。
法医正准备带走老刘头的尸体,一灯叫住了,四人简单地验了一下尸体的表面。
面目不看了,吊死鬼没有好看的。身上也没有什么大的伤痕。脖子上也没有被咬的牙印,只有一道深深的、勒痕。范着淡淡煌黑紫。
柳陌风和赵黑子都盯着勒痕看了一会,也都拿手机拍了照,就安排法医拖上车了。
四人在新城所王巧平指导员的带领下进入了刘大柱居住的房间。
房里东西很少。一楼除了旧桌椅,灶具,其他都是农耕、养鱼用的一些工具。二楼也是简单,床铺、桌椅、衣柜,一台破旧的十四吋黑白电视机。还有乱七八糟的电线。
房正中间,倒着一把高腿木凳;凳下一摊液体打湿地面,其上爬着些蛆虫;凳子正上方,房梁上悬吊着一根麻绳。
其他地面上,有刑侦人员用白色粉笔划下的一个一个的圈圈,那应该是鞋印和重点痕迹。
四人各看各的,在这狭小的房间里观察起来。
柳陌风突然感觉周围就像沙盘一样被卷走消失,而又像沙盘一样演变出来的是一个夜晚,墙上十瓦的白炽灯泡发着并不明亮的光,老刘头正圆睁双目大张着嘴巴,吐着舌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双手正在努力地又显得无力地伸向自己。
怎么回事?
柳陌风惊奇地想着,这老头在干嘛?羊癫疯犯了?
可是,当看到老刘头脖子上的线绳后,他吓了一跳。
这时,从老刘头脖后一侧,露出了半边脸,在黑暗里看不清长相,但是,可以看到一只恶毒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