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域,钟墨谷。
真疼啊,原来,我也可以这样的死。
凤衣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现在是开心吗,怎么可能。是后悔吗,她从不悔任何事。是痛心吗,也不,她还是能模糊地看到那个男人的脸,根本无法痛。
“故鹰,十三年未见了,见到我真是予以厚礼啊。”她或许,只能勉强调侃一下。
故鹰站在那棵很高的苹果树上,看着风衣暮,眼里全然是迷茫,失魂与落魄。
“衣暮,为什么,是你……”他从树上下来,跑向那个半跪与地的女人,声音中有一丝绝望。
风衣暮沁人心脾一笑“故鹰……咳咳,真的是,十三年都改不了你的……臭毛病。”
她顿了一下,微微笑了一下,举起了一只手,一只纤细骨节分明的手,那只手,轻轻拍向了她自己的额头。
如果说钟墨谷景色本就伊人,那么,现在更是。一只凤凰一样的形体从风衣暮身中钻出,盘旋在这个谷的外围,一遍一遍,千万小鸟跟在它的后面,真是一幅绝妙的美丽山河图。
故鹰一眼都没看,他看着风衣暮在他的眼前倒下去,凤凰慢慢消失,将它的色彩变成钟墨谷的一层结界,而那七窍流血的人儿,如尘灰一般,与天地融为一体了……
谷中的鸟儿慢慢平静,再无凤凰神。
灵泽,白府林园,鹰神混世一百年。
“呵,呵呵。”风衣暮不禁觉得,死去多好。她以为以她的身份,神识至少也会钻入一个生前干过大事的那种高人身上。这个笨头笨脑的摘果子从树上摔下来摔死的女孩,是什么玩意?重归于世的她,竞不感到一丝的兴奋。
一个穿着稍为淡雅的女孩跑过来,给她拍了拍身上的土,噘嘴道:“小姐,我找你找好久,你可再别给我添乱了。”
“小……林啊,那个,我了添什么乱啊。”风衣暮陷入什么都不知道的迷茫中。
“小姐,我是小云!你可真是的。”语气为什么莫名很优越呢,小姐到底是谁啊?
“嗷嗷,小云,我来考考你几个问题。”
“说吧。”
“我是谁,叫什么?”
“你是墨香白府的大小姐,白悟知。”
“咱们的府在哪我忘了。”
“小姐你是不是脑子傻了啊。”小云这个丫鬟不像丫鬟的带着她,来到离这里不远的一处静府,风衣暮看着府门上的四个大字:墨香白府,竟真有几分笔老墨秀的韵味流转与字的痕迹之间。
可以说,这里很美,虽比不上风衣暮她曾经钟墨谷的那座庄园,可是这里也算黄叶满地,只衬得地上寥寥行道,或许这就是人间之秋吧,美丽而凄冷,静谧而有鸟鸣。这定是一座名扬万里的府,因为这鼻间的墨香实在让人有些恍惚,闻此味而心静。
是白悟知小姐平常性格很懦弱吗,为何一个丫鬟都趾高气扬目中无她的,这小云还真的是,看不顺眼。
风衣暮根本不知道这一切是怎样,她该如何演戏,她对白悟知没有一丝的了解,她只是风衣暮。
很快乐的是,当她路过一座较为大的屋舍时,里面的人看见她便让她进去一趟。她看了看门幅,“羽堂”。屋中只有一对保养极好的夫妇,并不会特别尴难堪,但……这个明显是一个上堂,看来这两位,是白悟知的父母了。
那就更尴尬了……有谁比父母能发现儿女的不正常呢?只得硬来。
首先,要作一个标准的揖:“不知家父家母叫我何事?”
令风衣暮那时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她仿佛见到了,两只毛见到了一只老鼠的表情,夸浮而热情。
其实之后想想,或许为白悟知是个大大咧咧不拘礼节的女孩,但是,风衣暮若不是因为初见时的礼节,她也一样。
白老主还是从惊诧先醒了过来:“知儿啊,明天你景哥哥就要过来了,今天晚上你要好好休息。”
“为何而来?”
“知儿,你昨日还在为此而高兴呢,今日就这般不寻常。景公子是来接你去落音去啊。”
落音?是什么?怎样的地方,有钟墨谷好看吗?而且似乎那位景公子也与白悟知有一定的交情,唉无数委屈与迷茫在心中堵着却无人知晓的感觉好快乐。
她真的是一分钟都是不愿多待,只得以想回房休息这个老套的理由而离开羽堂。
她虽然很不喜欢小云那个丫鬟,但是却得拽着她,以今天有些难受为由,问了一些事。
白悟知,墨香白府大小姐,以是十四岁风情年,喜欢爬树摘果登山捡石水中摸鱼,根据风衣暮惊人的观察力看出,原来,小云那有点不卑不亢的态度,是因为侍候的小姐太爱走动,若有不慎白老夫人责怪的是她。唉,也是苦了,她就不计较了。白悟知尽管游手好闲,却结交好友一群,学业也不是很理想。而落音,是距离白府十里路程的一座学府,景公子则是白悟知的一位好友。最重要的是:
现在,已经鹰神混世一百年了。
其实她距离那个时候,已经游荡了一百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