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有个新人你带一下。”
通过七月招考的新人到岗,我们部门本身是不缺人的,今年有个老干部要退休,所以申请了一个招聘岗位。
这么说的话,我们部门可能有人要升职了。讲真,部门的女人已经够多了,新招的还是女人,人事部到底怎么想的?
“你好,我叫钟胜男。”
面前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生居然叫胜男?虽然很想吐槽但是想想还是算了。
“小钟你好,你先把东西放一下吧,那边的空桌椅你可以用。”我给她指了指我旁边的位置。
“好、好的。”
她好像有点紧张,我帮她拿了点东西给她放桌上了。
“你先坐一下,我还有点事。”
几天前的报表我还没上交,正打算交了再帮她熟悉一下部门的工作。
然而再次回到办公室,我就觉得我得给这个新人上一课了。
她见到我就战战兢兢地叫我“和科长”,我当时就有些震惊,问谁教她这么说的。
“办公室的前辈说的。”
啧,那群老女人怎么一天天屁事儿这么多?这要是传到别的领导耳中我的仕途生涯可能就到此结束了。
她们不会是在搞我吧?
“你叫我小和就行,我跟你都是普通科员,职称这个东西不能乱讲的知道吧?”
我劝她离办公室的女人远一点,那群人就是混吃等死的,闲着没事整天搞事情,烦得很。
“嗯。”
小钟在这里也没什么认识的人,所以我基本上都带着她,好在工作上面她不会犯蠢,毕竟是通过了考核的,只是为人处世上面还需要锻炼一下。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五下班,老何居然想组织大家一起聚餐。
我最讨厌聚餐了,跟其他部门的人又不是很熟,吃个饭还要喝酒,虽然我每次都以要开车为由拒绝喝酒,但是这样下去总有躲不过的时候。
“抱歉,我要去见女朋友。”我用了一个烂理由准备开脱。
“哟,小和有女朋友了?”
“那你赶紧去吧。”
部门里的女人还没八卦够,老何心领神会地把我赶走了。
临走前小钟好像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我,这么多人里面就她一个新人,到时候吃饭很容易被劝酒,我已经嘱咐过她最好别喝了,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到了约好的餐厅坐着等花繁过来,她是准点到的,穿了一身闪着珠光的雾蓝色连衣裙,搭配了好看的淡妆,好像听到周围有人夸她漂亮,她露出了有些得意的小表情。
“要吃什么?”
我把菜单递给她,她接过菜单,满心欢喜地点了自己喜欢吃的东西。
能吃是福啊,吃这么多还长不胖的小可爱谁不喜欢呢?
“你之前说画设计图是要干嘛?”
“那个是新的香水瓶图案设计,我妈想试水一下我的新作。”
花繁家是做轻奢品牌的,主打的产品是人造宝石首饰和香水,听说最近准备做服饰这一块的产品了。
我对这些也不是很懂,但听她说我就觉得很有趣。
“我那几天和余墨染一起是要请他做代言人的,那货居然拒绝我,白吃我那么多雪糕。”
找余墨染代言肯定很难,贵不贵都是次要的,他肯不肯配合才是个大问题,那个人太随心所欲了。
“他不愿意也没办法,没有别的人选吗?”
“我妈说要找给人感觉干净清爽的,别的男艺人我也不认识。”
原来余墨染给她的感觉是这样的吗?好吧,他不作死的样子好像还过得去。
吃得差不多后,我们又一起去了公园的湖边散步,夜晚凉风习习,我喝了些酒,带着微醺的醉意牵着她的小手。
“阿好。”
“干嘛?”
“……”我应答后她又不说话了,只是笑着看了看我,然后搂着我的手臂靠在我肩上。
我感到口袋的手机在振动着,不知道谁给我打了电话,可我现在不想接,我只想享受和她一起的时光。
“你要去我工作室看看吗?”
她提出要带我去她工作室看看她的香水和首饰,反正闲着没事,去看一下也好。
工作室就在她家小区附近,楼下是一家花店,这个时间已经打烊了,她上楼开门,刚进去就闻到了淡淡的香味。
她有自己的调香工作室,调香台上摆得满满的都是原料和调好的香基,另一张工作台放的是图纸,玻璃柜里放了些别致的小首饰。
“你好像很少戴这样的东西。”
花繁基本上是不戴首饰的,耳朵也只戴了一个简单的耳钉,她好像只有一个耳洞。
“好看是好看,但是有点夸张,谁出个门戴红宝石,鸽子蛋的?”
也是这个道理,柜子里的首饰上镶嵌的都是造价比较低的人工宝石,所以她家的首饰也不贵,主要花费都在设计这一块。
“你不用参加什么商会,舞会这些场合的吗?”
“我去干嘛?又不会跳舞,也不会说话。”她表示这种场合都给夏花闲承包了,她去也派不上用场干脆都不去了。
“你不会跳舞?”
“说得你好像会一样。”
“我会啊。”
花繁一脸怀疑地看着我,我确实会跳舞,我大学时可是学了两年体育舞蹈的,说是体育舞蹈,其实就是华尔兹。
我稍微弯腰向她鞠躬,邀请她和我跳舞。
她接过我伸来的手一脸担忧地说:“脚被踩废了不要怪我哦。”
“噗……不会啦,我们慢慢来。”
我们就在工作室这小小的空间舞着,虽然没有音乐,我还是找到了属于我们独特的旋律。
她那么聪明,一学便会,期间并没有踩到我的脚,不一会儿就非常熟练了。
“你要回去了吗?”
我们不知跳了多久,她搂着我把脸贴在我胸前,像是在挽留我。
“你想我留下?”
她抬起头冲我笑着,眼神充满了深意,我低头想要吻她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
“啊,抱歉。”
明明气氛正浓,到底是谁这么不解风情,都快十二点了还给她打电话?
她接过电话,在阳台说了几句话后回来跟我说她有事要走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
“有点急事,下次再补偿你哈。”她急急忙忙地把手机塞进挎包里,在我脸上亲了一下作为告别后就匆匆跑了出去。
我还没充满电啊。虽然感到有些遗憾,但她这么急肯定是很重要的事。
她也不在工作室,我想自己差不多也得回公寓了,临走时不小心碰掉了工作台上的图纸,我便蹲下来捡。
掉落的图纸中混杂了一张写着乐谱的纸,写谱子的人习惯性的署名暴露了他的身份。
余墨染比我更早来过她的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