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皇上!”
众人行礼,待李治叫起时,已见李治将武媚娘扶起身来并拉至身后。此举让武媚娘受宠若惊,毕竟在场的除了其他宫女太监之外还有王皇后和萧淑妃在场。自从自己入宫以来,李治虽然每天来找她,但却因为顾忌王皇后而不敢与她说话,更别说是肌肤之亲了。
萧淑妃与王皇后皆心中妒火焚身,只是不好发作。见萧淑妃眼睛死死地盯着武媚娘和李治,撅嘴不语,王皇后顿时心情舒坦了些,于是笑道:“皇上您可来得真巧,否则武才人只怕要吃亏了。”
李治见武媚娘安然,才转身向王皇后责问:“有皇后在,武才人会吃亏?”
武媚娘见李治这话把王皇后问住了,生怕王皇后为此对李治心存间隙而迁怒于她,于是忙笑道:“有皇后娘娘在,奴婢当然不会吃亏啦!奴婢现在是皇后娘娘的人,皇后娘娘对奴婢又好得不得了,自然不会舍得让奴婢吃亏的。”
“皇上,武媚娘出言顶撞臣妾,皇上应该帮臣妾讨一个说法才是!”萧淑妃撅嘴撒娇道。
若是以前,这一招对李治来说是十分奏效的。不过如今李治对萧淑妃已全然没了耐心,加之对方还是自己最爱的女人,李治对萧淑妃的厌恶之感更是有增无减。
他转而拖起武媚娘的手,温柔地道:“走,咱们回去。”
这句话虽然仅仅五个字,却如春雨般滴滴渗进武媚娘的心田。李治手心传递给她的不仅是一片温暖,还有一种保护和一阵安慰。
武媚娘与李治十指紧扣着一同去了李治的寝宫。小顺子与韩宫娥识趣地让宫女太监跟着自己一同回避,二人只守在寝宫门外,不许任何人进去。李治与武媚娘的缠绵之音不时传出,听得小顺子韩宫娥两人不禁面红耳赤地。他二人每每目光相接,便呵呵一笑,又无所事事般地东张西望。
小顺子自幼入宫便跟随李治,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且又一路见证了李治对武媚娘的情痴,自然亦对男女之事甚是明了。而因李治为保护韩宫娥将其留在自己身边,小顺子与韩宫娥朝夕相处,两人乐趣相投,自然萌芽一些情愫,只是他二人却浑然不知。现今二人在如此场合相处,心中不禁跌宕不安。
“你……”二人异口同声地道,又同时哑然了。
“你说。”韩宫娥道。
小顺子道:“这里交给我便是了,你且回去休息罢。”
韩宫娥笑道:“你回去休息吧,我守在这里便可。”
小顺子摇头道:“我不困,你去睡吧。”
韩宫娥道:“我也不困。长夜漫漫,你一个人守在这儿怪孤单的,我留下来陪你岂不好些。”
小顺子心里一震,低头喃喃地问:“你……不嫌弃我么?”
韩宫娥笑道:“你我同为奴婢,不分贵贱,我为何要嫌弃你?只是不知你可愿意与我作伴。”
小顺子抬起头,眼睛闪烁着欣喜的泪光,望着韩宫娥点头微笑。
韩宫娥嘿嘿一笑,上前一把挽住小顺子的手臂,拉着他一同在门前的阶梯坐下。韩宫娥轻轻将头靠在小顺子的宽阔的肩膀上,仰望着星空开始喋喋不休地讲起自己小时候在故乡的趣事来。
小顺子与陈硕真一同回味着童趣,心中更是幸福无比。
真是:门内尝鱼水之欢,窗外享对食之乐。这一夜浪漫春宵之后,不单李治与武媚娘情深意切,就连小顺子和韩宫娥亦情投意合。
王皇后以武媚娘还是自己寝宫的宫女为由,将武媚娘尽可能留在自己身边,使得李治难得与武媚娘亲近。
“朕想向皇后要一个人,不知皇后愿意否?”李治问。
王皇后装傻笑道:“宫内一草一木,一卒一婢皆属皇上。皇上想要何人又何须征求臣妾同意呢。”
李治赔笑道:“可此人若朕想留在身边的话,定会得国舅、褚遂良、韩瑗、来济等人的一致反对。若能得到皇后支持的话,朕自然有力驳回那干人等的奏折。”
王皇后内心一阵怒火,却作出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她转身进了里屋,李治亦跟了进来继续赔笑。
“这与臣妾有何干系,与臣妾又有何好处呢?”王皇后不慢不紧地问。
李治寻思了半响,才道:“太子之位一直悬空,不知陈王忠如何。皇后认为呢?”
王皇后听了李治这话,悲喜交加。然人一旦抓不住缥缈的爱情,便会把握住生命中的每一次机遇。毕竟爱情与机遇一样,是可遇不可求的,况且相比之下,机遇似乎更有把握得多。于是王皇后心有不甘地答应李治用武媚娘来交换陈王忠的太子之位。
同年七月初二,李治册封李忠为太子。与此同时,王皇后亦履行承诺,将武媚娘“送”给了李治。从此,武媚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羡煞宫中内外女子。
年底,武媚娘更为李治添一子。李治赐名李弘,对其母子二人倍加宠爱。
武媚娘地位逐日稳固,羽翼渐丰,便暗中让韩宫娥拉拢朝堂内外与王皇后萧淑妃心存间隙之人,还常常把自己得到的赏赐送给她们,以求得她们的拥戴和保护。如此一来,那些得到好处的宫人们都成了武则天安插在王皇后、萧淑妃和唐高宗身边的耳目。因此不到一年,武媚娘已在朝中得到许敬宗、李义府、崔义玄、袁公瑜等人的拥护。与之相比王皇后和萧淑妃显得苍白无力了。
正值武媚娘的复仇计划顺利进行且又与李治如胶似漆,形影不离时,陈硕真终于在睦州清溪县的覆船山六甲岭山组织农民起义,与朝廷对抗。
她仿照唐朝管制建立了政权,任命叔胤为仆射,总管各项事宜,而她自己则称为“文佳皇帝”。陈硕贞发动起义后,很快得到当地人民的广泛拥护。青溪人童文宝首先率众响应,在很短的时间里,义军就发展到几千人。为壮大力量,陈硕贞和章叔胤兵分两路,章叔胤领兵攻占桐庐,陈硕贞则率军两千攻占睦州治所及于潜。睦州各地的百姓群起响应,起义军很快发展到数万人。
陈硕真起义一事使得顿时朝野震动,李治更是震惊万分。他万万没有想到,昔日的好兄弟如今居然带兵起义,与自己为敌。愤慨之余,李治即刻下命对起义地区实行封锁,严格控制人口流入义军,所有进入睦州地区的人员一律受到盘查,就连僧侣也不放过。
不顾武媚娘的好言相劝,李治决计派扬州长史房仁裕发兵征讨。武媚娘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战事一触即发!不知后事如何,还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