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
“四哥有何生财之道?”
张道子故作高深的抚了抚本就没有的胡须,回道:“多的你别管,先去租套宅子,要阳面上的,人多的地方!”
“哦”
吕默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应了一声,转念一想,哪来的什么租房的钱,还未开口,又听张道子继续说道。
“你这人就是蠢了些,世上的聪明人都是借力打力,明白不?”
“何为借力打力?”
“废话太多,先去找到宅子再说!”
吕默极为扫兴的答应了,心里对此事却是极不看好,但又实在苦于囊中羞涩,只能随着自己这老油条四哥去试试。从演武场出来,先是吃了碗面,然后溜达进繁华的主街之上。
“这一路走来热闹是热闹,可没有出租的宅子啊?”
吕默走到半夜,一直不见一处合适的地方,却是趁着夜色朦胧到了妓院一条街,他年纪小,还不明白这些,只知道一到夜里这里就格外繁华,所以来碰碰运气。
一路浓重的脂粉气息呛的吕默睁不开眼,他穿着朴素破烂,倒也没人搭理他,加之看起来年纪也不大,估计多数人将他当做跑腿的了。吕默走过几家只觉得繁华热闹,有种暖暖的风从门内刮出来,他虽然不甚明白,但也知道是花钱的地方,所以只是转转也不敢进去。
“这家为何如此冷清?”
走着走着,少年停在一家妓院门口,与其他相比此处极为冷清,心想或许经营不善,东家有意盘出去。本着碰碰运气的心态,吕默进了门。
进屋是极大的宽阔之地,应是以前的院子给加了顶盖,角落处有两处楼梯,抬眼望去,足足三层之高,各楼都临挨着五六间屋子。虽点着几盏油灯,但整个感觉还是阴暗,也没有一路来脂粉香味。吕默见如此惨淡,也没个人接待,正欲出去,倏听得一阵琴音,如细水潺潺而来。
吕默对音律一窍不通,只觉得好听,便坐下来听了下去,只觉得那琴音如溪水流入自己心底,个别音节又像钩子一般勾起一些藏着的往事,不由得难过起来,回忆跟着一幕幕而来,想起了熟悉的事,还有熟悉的人。
一曲戛然而止,吕默听的恍惚,回过神来才发觉两行清泪已滴了下来。
“公子饮酒还是听曲?”
一三十左右女子着一身青衣从楼上缓缓走下,吕默循着声音望去,见她不施粉黛,却清秀脱俗,青衣之下是曼妙舞动的娇躯,一颦一步之间都透露出不可高攀之感!
“打搅姑娘了!在下是来谈生意的!”
吕默有些慌张,尴尬的抱拳鞠躬,有些语无伦次的答道。
“呵呵~”
那女子掩面笑了笑,朝着吕默走进。
“我还第一次听说有人来这烟柳之地谈生意?”
说完接着笑了起来,笑声轻微却是无嘲笑之意,听的吕默心中荡漾不以。
“那就喝茶吧!”
青衣女子走进,拿起桌上的陶壶,倒了杯茶,没有一丝热气,应是凉了很久。吕默接过一饮而尽,一股清凉让整个精神了不少,抬头正欲说话,却见那女子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眼里说不出的玩味,少年赶忙避开目光,低下头去,一双耳朵臊的绯红。
“家兄想在此做些生意,我在门外瞧见这里生意不好,所以进来问问有没有盘出去的意思,敢问姑娘是东家么?”
青衣女子看他羞涩模样,莞尔一笑,柔情的说道:“我还以为是皮肉生意呢?”这一下更是臊的吕默不行,脖子根都翻红。
“姑娘莫要再说笑了”
青衣女子看他愤愤的看着自己,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吕默下巴刮了一下,极为挑逗的说道:“不是皮肉生意那我可不做了!”
然后哈哈大笑起来。吕默吃这一记再也忍耐不住,双脚用力,跳出半丈开外,怒气冲冲的吼道:“你再这样,我就要揍你了!”
那女子见吕默这般,先是楞了一下,接着更是放肆的笑了起来,笑道后来双手捂着肚子,已失去了理智。
“好....啊!来....来....哈哈”
吕默看着笑道已经不能自理的女子,整个人也是完全懵了,下巴上的触感还没散去,越想越气,越气又越无法,索性转头出了门去,临走之前说了句。
“等着!”
仓惶出门的吕默头也不敢回的消失在街上,走的越远越觉得委屈,自己这一路来生死不知经历多少次,今日反被一娘们给弄毫无还手之力,心底认定必然要盘下这处地方,找回些场子。
第二日一早,吕默便去找到张道子,只是告知他自己觅到了一处好位置,张道子苦于军务脱不开身,又被吕默缠的极烦,给了吕默块牌子和一张借据让他自己去办,自己先行溜了。这时的张道子是死也没想到,数代辉煌、威震江湖的九剑山庄就这样被吕默这小子给开到了妓院窝里,弄得天下人都傻了眼,当然这都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