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正国在看一份报纸。
这样的画面让付衡隐约有种熟悉感。当他开始回忆的时候，发现脑海中类似画面的主人公都是许箐和付辛博，母子温馨相向，带动着有点沉闷的许付正国和付衡。
付正国多久没有回来过了？
快一年了吧，付衡记不清楚了。
没有人喜欢待在这样的家里，付正国最近几年将精力完全投入在了工作上，男人总是擅长逃避负面的环境和情绪，就像付衡一样。
饭菜端上桌，许箐和王阿姨手艺不错，简单的家常菜也做得色香味俱全。
许箐坐在付正国身边，王阿姨本来要离开，被许箐叫住了。
“王姐，一起吃吧。”
“不用不用。”王阿姨连忙摆手，“我就不了，我在厨房吃点就行了。”
许箐看着她，像是寻求依靠。
“过来坐，王姐。”她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发付正国。
付正国太久没有回家，不太清楚是什么情况，瞄了一眼王阿姨，随口道：“行啊，坐着吃吧，也没外人。”
“哎呦这太不好意思了。”王阿姨说着，坐到许箐身边。
一顿饭吃得沉闷无比。
付正国看着对面坐着吃饭的付衡，问道：“在学校里怎么样？”
付衡低声说：“还行。”
“成绩呢？”
付衡：“就那样吧。”
“上不上大学？”
付衡顿了一下，“不去了。
付正国沉气，筷子也放下了。
“你以前学习多省心，怎么现在连大学都不上了？成绩掉到这个份上了？”
付衡闷声不吭。
付正国又说：“有没有想出国的念头，我有朋友说做这方面的，你要是想出国我就让他给你准备一下。”
付衡摇头，“不出国。”
“那……”
“爸。”付衡抬眼，看着付正国，“你能跟我来一下么，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付正国一愣，许箐也看了过来。
王阿姨瞅了许箐一眼，对付衡说：“咱们先吃饭吧，你妈做了好久的，等会就凉了。”
付正国眉头常年皱着，问付衡：“什么事？”
付衡：“跟我来一下。”
付正国放下碗筷，起身往二楼走，付衡跟在后面。
王阿姨也把筷子放下了，小声说：“没得好了……”
许箐一语不发，低头吃饭。
来到书房，付正国把门关好，坐在皮椅上，拿着烟抽。
付衡开门见山，“我想借点钱。”
付正国脸色不变，“借钱？”
“嗯。”
“借多少。”
付衡犹豫了一下，“七十万吧……”
付正国烟一停，“七十万？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
付衡说：“我去外面住。”
“你现在也在外面住。”
“我的意识是不回来了。”
付正国自顾自地抽烟，付衡又说：“钱当我借你的，你可以给我打个欠条，我五年之内还你。”
付正国没说话，过一阵，好笑似说：“不回来了……”他忍不住骂了一句：“这家都成什么样了？”
付衡低着头，看地面。
付正国一拍桌子，声带火气。“你说你这几年都干了什么？学不好好上，书不好好读，日子也过不明白！你都多大了？我在你这么大的年纪已经开始养一家子人了！”
付衡垂着眼，听着父亲的训斥。
付正国越说越气，“你不想学习我不逼你，你最起码把家照顾好，有个男人样！你看看你现在！”
付正国直接站了起来，“你再看看这个家，爸爸要求高么？你说我要求高么！？”
付衡忽然抬头，眼角带着倔强。
“又不是我不想！”
付正国：“那是什么！？谁不给你机会了，谁不——”
话说了一半，书房门被咣地一声推开，许箐站在门外，目眶欲裂，紧紧盯着付衡。
“我么？”她轻声，颤抖地说，“我不给你机会，你是这意思吧。”
王阿姨在后面紧拉着许箐，“算了算了，别气啊，咱们下去。”
许箐甩开王阿姨，也不看付正国，拍着自己胸口，大声地质问付衡：“是不是我？！你是不是说我不给你机会！？”
“艹他妈的！”付正国再也忍不了，桌上捡起一个烟灰缸，泄愤似地使劲往地上一砸，碎片四散，转身就走。
下楼声噔噔，像是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