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你不想道歉，那现在先不道歉。”付衡到底还是退让了，“我们说其他的。”
温白的呼吸也快了。
没什么其他的了。”
“有……”
“没了。”
付衡固执地大喊，“我说有！怎么可能没有！”
温白靠在冰冷的铁门上，仰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付衡。
“真的没了，我来就是说这个的。”
付衡咬牙：“不行。”
温白试图在狭隘的空间里转动身体，又听见了他的哽咽。
距离太近了。
眼泪好像直接摔碎在她的心上。
他又变得脆弱了。
“我只想了一个将来……温白。”
她没法开口。
“我的将来只有你，可是……”
付衡忽然冷笑一声，“你要替朋友报复我，至少也要看到成效再走。”
温白看着他，“现在就是了。”
于是冷笑也维持不住了。
沉默再一次蔓延，付衡低着头。
“我爸刚给我打完电话……你至少别在今天……”
温白：“我今天留下，明天就会再留。”
“那就留啊！”
温白缓缓摇头，“付衡，我不是因为要留下才来找你的。”说着，又道，“今天不是，当初也不是。”
付衡没有说话，温白接着道：“但我也没想过会是现在这样。”
静了很久，付衡松开手。
他似乎是认了。
“那我最后问你……”他慢慢站直身体，声音因为刚刚的大吼，有些脱力。
“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喜欢我么？”
“不。”
付衡笑了，揉了揉脖子，他一整晚，第一次笑得如此轻松，如此笃定。
“温白，你骗——”
“我不是安雅也不是陈莘雨，更不是付辛博。”
笑容凝住一瞬，而后慢慢化了。
她转身开门，最后回头看了他一眼。
忽然想说一句别哭了。
心里一根线拉着，到底没有说出口。
冷风大雨。
全都留在这里。
“付衡，再见了。”
从房子里出来，温白干站了一会。
雨好像停了。
今天是阴天，没有阳光，也缺少色泽。可比起那个房间，外面的世界依旧斑斓。
温白低着头，向前走。
走在路上，头脑空白。
时间才是下午，可她总觉得好像一天都过完了。
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回回，鸣笛似乎都比平日急躁，声音尖锐。
一直到迈进校园的一刻，温白才感觉步伐踏实起来。
天气不好，操场上没什么人，温白闷着头往宿舍楼走。
下午不想看书了，她想睡觉，倒在床上，闷头大睡。
一想到舒适的床，温白心里得到莫名的安慰，脚下的步伐也变快了。
她在宿舍楼门口停住脚步。
那里站着一个人。
因为此时的校园比往日孤寂，所以这个人显得格外明显。
温白停顿一刻，接着往前走。
姜磊很难得的没有穿校服，他穿了一身自己的衣服，可背后还是那个硕大的书包。
可能是刚下过雨的原因，他带了一个黑色口罩，蒙了大半张脸，只露出半个鼻梁，和银色的镜片。
她并没有在他身边停留，步子迈过去，人就要往楼里走。
“温白。”姜磊叫住她。
温白站住脚，慢慢回头。
姜磊手放在身体两侧，指尖微曲。
“我在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