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假期，一中高三放了一天的假期。
温白待在家里。
刚吃过晚饭，温白坐在书桌前写题。
手机这时震了起来。
温白的腿有一瞬间的打颤。
这种感觉隔得太久了。
不会是朋友，也不会是同学的消息，还没有拿出手机，温白已经感觉到了。
温白接通电话。
“喂？”
电话里长久的安静。
“有事么。”温白低着头。
“付衡。”
她自己也没想到，时隔这么久，念出他的名字，会是这样的感觉。
“我想见你……”
她的手在打颤，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其他。
“你喝酒了。”
“温白……”他醉得不知自己是谁。
温白觉得他给她打电话完全是无意识的举动。
他似梦似醒，“温白……”
“你身边有人么，林毅在么。”温白低声说，“还是自己一个人在外面？”
“温白……”
他一直这样，不管温白说什么，他只懵懵懂懂地喊她的名字，他听不清她的话。
她知道，如果醒着，他不会打来这个电话。
温白静默，而后轻轻开口。
“付衡……”
“对不起……”温白的头紧紧低着，用力攥着手机。“对不起，付衡……对不起……”
付衡依旧模模糊糊地叫她的名字，片刻后，温白挂断了电话。
五一过去，日子更加紧张。
“真正的战斗来了！”
高三组的老师们一个个如同打了鸡血，眼神都跟正常人不一样了。
高三是一种状态，一辈子只有一次的状态真的太快了。
墙上计时板的数字一天比一天少。
温白想起几个月前，从校园回家的路上，经过那条马路时的情景。
刺桐花开。
依旧热烈，依旧火红，依旧只有那一家门口，安宁空寂。
高考终于来了。
在一个炎热的夏日。
天气已经闷起来，人民教师也难得迷信，全部穿了耐克的衣服，一个个大对号在胸前挂着。
七班班主任还在做最后的动员。
“记住！试卷拿到手里要先看一遍！心里有个数再答题，不差那一点时间！谁也不许提前交卷——！”
考场门口全是家长。
这个考场里基本都是重点高中的学生，一中分来了大半，一条主干道被家长自发地封起来了。
交警知道日子特殊，也没有太管。
不用考试的姜磊也来了，跟班主任站在一起。
人太多，温白在进考场之前，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妈妈爸爸也在人群中。
她朝他们挥了挥手，又无意间瞥到了姜磊。
姜磊站在高处，双臂举着，远远地朝她招手，见她看到了，顿了一下，然后两手四指合下，变成两个高举地大拇指。
温白笑了笑，进到考场。
两天的考试时间。温白觉得，或许是因为做了太多试卷的原因，导致答高考题时都有点精神麻木了。
尤其是最后一科英语，试卷作答飞快，没用多久考生都已经完成考试了。
可大家依旧记着老师的教诲，并没有提前交卷。
下午阳光温柔，晃得人睁不开眼。
最后几分钟，屋里开始躁动。
监考老师也露出了理解的笑容。
“行啊，你们终于要解放了。”
终于，铃声响起——
十二年寒窗结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