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些人都变高了呢?
视线有些模糊,我好像只有一只眼睛可以看见。我的行动好似远超于我的意识,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引领着我。
我走了很久,忽然在一栋楼的下面看见了一具尸体,男子的脸已经蒙上了深深的血色。尽管四周漆黑一片,但我还是能清晰地看清眼前的一切,他似乎刚掉下来不久,眼神中依稀带着对生的眷恋。
突然间眼前什么也看不见了。
............
何时猛然惊醒,冷汗顺着他的额头流过太阳穴,急促的喘息声逐渐缓和下来。
他又做噩梦了。
梦里的场景无比真实,那些匪夷所思的尸体画面似乎刻在了何时的脑中,甚至每一根发丝、每一片灰尘他都能敏锐地察觉到。
何时懊恼地紧抓着自己的头发,他已经受够了这些噩梦,他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此时是下午两点零五分,自从他上午收拾完酒瓶躺在沙发上之后,就一直睡到了现在。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突然响起。
何时一想到又要听陌生人絮絮叨叨个不停就一阵头疼,但是他现在急需一份生意来应急,他敲了敲自己浑浊不堪的大脑,希望这样可以使自己清醒一点。
“来了!”
何时拉开了门,只见门口外伫立着一名男子,神情十分严肃。男子身着一身黑色外衣,干练十足,他给何时的第一感觉,这货像是来找茬的。
“这里是不是有一只只有一只眼睛的猫?”黑衣男子先开了口。
男子的话让何时感受不到任何的温度,他总觉得自己像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一样。
“对...对啊,那是我养的。”何时有些紧张的回答。
“她在哪?”
黑衣男子还未经过何时的允许,就一下子闯入了何时的房间,他四处察看着,似乎是在找那只猫。
“诶,我说你这个人,连一点礼貌都不懂吗?”何时对黑衣男子刚才的举动十分不满。
怎么说这也是自己律师事务所的办公室,现在这个人说闯就闯进来,让何时的面子往哪搁?何时气不打一出来,攥紧拳头就要上去和他“理论”一番。
只见黑衣男子突然从上衣兜里掏出了一个证件,上面写着松阳警察局的字样。
“我叫陆仁,松阳警察局刑侦支队的队长。有一些案件可能跟你家的猫有一些牵连,希望你配合调查。”陆仁冷冷地说道。
何时见状,临近嘴边的话立刻又咽了下去。
“原来是警察啊,早说嘛。”何时立刻讨好似的笑了起来,“那只猫我很早以前就收养她了,一只猫怎么会跟刑事案件牵扯上关系呢?你们搞错了吧。”
“那只猫呢?”陆仁看来没有想回答何时那些话的意思。
何时见到陆仁这般敷衍的态度,也没了装模做样的耐心。
“那只猫可能自己出去找吃的了吧,像我这样的人,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更何况是一只猫呢?”何时双手环抱在胸前,恣意地靠在墙边,细细地打量着面前的这个男人。
陆仁此时身着便衣,黑色的外套十分得体,他的表情始终凝固着,让人感受不到丝毫的温度。
房间除了一如既往的乱之外,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Niki更不在屋内,有的时候连何时自己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
陆仁随即向客厅里面走去,然后又慢慢地走向阳台,似乎在摸索着什么。
何时心想,看来今天免不了要跟这个警察一番周旋,他把门关上,去客厅里给陆仁倒了一杯水。
“你叫何时,24岁,只有有一个本科学历,多次参加司法考试,均未通过,你是怎么弄来调解事务所的执照的?”陆仁在阳台前突然说道。
何时的脸色瞬间铁青了下来,倒水的手也不由得颤抖了一下。
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这几年他辗转各地,也只能用假执照蒙人赚取点微薄的收入,他知道这件事情迟早会败露,只是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快。
何时半天也没有出声。
“别担心,这件事不归我管,我只是提醒你一下。”
陆仁离开了阳台,随后又坐到了办公室的椅子上。何时颤颤巍巍地把水放到了陆仁的面前,然后小心地坐在了他的对面。
何时不断告诉自己,要镇定,以他多年糊弄人的经验,这点小事完全可以应付过去。
“那警官今天光临寒舍,是来做什么呢?不会就是过来看看我的那只猫吧?”
陆仁沉默了一会。
“你的那只猫,连续多次出现在了最近的几起死亡案件中,我怀疑她与这几起案件有很大的关系。”
何时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警官,我没听错吧,一只猫还能跟那些刑事案件有关?别开玩笑了,你们来抓我还差不多。”
何时肆意地嘲讽着陆仁,他本以为陆仁只是个不喜言笑的面瘫,现在他甚至怀疑陆仁的智商也有问题。
陆仁一直看着何时,也没有说什么,他从口袋里掏出了几张照片,扔到了桌子上,照片里正是谭杰的死亡现场和那只猫的画面。
“这是其中一个死者的死亡现场的照片,那只猫是不是你的?”
何时笑着摇着头,他突然觉得可能所有的警察都是这么固执。他随意地拿起桌子上的一张照片,心不在焉地瞥了一眼。
“这是......?”
何时突然发现照片里的画面有一些熟悉,他竭力地想着到底是在哪里看到过呢?
“在梦里!”
何时瞬间被吓了一大跳,照片里的画面正是今天上午何时做的梦里的场景,死亡的男子正是倒在楼下的那个人。
何时的脸瞬间被吓的惨白,他感觉自己寒毛似乎都竖了起来。
“你怎么了?”陆仁发现了有些不对劲。
“怎么会这样......?”何时仍然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语道。
“你认识他?”陆仁急忙问道。
“我在梦里见过他。”何时缓缓地说道。
“梦里?”
“那是一种很奇怪的视角,我只能碰到街上人的膝盖,我似乎走了很久,然后就在一栋楼的下面看到了他。”何时仔细地向陆仁描述梦里的场景。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陆仁怀疑地看着何时,他认为何时刚才的话没有一点科学根据。
“这些照片哪来的?难道这个人真的死了?!”何时惊恐地问道。
“没错,死者名叫谭杰,4月7日深夜于楼上坠下。”
“不会这么巧吧?我梦到的居然真的发生了?”
“你在梦里有没有看到你的猫?”陆仁突然想到了什么,试探性地问了一下何时。
“猫?没有。”
“会不会是没注意到?”
“不会,梦里的每一处细节我都看的很清楚,就像刻在我脑袋里一样。”
陆仁紧缩着眼眉,仔细揣摩着何时刚才说过的话,现在的他实在无法猜测何时所说的是否可以相信。
“死者穿的是什么衣服?”
“蓝黑相间的格子衫,灰色的牛仔裤。”何时十分确定的回答。
“死者是晚上死的,你居然能分清灰色和黑色?”陆仁怀疑地问道。
“虽然现在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但我的确能分辨清楚。我都跟你说过了,他们就像是刻在我脑子里一样,每一处细节我都能看到。”
谭杰当日的穿着的确与何时的描述相符,这不禁让陆仁陷入深深的不解。
“我想到了!”何时突然大声说道。
“想到了什么?”
“那种视角,就像是从猫的眼睛里看到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