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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镜中

剧团的芭蕾舞演员每天都会早早来到排练厅,先从扶杆练习开始,然后训练各种身体打开动作。这些动作都是最基础的,但是她们长年累月都要坚持不懈地练,练到自己想起那些动作都要吐。

当然,为了训练身体的柔软度,她们自己有时也会想出一些很奇葩的动作。这些动作在外人眼里看来,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比如,木欣和庄小婕现在做的这个动作,要领是背靠横杆,将整个上半身一直向后仰,直到头部与脚后跟完全接上,并且上肢亦同时向后舒展,直到手掌亦接触到脚后跟。但她们的终极目标,是将这个动作练到整个身体从侧面看上去,呈现一个漂亮的水滴形。

很多芭蕾舞演员都会变着法地为自己找一些不太好完成的高难度动作,有时候甚至互相攀比谁的动作更难。这么做,可能只是想为每天煎熬单调的生活找到一个发泄的出口吧。

这时,木欣和庄小婕已经练完那个动作的第二组了,俩人一边压腿一边调整呼吸,打算趁没人注意再偷吃一块巧克力。

“木欣,你听说了没有?”庄小婕凑近她,用一种神秘兮兮地语气跟她嘀咕道,“死在小剧场那个刘冒冒,据说并不是真的刘冒冒。”

“这是什么意思?”木欣一时没回过味来,“刘冒冒来团里已经四年了,谁都知道他就是刘冒冒啊。”

“哥们儿,你消息太闭塞了。”每当庄小婕想抖点猛料出来的时候,总是会以这句话打头。果然,她接下来又说道,“就昨天下午,剧团通知他家里人来把他的遗物带走,来的人是他妈妈。可奇怪的是,他妈妈一看见他工作证上的照片,就连连摇头,说这不是她儿子。你说,当妈的怎么可能不认识自己的儿子,对不对?”

“真的?”木欣看了看庄小婕,也不由得一脸狐疑,“你是说,她的确有个叫刘冒冒的儿子来咱们团上班,却并不是现在死的这个刘冒冒?”

“没错。”庄小婕眨了眨眼,“死的这个人,在剧团填写的所有身份相关信息,都是刘冒冒的,可惜偏偏货不对板,人不是原来那个人。”

“那真的刘冒冒去哪儿了?”

“谁知道呢。说不定早就死了,如果正身还活着,怎么可能有人顶替了他四年,用他的身份证做了那么多事都不知道?现在可是个信息时代。”庄小婕说到这里嘴角一撇,“这件事细想起来还真不简单,听说原来那个刘冒冒,也是跳芭蕾舞的。你想想啊,一个跳芭蕾舞的,冒用了另一个跳芭蕾舞的身份,偷偷摸摸生活了四年,最后又叫人杀了……是不是很曲折?”

“别想那么多了,这些事交给警察吧。咱们还是好好练功吧,两周以后就要考试了。”木欣擦了擦汗,“对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S那里训练一段时间?”

“我不去。”庄小婕摇摇头,“我已经决定了,不管考核了,过不过都无所谓。我跟剧团的合同还有一年就要到期,这次到期,我就不再续了。”

“你要主动退出?”木欣大为惊讶,“为什么?”

“虽然我喜欢跳舞,但是我妈妈说的对,我首先必须是个女人。”庄小婕说着用手在自己的胸前比画了一下,“可是你看看我,为了要瘦,拼命节食,胸部现在瘪得像个男人一样。而且,我脚趾甲脱落的部分反反复复地化脓,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就会烂掉,我实在忍受不了那种痛苦了。虽然理想曾经高于一切,但是我现在想通了,理想还不如一块巧克力带来的满足更欢喜。我注定不是可以出人头地的人,因为我克服不了这种苦难。”

庄小婕一直都大大咧咧没心没肺,如今头一次听她说出这样的话,木欣也有些心酸,忍不住问:“你会去嫁人吗?”

“会吧。”庄小婕点点头,“不过,我得先把我的胸养起来,我可不想将来我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奶水喝。”

木欣被这话逗得“扑哧”一笑。她很欣赏庄小婕这种洒脱的性格,而她就无法做到,因为她有太多牵绊。

“对了,你见到S女士了?”庄小婕又问道。

“见是见到了,可是……”木欣的话又是说到一半戛然而止,因为排练厅的门又在这时被推开,那道黑色的光芒又进来了—是杜柯。

一见到杜柯,所有人赶紧闭上嘴,埋头开始训练。杜柯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带着助手西西站在大厅中央,一边四下扫视一边随手指了几个人。只要他指到谁,西西就把那个人叫过去。

“他又想干什么。”木欣小声嘀咕着,“真是见鬼,一见到他,我就浑身紧张。”

谁知道她话音刚落,本来一直没有注意到她的杜柯,竟像是受到了某种感应一样,突然转过身来盯住她,直勾勾的眼神像要吃了她一样。

糟糕,说那么小声也会被听见吗?木欣如临大敌一般,恨不得把头低到地板里去,但这时,西西已经向她走过来了。

随后,她也被叫了过去,跟之前那些人站成一排。

“之所以叫你们过来,是因为你们的问题最明显。”杜柯冷峻的目光依次从每一个人脸上扫过,“你们中间有的人疏于练功,有的人不得要领,有的人没有管理好自己的体重。我不能允许你们再这样放任自流,如果在考核到来之前,你们不能有一个大的改变,那么,就准备好脱下这身舞衣吧。”

所有人都屏声静气,表情严肃。她们早就有所耳闻,这位新来的杜总监,手段狠、心肠硬,简直就是冷血无情。

这时,杜柯招呼一个叫琳娜的女舞者过来,又对他们说道:“记住琳娜的动作,然后,你们挨个跳一遍。”

他话音一落,琳娜便开始示范。坦白说,她的动作并不难,都是一些基本功而已,但是由她做出来便充盈着质感和一种线条般的流畅感。

她跳完之后,大家便依次重复她的动作。很快就轮到木欣,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又紧张起来,浑身肌肉如同僵死。

她暗骂了一句“该死”,痛恨自己总是关键时刻掉链子,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就在她做转圈动作的时候,一双手从身后扶住了她,与此同时,杜柯的声音在她耳后响起:“记住,揉臂动作一定要舒展,借助呼吸的提沉。要让旋律从你的大臂灌入,进入小臂,一直贯穿至手腕和手指,然后从指尖释放到空中。”

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杜柯的手便在她腰上一送,她本该借着这一送旋转出去,但鬼知道怎么搞的,她竟然一屁股摔在了地上。

没有人嘲笑她。但也没有人来扶她。大家只是尴尬地看着她。

她自己一个人默默地从地上爬起来,揉着摔痛的胳膊,等着挨骂。

但是,杜柯只是冷冷地对她说了一句:“两百个背肌练习,两百个大踢腿,两百个下腰,全部做完了才能离开。”

然后,他一抬手,眼睛都没有斜,就指住了身侧的三个人:“你们三个太胖了,三天之内,减掉四磅。”

没有人敢提出异议。杜柯的话,就是权威。

于是,在他离开之后,该减肥的去跑步了,该练习的去练习了。没过多久,排练厅里就只剩下了木欣一人,还差一百五十个下腰,就能完成杜柯布置给她的体罚作业了。

由于每天早上的早餐只是两块苏打饼干而已,这两块饼干的能量已不足以支撑她今天超负荷的体力支出,所以她现在必须停下来,喝口水才能继续。

“你好像从不喜欢看镜子。”一个冰冷的声音毫无预兆地从她身后响起来,吓得她差点呛死自己。

她扭过头,就看见杜柯那双深沉的眼睛几乎近在咫尺。她不由自主向后退了退,退到一个自己认为安全的距离,这才说道:“这些动作每天都做,已经很熟练了,所以我基本不照镜子。”

“镜子是芭蕾舞演员唯一的朋友。真正的观众,只有镜中的自己,你想要提高,就必须学会看懂镜中那位观众。”杜柯说到这里顿了顿,“听说镜子会照见人的灵魂,那么你呢?你看见过自己的灵魂吗?”

灵魂?木欣的眼睛眨了眨—像她这种十几年都没看见过前途的替补,连生活费都快看不见了,哪有资格去谈论芭蕾舞演员的灵魂?

她苦笑了一下,敷衍着说道:“我的灵魂……大概是在煎熬中苦苦挣扎的样子吧?”

“是吗?既然这么痛苦,又看不到希望,难道就从来没想过离开吗?”杜柯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脸,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到点什么出来,“趁着还年轻,长得还不算太惨,尽早改行,或者找个人嫁了,都是不错的选择。告诉我实话,为什么不离开?”

“因为……”她以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但从来没有如此正式地被要求回答。

她怔了怔,心中忍不住百感交集:十几年辛苦而枯燥的训练、从未被人重视的失落、希望落空时的沮丧、无人理解时的孤单、身心俱疲时的哭泣……所有的滋味又一齐涌来,像汹涌的潮水般堵住了她的喉咙。

“不要说芭蕾是你的信仰。”杜柯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嘴角及时地浮起了一丝冷笑,“那不是实话,而是骗人的鬼话。”

她咬了咬嘴唇,抬起头来,第一次勇敢地正视杜柯那双冷厉的眼睛:“因为我想试试,一觉醒来,发现自己名扬天下是什么滋味。”

杜柯忍不住笑出声。他边笑边摇摇头,又说:“你突然坦白起来,还真叫人惊讶。我很想知道,为什么你每次见到我,都很紧张?是我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你的问题,是我。”她说,“我有些自卑……”

“一个人之所以会自卑,是因为自己真的很差。”杜柯打断她的话,同时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的额头,“如果你不能通过两周以后的考核,就别再想着续约的事了。”

“我会通过的。”虽然底气极其不足,但她还是说出了这句话。

“自尊可不是咬牙发誓就能有的。”丢下这句话之后,杜柯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似乎专程过来,就是为了奚落她一下子而已。

此刻,寂静的排练厅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又休息了一会儿,她决定一鼓作气,把余下的那一百五十个下腰动作完成。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始终无法专心,脑子里不停回响着杜柯刚才说过的那句话—“如果你想要提高,必须学会看懂镜中那位观众。”

难道这十几年来,我从没有看懂镜中的自己?

她索性停下来,凝视着镜中的自己。可就在这时,排练厅的灯突然灭了,四周顿时陷入一片黑暗。

而且是一片鸦雀无声的黑暗。

她愣了愣,猜测可能是跳闸了,一时半会儿也修不好,不如先回家算了,总不能摸黑在这里继续练动作。

大门就在前方左手的位置,正当她摸索着向前走的时候,黑暗中,也有另外一个人的脚步声跟着她一起挪动。

她停下,那个人也停下。

她转过身,盯着身后茫茫的黑暗,小心翼翼地问:“是谁?”

没有人回答她。但是,她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清晰且怪异的声音。她想了想,才回味过来,那是骨头关节在缓慢活动的声音。

一种不安的感觉遍袭全身。她原地不动,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试探道:“我已经看见你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对方还是没有出声。

她清楚,不能这样一直对峙下去,否则对方一旦采取行动,她就会很被动。

她轻轻脱掉舞鞋,拿在手里,以确保不会在地板上发出任何声音,然后蹑手蹑脚向门边继续挪去。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巨响,她正前方不远处的镜子被某种硬物击中,而后“哗啦”一声,碎了一地。

在一块正在下坠的镜子碎片中,倏地出现了一道反光。紧接着,反光中同时出现一条瘦长的黑影,正疾速向她移动过来。

她脑子里嗡的一声,刚想抬脚向门外跑,一只手已经从后面猛地抓住了她的发髻,向后一扯,将她狠狠掼倒在地。

紧接着,那个人骑在了她腰上,一只手像铁钳一样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另一只手里则寒光一闪,举起一个东西—那是一把剪子,也就是刚才她在镜子里看见的那道反光。

她拼命扭动挣扎,几乎用光了全身每一份力气,但那把剪子的尖头还是抵在了她脸上。极度的恐惧和绝望迫使她孤注一掷,抬起膝盖狠狠撞在那个人的后腰,但她的力量太小了,这一脚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反倒激怒了那个人,反手给了她一个嘴巴,她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等她再苏醒的时候,感觉像是过去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完全记不得晕过去之后发生了什么。

现在,一个男人正将她的上半身搂在怀里,轻轻拍打她的脸唤她醒来。

她看了看四周,自己仍然还在排练厅里,镜子的碎片还堆在地上。按照墙上时钟显示的时间来看,距离杜柯离去那个时间,也就是她遇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二十分钟。

“我的脸……我的脸……”回想起黑暗中那把闪着寒光的剪刀,她的情绪开始失控。

“你的脸一点事也没有。”搂着她的那个男人晃着她的肩膀安慰到,“你只是晕倒在地上了,并没有伤到脸。放心。”

她这才抬起眼睛打量着说话的男人,但是却记不得剧团里曾出现过这么一个人。

“不!不对!”她使劲摇着头,“在我昏倒之前,有个人想杀我!”

“没有人要杀你。我进来的时候,这里只有你一个人。”那男人眼眸漆黑,看起来很面善,脸上带着宽厚的笑容,一直在耐心安慰她,“我正好路过这儿,听见里面有打碎镜子的声音,便想进来看看,谁知道门好像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推了好半天才推开。一进来就看见你躺在地上。屋里真的没有别人,我已经在这里陪你很久了。”

“只有我一个人?”她狐疑地重复着这句话,目光四下打量着:排练厅只有一扇门,四面除了墙就是镜子,也没有窗户,那个人总不可能是从空调换风口逃走,那么就一定是从门口出去的。

可是,那个人明明已经制服了她,为什么突然又放过她?刚才在她昏迷的那段时间里,还发生了别的事吗?

“不对!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她努力睁着双眼,指着对面一地的镜子碎片,“我在镜子的反光中看见了他!镜子就是证据!相信我!你看,他打碎了镜子。”

“镜子是你自己打碎的。”那个男人依旧带着宽厚的笑意看着他,声音也更轻柔,就像在哄一个不安的小孩子,同时对着她调皮地努了努嘴,示意她仔细看地上那堆玻璃碎片。

她顺着对方的视线,惊讶地看见:地上的那堆玻璃碎片中,躺着自己的一只舞鞋。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讷讷地自语,随即清醒过来,拼命抓住那个男人的手,神情几乎快要崩溃,“真的有人要杀我!相信我!这一切都是他伪装的!刚才真的有个陌生人在这里,他要杀我!”

“没人要杀你。”那个男人反手扶住她,防止她因为狂躁而乱抓乱动,“姑娘,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有幽闭恐惧症?”

她没有想到男人会这么问,止不住一愣,随即意识到,如果不拿出证据,对方只能认为这都是她的疯言疯语,毕竟,那只鞋子就足以让人怀疑她的话。

她渐渐平静下来,同时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些失望,回答道:“我没有幽闭恐惧症。”

“那是不是因为太累,所以产生了幻觉?”

她不想再理那个男人,挣脱他的手,站起身来,走到被砸碎的那面镜子前—镜子只是被砸碎了一部分,墙上还有四分之三的部分是完好的。她从镜子里凝视着自己的脖颈—有两道新出现的浅浅的指痕。

她拿出手机,把颈上的指痕拍了下来。

“忘了自我介绍一下,”这时,那个男人也跟了过来,“我是剧团新来的作曲家,我叫鲁迪。”

原来他就是鲁迪。

在这之前,木欣就已经听过他的大名。据说,他和杜柯是今年团里花重金聘请回来的两位重量级人物,都是从国外回来的,都年轻有为,都风光无限,都被盛传是南明芭蕾舞团的两道风景线。只不过,杜柯清高冷傲,而他则温暖亲切。

但木欣现在没有心情欣赏这道风景线,她正专注地打量着自己脖子上那两道指痕。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手指放在上面比画了一下—无论大小、长短、粗细,统统都对不上,这根本不是她自己弄的。

所以,她刚才一定不是出现幻觉,确实有个人出现过,并且要杀了她。

从那人身上的气息,以及那双手的力度,她能感觉得到,那是一个男人。

可是,她从来没有跟人结过怨,也从来没跟谁有过金钱或感情上的纠葛,像她这样一个失败的弱者,有什么值得被人杀的理由?

会不会是因为刘冒冒的死?但是,就算警察曾找她问话,可她根本就不知道什么细节,也没说出过什么要命的线索;而且,警察肯定也会找别人问话,为什么非就盯住了她下手?

再说,该说的也都说完了,现在再杀她也于事无补,这点凶手应该明白吧?

她猛然又想起,周鹏曾要求她用手机给失踪的李乔发过一条短信,内容是刘冒冒有东西放在她这里,让李乔抽空拿回去。那么,会不会是因为这条短信,凶手认为刘冒冒真的有一样东西放在她手里,并且认为这样东西会对自己构成威胁?

如果凶手是因为看见了这条短信要杀她,那也说明,李乔现在就在对方手上?

她不太擅长这种推理戏份,觉得现在还是给那个周队长打电话反映一下比较好。

她弯腰捡起玻璃碎片中的那只舞鞋,握在手里,正打算离开,另一个疑问又然像闪电一样击中了她,致使她几乎浑身颤抖了一下:那个人,为什么要特意打碎镜子?

是因为一时失手,还是因为知道她的那个秘密?

可是这世上,除了她自己,还有谁知道她的那个秘密?

“你不要紧吧?”看她又在发愣,鲁迪从后面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猛一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后背的舞衣竟然不知不觉已被冷汗湿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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