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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一具碎尸

周鹏亲自带人搜了刘冒冒的家。从家居陈设可以看出来,刘冒冒是一个生活非常简单的人,家里除了必备的家具和一台电视,连个多余的摆设都没有;衣柜里的衣服少得可怜,练功服洗熨得十分干净平整。一切都摆放得整整齐齐,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邻居们对他印象也很好,说他平时总是一个人进进出出,基本上也不带女朋友回来过夜。生活作息很规律,晚上八点之前一定会熄灭灯睡觉。而且刘冒冒为人低调而有礼貌,性格很谦和。

在勘察过程中,屋内自始至终没有发现第二个人的痕迹,所有的指纹、脚印都是刘冒冒的;没有血迹、没有挣扎撕打的痕迹,门窗紧闭,一切有条有理,显然这里不是第一现场。屋内也没有电脑、证件、照片、笔记本等可以获取相关资料的东西。

但是在枕头底下,警员找到了一张银行卡。在衣柜的角落里,又找到了一张只剩下半张的纸片,似乎是一张五年前的捐精证明。

周鹏立刻叫人去查这张银行卡和捐精证明,然后带人离开。在路过楼下的小卖部时,他停下来买了一包烟,点着后在门口抽了两口,随意地四下看了看,然后一扬手招呼熊放过来:“调一下小卖部后面的监控。”

“是。”熊放边答应边忍不住向小卖部里面张望了一眼:满眼乱糟糟的货物,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向后院,有一条油腻腻的门帘子挡住,屋里面光线很暗,除了货物还是货物。

他看了看周鹏离去的背影,大牛眼里露出不解的神色:周队并没有观察过小卖部的地形,刚才一直站在门口,也没有往里走,也没有跟老板寒暄,怎么会确定小卖部后面一定有个监控呢?

可能大神天生就是大神吧。

回到刑警队以后,大家就开始忙开了,该出去跑外勤的出去了,该跑技术队的也出去了,该查找资料的也出去了,直到傍晚时分,大家才又聚到一起。现在已经晚上八点,案情分析还在继续,所有人都没有离开,吃完盒饭又接着开会。

此刻,一个女警员正在为大家重新做案情梳理:死者刘冒冒,生前为南明市芭蕾舞团舞蹈演员,现年26岁,男性,未婚,没有犯罪前科,死于十八日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之间,死亡地点在南明芭蕾舞团废弃的小剧场内。

死者身高一米七三,体重五十五磅,穿四十四码鞋,没有手术史。发长三厘米,未见中毒、滥用药物、过敏、酒精过量等症状,未见胃内有可疑性食物残渣。

死者生前遭受毒打,身体有大面积可视性瘀伤,肋骨折断两根。造成其真正死亡的凶器是一根铁钎,铁钎从左至右贯穿了死者的太阳穴,造成颅内损伤,大面积出血而亡。

死者身体上未发现其他人以及任何可疑性的毛发、纤维、指甲、粉尘或各类碎片,现场的所有指纹提取—包括凶器和被撬的门锁,皆未发现第二人的指纹,所有指纹都是死者本人的。

此外,现场总共发现了两个人的脚印,一个是死者本人,一个是死者生前女友李乔。

根据线索,死者当晚就是被李乔短信约至小剧场,短信接收时间为晚上九点零五分。但是李乔现在处于失联状态,手机一直打不通,也跟踪不到信号,她的家人、朋友、同事、合租室友,没有一个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失踪已接近二十四小时。

除此之外,通过搜查死者的住处,发现了一张五年前的捐精证明和一张银行卡。经查证,捐精证明和银行卡都是死者刘冒冒本人的。

银行卡是四年前刘冒冒本人办理的,这四年间陆续有几笔数额较大的存入,都是用现金在柜台办理。但由于之前的监控时间太久,已过了保存期,系统自动删除了,但能确定的是,最近两笔五万块的存款是他本人亲自去操作的。这些钱的来历暂时不明,但是并未发现刘冒冒有炒股或者彩票兑奖的交易记录,至于是否有其他隐性收入,还待查。

此外,据知情人反映,刘冒冒是四年前来到南明芭蕾舞团的,并且刚到团里就跟李乔确定了恋爱关系。两个人感情很好,从没闹过别扭,也没有第三者介入,正准备明年结婚。两个人性格都比较腼腆,不太爱跟生人说话,从来也没跟什么人结过怨,社会关系简单。

死亡现场的所有表面证据都指向自杀,但是,失踪的李乔仍然有重大嫌疑。

“刘冒冒的母亲呢?有没有新的说法?”周鹏正在一笔笔查看刘冒冒的银行卡存单记录。

“她认尸的时候,十分肯定死者根本不是她的儿子刘冒冒,并指出了儿子面部几处重要的特征,确实都对不上。”女警员说着将两张照片放在投影仪上,一张是死者的,一张是刘冒冒母亲提供的。从照片上看,两个刘冒冒的五官确实存在一定差异。“我们联系到了刘冒冒曾经捐献精子的那家医院,通过照片对比和DNA比对,确定这两个刘冒冒其实是同一个人。法医已确定,他做过面部整形。”

“看来这个刘冒冒,并不像你们调查的那样‘社会关系简单’。”周鹏伸出两根手指,在面前的银行卡存单记录上敲了敲,终于开口,“这张捐精证明的时间,是在银行卡出现第一笔较大存款的前半年。那个时候,他还窘迫得需要去捐献精子,但是半年后,以及以后的陆续四年来,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银行存上一笔大钱,有时数额高达十几万,间隔长达数月或一年。他在芭蕾舞团的工资每月只有几千块,还要交房租,其次也没有富裕的家庭背景,那么,这笔钱从哪儿来?”

“也许是有什么隐性收入?”熊放说。

“什么样的隐性收入,会一下子赚上那么多?就算有,一下子能赚到这么一大笔的隐性工作,一定会让人上瘾,风险一定很大。肯挣这份钱的人,要么只做一次解决燃眉之急,要么就会定期去做,满足自己对金钱的欲望。就算是皮肉生意,如果他挑三拣四,下次就会接不到客,所以他中间休息的间隔绝不可能太长。”周鹏理了理思路,继续说道,“但四年来,刘冒冒一直在陆续存钱,而且每次存钱的间隔都很长。关键是,他生活规律,一丝不苟,每天都在团里准时报到,每晚八点准时休息,从来没有夜不归宿,不具备有隐性收入的人群特点。那么,这笔钱,十有八九来源于敲诈。”

“敲诈?”大家有些费解。

“刘冒冒并不是本地人,五年前,他离开原居住地来到南明,在那期间,捐了一次精子,得到一万块钱,以解决生活所需。半年之后,他进入南明芭蕾舞团,并且在银行卡上有了第一笔巨额存款;其后,每当他银行卡上的余额不多时,就会有一笔大钱存入。最重要的是,他进入芭蕾舞团之前,那张脸也跟着换了。”所有的细节和线索,自动在周鹏脑子里连接、构架,慢慢搭出形状。他不疾不缓,每一个字都清晰沉稳,“显然,五年前来到南明,四年前进入芭蕾舞团,这中间有一年空窗期,就在这个时间段里,他发现了一个秘密,并且利用这个秘密在向某个人进行敲诈。他银行卡出现第一笔大钱之后,便去做了整形,这件事很有可能也是被敲诈的那个人安排的,出于某种原因,对方不希望刘冒冒再用原来那张脸—他希望原来的刘冒冒,从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很明显,这个人多年来一直被刘冒冒勒索,不堪重负之下,就杀了刘冒冒。并且他十分谨慎,每次给刘冒冒的都是现金,然后让刘冒冒自己去存,说明他防备心很强,故意不留下任何转账记录。说不定,他在给刘冒冒第一笔钱的时候,就已经动了杀机。

而关于这个人的存在,李乔也是知情的。当晚她与木欣做兼职回来,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里曾向对方说了一句话,“这些年我们一直在遵守”—如果之前的推断成立的话,那么,她和刘冒冒一直遵守的,就是当初对被敲诈者的某种协议。而后,协议受到了某种程度的破坏,原因可能出在刘冒冒身上。

面临摊牌,无奈之下,李乔只好依照对方的指示,将刘冒冒也约到小剧场。但是她没有想到,小剧场里,早就布好了一个杀人陷阱。

而小剧场里那个自杀现场,表面上看,所有证据指向自杀,但是疑点颇多。首先,从杠杆原理上来讲,刘冒冒握住铁钎的那个位置,根本不足以发出那么大的力量将铁钎贯穿自己脑部;其次,墙上的血迹呈大面积发散状,只有贯穿性的横空外力,才可能造成这种血迹分散。

所以,这是一场早有计划的凶杀,并非冲动作案。

虽然之前,李乔被定为第一嫌疑人,但是现在可以肯定,她与此案无关。因为从现场的足印来看,李乔当时距离刘冒冒有一米左右的距离,根本够不到刘冒冒的身体,除非她是弹力超人,手臂可以自动伸长。即使她握住那根铁钎,也不可能在这个距离发出足以贯穿刘冒冒大脑的外力。

那么李乔是怎么凭空消失的呢?凶手又是怎么做到在灰尘厚积的地上不留下任何足迹呢?这两点,可以放在一起解释:横梁上的钝器痕迹。

痕检组已经得出结论,那是一种大铁钩子留下的痕迹。

按照周鹏的分析,凶手是用手脚交替,从小剧场上方交错的横梁上一路翻过去,然后用一根钩子,钩住系在腰上的绳子,从上面猛地俯冲下来,杀死刘冒冒,并提起了体重只有七十斤的李乔,将她甩到舞台边用幕布临时拉起的吊床上—他特意检查过幕布的底端褶皱,并在现场和痕检组的同事做过示范还原,确定那块幕布确实用来做过一个吊床,并且上面明显有承载过物体的痕迹。

之后,凶手就带着李乔下到化妆间,又一直进到道具间—当年小剧场在扩建的时候,将那个道具间正好挖到了一个废井的下面,凶手就是从那里进入,又从那里逃走的。

但可惜,废井的出口在一条胡同边缘,附近又是水泥地面,再加上早上人来人往,车辆和行人辗压过那处井盖的不计其数,根本没有提取到任何有价值的印迹。通过对附近居民走访,也没有找到目击者。

而地下化妆间的地面,明显被清理过,也没有提取到有效足迹。

但是可以肯定,凶手一定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受过某种特殊训练的男人,这一点,从刘冒冒身上的伤可以看出来。

刘冒冒身上的重伤多达十几处,但他的指甲里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纤维、皮肤组织或者毛发、碎片等,这不仅说明袭击他的那个人采取了适当的措施,也说明对方下手又快又狠,以至于刘冒冒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甚至没有机会揪住对方的衣服。

而且,李乔自从失踪以后,手机信号就处于跟踪不到的状态,说明那个凶手,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和反侦查能力。

“该开始干活了。”分析完之后,周鹏开始下达指令,“小熊,你负责小卖部的监控画面提取—我们现在都不知道刘冒冒是在哪里被打的,但毫无疑问,凶手当时一定跟踪他了,并且一定会选择一个既能看见刘冒冒的家、又不会被小区正门监控拍到的地方—这个地方,就是小卖部监控所对的那个方位,凶手当时压根没发现这么破旧的小卖部,会在后面安了个监控。小宋,你带人去查刘冒冒在那一年空窗期里做过什么,接触过哪些人。付杰,你带一组人,锁定与芭蕾舞团有来往的维修公司和运货公司,以及芭蕾舞团内部人员,凶手锁定为身高一米七五左右,男性,脚部和腰部有绳索勒痕,曾经受过特殊训练,留意一下有退伍转业军人背景的人员;当然,也有可能曾经是我们的同行。并且,凶手右手的小拇指受过伤。”

在听到各组人的回应之后,周鹏顿了顿,又说了一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凶手,喜欢穿卡通图案的袜子。”

本来所有人都准备收拾东西散会了,一听周鹏突然迸出这么一句来,全都愣住了,正想问问依据是什么,就听见办公室角落里那部电话吱吱哇哇狂响了起来。

一个警员过去拿起听筒,“喂”了一声,然后把头转向周鹏:“周队,找你的,是那个叫木欣的女孩儿。”

周鹏“哦”了一声,过去接过电话,还没等他开口,听筒里就传来木欣急切的声音:“周警官,我收到李乔回复的短信了!但是我打回去却一直没有人接……”

“短信说了什么?”

“小南明河桥边,速来救我。”

“你好好待着,哪也不要去。”周鹏冷静地叮嘱完,撂下电话,冲全组人一挥手,“小南明河桥边。叫上法医队,李乔可能已经死了。”

二十分钟之后,警车就到了位于老城区的小南明河桥。

老城区是个三不管的边缘地带,监控盲区。两年前这里就开始大规模拆迁,除了两三家骨头硬的钉子户之外,基本上都已经搬走了。

反正放眼望去,一片残垣断壁,满目疮痍。它们此刻看起来就像是这城市外在的垃圾。

警员们并没有发现李乔的影子,但是在桥上发现了几处零星滴落的血迹。并且,血迹一直向桥下的草丛里延伸,最终在河边消失不见。

“叫打捞队的人过来吧。”一见到这种情况,周鹏心里就咯噔一沉。

他在刑侦一线多年,最怕的就是碎尸沉河的案子。因为尸体一旦沉入河水中,很多体表痕迹就会被冲刷掉。此外,河里的鱼类、浮游生物乃至河水的酸碱度,都会对尸体造成不同程度的破坏,影响到验尸结果。

好在小南明河是条死河,而且是条断流河。尤其是近几年,河床干涸得愈发快,水位变低,所以打捞工作的难度也相应降低很多。

大概二十多分钟之后,打捞队发出信号,陆续找到了几处尸块。从特征上来看,全是女性肢体,但是把全部尸块找齐还需要一定时间。

于是,周鹏招呼助手小熊跟他回到刚才桥上发现血迹的地方,并站在那里回头看向不远处—就在一百米之外,便是老城区的拆迁房所在地。

他又蹲下身,用手指蹭了一下地上的血迹。血已经干透了。

既然有血迹滴下,那么尸体应该是刚被肢解完就运了过来。凶手不可能亲自扛着那些血淋淋的东西在路上走,一定会借助某种代步工具—自行车和摩托车可以排除,因为如果用这两种工具,血迹一定是沿路一直往下滴,一直滴到桥面上。但是现在看来,血迹是到了桥上以后突然出现的,而附近的路面上并没有,也就意味着,运尸的是一种密闭车辆。

周鹏站起来,看了看那片拆迁区,对小熊说:“走吧,过去看看。”

现在正是晚上,拆迁区的水电供应早就断了,黑咕隆咚一片,啥都看不见。仅存的几家钉子户只能用蜡烛来照明,周鹏他们就循着烛光找到了第一家。

屋里只有一个老头子,一见他们进来,立刻警惕地瞪起了眼,没好气地问:“你们是谁?想干啥?”

“大爷,别紧张,只是了解点情况。”周鹏示意小熊出示证件,接着又问,“现在这里还有多少户人家在?”

“不好说。”一见是警察,老头的语气缓和了一点,“这一片以前有好几条街互相通着,住户、商铺、修车厂……挤得满满当当的,少说也得有四五百来户人。前面这三条街现在就只有我一个还在了,后面几条街我可不清楚。对了,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周鹏使了个眼色,熊放便立刻把李乔的照片递到老头子面前:“这个姑娘被人在附近杀害了。你好好想想,这两天晚上,这附近有没有出现什么可疑的人?有没有可疑的车辆进出?”

“可疑的人就不好说了,我瞅谁都可疑。”老头子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开发商一天到晚找些个小流氓过来捣乱,要是你们不出示证件,我差点把你们也当流氓了。不过,晚上也时常会有一些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过来,上这里找间空屋子对付睡一晚上,第二天天一亮就走。不过……昨天晚上,好像是有辆车进来过。”

“什么样的车?”

“是辆摩的。”老头子仔细回忆了一下,“当时我都已经睡下了,突然被那辆摩的的声音吵醒,我以为是开发商又找人过来闹事,就爬起来贴着窗户往外看,看见那辆摩的一直往后面几条街绕过去了。车一直亮着前灯,隐约看见车里还坐着个人,但是离得太远,车又开得快,看不清坐的是男是女。”

“当时是几点?”

“快半夜十二点了。”

“那辆摩的什么时候离开的?”周鹏又问。

“半夜两点多。”老头子很肯定,“这次它出来的时候,车里坐着的那个人就不见了。但是我看见了开车的那个人,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戴着口罩和大帽子,是个男的。”

熊放听完,忍不住讪笑一声:“大爷,他既然全身都裹得严严实实,你怎么能看出他是个男的?”

老头子一撇嘴:“我都活这么大岁数了,是男是女还能看不出来?”

这时,周鹏正站在窗口向外看—如果从这个位置看过去的话,昨晚那辆摩的应该是往老城区的西半部分去了。

看来老头子也不可能再知道什么其他的情况,于是他道了个谢,带着熊放出来,又按原路回到河边。打捞队还在工作,他上前和法医小柳打了个招呼:“有什么发现?”

“陆续又捞出几块,但暂时还无法确定这些尸块是不是属于同一个人,需要回去进一步做DNA对比。但是,按照部分尸块上出现的尸斑推测,死亡时间在今天凌晨一点半到两点。至于其他线索,必须要等到尸块全部找齐,将人体拼凑完成才可以进行。”小柳说。

周鹏看了看表,现在打捞队已经工作了整整一个小时了。虽然小南明河是条断流河,只剩下中间这一段河床还存着水,但是中间这一段河道也挺长的,按照正常的打捞速度估计,怎么也要等到明天早上才能出结果。

但是他们不能就这么眼巴巴地干等着。凶手的动机不明、身份不明,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在这几个小时里再杀一个人。

“小熊,分配两组人今晚守在拆迁区,明天天一亮就开始挨家挨户地找,重点在西半边。”周鹏心中已有了明晰的思路,“昨晚进入拆迁区的那辆摩的是重点排查对象,车里坐的人很有可能就是李乔。马上让痕检组去桥面上提取轮胎印迹。这辆摩的很有可能是凶手临时偷来的,但他不可能去居民小区偷,一来目标太大,容易被监控拍到;二来进出难免会引起人注意。像这样的黑摩的,一般集中在外来人口集中的平房区、公寓区,所以,马上安排人手到附近符合条件的住区排查。这辆摩的现在很有可能已经被还回去了,一定要在它再次被使用前找到它。”

“明白。”

“钉子户晚上睡觉会保持十足的警惕,因为他们要时刻提防开发商找来的流氓。所以,半夜一辆摩的进出,足以引起他们的注意,不可能没有别的目击者。”

“明白。我马上安排人手。”熊放立刻会意,转身去做事了。

而接下来的数个小时,周鹏就一直在车里等着,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天快亮的时候,有人拍了拍他的车窗,是打捞队的人:“周队,全都找遍了,还是没找全。看来,另外一半尸块被抛在其他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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