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又看见了父亲在茫茫夜色中背着我,一步一步跑向诊所的样子。
父亲无声地喘着气,单薄的衣衫被汗水浸透,干裂的嘴唇一张一闭着。我隐约能听到他说:“不怕啊,爸爸带你去医院,打一针就没事了。”
一句简单的话语,像是无声起伏的金黄色麦浪,在地平线上爆发出沉默的力量。
就这样,阵阵清甜的麦香味从远处慢慢吹拂到了身边,从仅仅一缕缕清香,到像是跌入了温暖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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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好像看见了她们,她们化着浓厚的妆容,浓眉大眼,唇齿血红。
脸上挂着嘲讽的表情,无声的透露着一种侮辱,我感觉我能听到她们的声音,她们在骂我。
她们一个个长着好看的脸蛋,嘴里吐露出的却是侮辱性的话,一个个字眼像是一根根细小的针。好像很遥远,又很贴近的地方开始刺痛起来。
像是那一根根细针刺进了心脏,隐约传来阵阵的刺痛,“怦怦……”的心跳声在这一刻,变得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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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里好像出现了一个白色的模糊光点。
是谁,是来救我的吗?
可是你来晚了,我已经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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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漫长的时光就像是一条漆黑恶臭的下水道。
对生活的希翼,像是医院走廊里上方常见的点滴瓶,年轻的护士推动了针管上的小加速器,点滴瓶里面的药水开始一点一滴的流逝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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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暖黄色的阳光跳跃开一枝枝长着茂密枝叶的树梢,接着透过医院窗户,洒在我的脸上,暖洋洋的。
我所希望的生活,大概就是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