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下几日,因为受伤的缘故,李旷基本不能动弹,所以走桩也就空下来了,不过大衍长生诀的功法秘诀倒是可以通过冥想来修炼。他每日若是无事,就会将大衍长生诀在体内运行十几个周天,在巩固元气的同时,也熟悉这功法的运用。
其实大衍长生诀并无多大实际的招数妙法,它的玄妙基本就在对元气的提升和对体魄加强。要是同境相比,李旷无疑是元气偏多偏厚的那一类,可要是说道战技和与人对敌的经验,他还远远不足。
不过李旷也想明白了,来日方长,日子还长,这些东西后面再学就是了。他现在更担心的是,自己在这里耽误了这么多时间,那到了学校,不知赶不赶得上入学测试。如果没记错的话,他在路上已经耽误了差不多半个月了。
而最开始准备的时间其实也最多就是半个月,除非他现在立刻出发,不然绝对赶不上。
李旷叹了一口气,想想就知道不可能,就算自己现在能走,估计也不会走了,毕竟身边还有墨琳这个小丫头。自己先走,让墨琳一个人跟在后面再来,他实在放心不下。
可是入学测试是铁定赶不上了啊,难道自己还得多等一年,才能毕业?
这时墨琳端着药汤进来,看到李旷满脸愁容,问道:“你怎么了?”
李旷摇摇头道:“没什么。对了,让你打听的事打听了吗?”
“打听了。”墨琳将药递给李旷,“将军已经勉强能够行走了,不过听那管家说,将军可能会在七天后离开大都,前往北线。”
“这么着急?北野打过来了吗?”李旷对战事只是听过一些,至于更加详细的,那他从未去深入了解过。
“不知道,但看管家似乎很着急的样子。”墨琳道。
“这样啊,行嘛,那我们也准备准备。”
“准备什么?”
“准备走啊,主人都准备走了,你还想赖在这里不成?”
“哦。”墨琳笑了笑。
这时,有个卫兵进来说道:“李少侠、墨女侠,将军有请二位。”
李旷和墨琳同时愣了愣,心里都想,原来我也是侠了啊。
二人跟着卫兵,走了片刻,来到后花园。
走进一看,原来除了将军外,还有凤先生、船老大、管家,以及那个老头。管家看到李旷走来后,冷笑道:“你还活着呢?”
“托您的洪福,暂时还活蹦乱跳的。”李旷也不惧怕他,虽然打是打不过,但对方现在未必敢打了啊。
“哼。”管家冷哼一声,转身对将军说道:“他们到了。”
将军点点头,然后说道:“几位都是我蒙某的救命恩人,今天喊几位过来,是要送几位一点薄礼,聊表心意的。”说着,向管家递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吩咐几人抬来一些东西,金银财宝,书卷名画,样样都有。
船老大一看到金银财宝就两眼发光,说道:“都是给我的?”
李旷翻了一个白眼,“你好意思全要吗?你又没出多大力。”
“放屁,谁说我没出多大的力,当时要不是我引开那些人,你们能趁机进去?我还因为这个,差点被那群士兵射成筛子了,我容易嘛我。”船老大当场就不干了,委屈道。
“就算这样,你也拿不了大头啊。大头应该给凤先生,是她为将军施的针,若是没有凤先生,前面什么的都没用。”李旷道。
船老大想了想,同意道:“这不反对,那我们呢?”
李旷笑道:“凤先生拿了大头,我当然拿二头啊,你三头,墨琳丫头,嗯,好了。”
“???”墨琳。
“???”那老头之前一直不说话,这时开口道:“几位难道忘了我吗?”
李旷斜眼看了他一眼,问道:“你有个鸡毛用。”
“你……”老头在将军面前压制着火性,道:“当初若不是你阻拦,我早就把将军治好了,哪里还需要将军如此休养。”
“狗屁,要是真的用你那个方法,将军恐怕现在已经……”李旷看到将军人还在这里,也就没说出那个字来,笑了笑道:“反正你鸡毛力都没出,自然鸡毛都没有。”
“你……”管家知道与李旷多说无益,干脆向管家说道:“这位大人,您应该看过我的医术了,那天在街上,不知有多少人都是被我一针给救了回来。其中还有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孩,明明差不多气息已经绝了,但还是被我从鬼门关拉了回来。我的医术天下无双,只要没死,我谁救不活?”
管家紧皱眉头,许久之后才说道:“那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害死了将军。”
“我……怎么会?”老头惊恐道。
管家道:“将军说了,当时若非凤先生阻止了你,没让你打开生门,只怕将军已近死在你的手上了。”
“啊,怎么会?我就算打开生门了,也能为将军闭合啊。”老头辩解道。
“放屁,将军武力通天,他要是生门被打开了,除了将军自己,寻常人根本无法为将军闭合。别说闭合了,你连近身都不可能。”管家也是后来听将军说起这些才明白的。
强者的生门一旦被打开,体内的元气就会被疯狂消耗,旁人根本闭合不了。而且因为是外人强行打开,所以强者自身也不能闭合。
八门遁甲玄之又玄,岂是一个寻常医生就能控制的。
李旷笑道:“你学艺不精,还在这里招摇撞骗,幸亏有我们在,不然大楚就毁在你的手里了。”
老头一听这话,脸都吓青了。要是自己真的那么做了,最终导致将军死了,大楚亡了,那自己岂不是大楚的罪人。
李旷拍他肩膀道:“不过将军大人有大量,放了你一条生路,只不过你以后可不能随便施针了,要记住赌约啊。”
老头这才想起,之前两人还打了一个赌,一方输了,就要永远退出医坛,永不行医。
老头有些失落,又有些懊悔,向众人拱了拱手,便含恨离去。
走到将军府门口,发现那里竟然还有人等在这里。原来之前有人打听到李旷一行人又闯进了将军府,正在和老头共同医治将军。所以这些人就认为大赌未完,还能继续比试。一些人更是直接在将军府外摆起了赌桌,就看哪一方最终胜利。
有了之前老头的技艺,支持老头的人自然更多,那些人看到老头出来后,纷纷围了上去,笑问道:“老神医,这次比试结果如何?是不是你赢了?”
“当然是老神医赢了,你没看到那天老神医只是对一个要死的小孩扎了一针,那小孩就活了过来。”
“是啊是啊,后来还有几个,也是一针的事。”
“包括一个妇女,手坏了好多年了,看了多少医生都不行,结果呢?在老神医这还是只要一针,最后竟能提起五十多斤的重物。你说老神医神不神?”
“那这样说,老神医稳赢了?”
“必须的啊,是不是啊老神医?你是不是赢了?”
老头听着这些话,一张脸铁青到了极致,最后咬牙蹦出“我输了”三个字,大甩衣袖,就离开了。
余下几人都愣在了当场,“你听见老神医说什么了?他说他输了?”
“是啊,我也听见了,他说他输了,竟然输给了那个女孩。”这些人都震惊不已,不敢相信。
闻名的神针竟然输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女孩。
这时那个妇人走出说道:“我就说那女孩赢了,你们还不信。”
众人转头,这才看见那个之前被医治过手臂的妇女,问道:“你怎么知道?”
妇女想起那天,本来她的手臂好好的,但突然就疼痛了起来,那时她才想起了凤先生的话。幸好那时候凤先生恰好医治完将军的手,还记得起她,所以她这条手臂才算保住了,不然后果不敢想象。
亭子内,将军等老头走后,向凤先生抱拳道:“这些日子多谢凤先生照顾了,那日若不是你们,只怕我已经死了。”
凤先生很客气的点点头,表示接受他的谢意。李旷却是大大咧咧道:“不用在意,都是小事,只要将军你不要我们赔那些烧毁的房屋就行。”
那日墨琳放火引开了大批士兵,若非如此,只怕李旷和凤先生也没机会到将军卧室去。但那次大火,不得不说烧得头有些过了。李旷让墨琳尽可能的把动静搞大些,谁知这傻丫头一根筋,真的往大的搞,凡是她看到的楼、房,一律放一把火,无一幸免。
虽然那些士兵中不乏有些玄道高手,能调水灭火,但依然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那管家听到这里,嘴角连抽了七八下,将军府损失多少,他一个管家是最清楚不过了,若非将军也在这里,他恐怕早就把这小子给宰了。
将军笑道:“那些都不碍事,毕竟当时情况紧急。”
“听到你这样说,那就好了,不然我还怕我走不出大都呢。”李旷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早知道将军不会计较这些,一个闻名天下的大将军怎能可能为这些楼房的损毁而感到可惜,他在乎的永远是城池和敌将。
将军也笑了笑,指着那些东西道:“这里有些财物,算是我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家底,都送给你们吧,算是我对你们救我们命的答谢。”
凤先生却是摇头道:“我们医生以看病治人为己任,你又是我们大楚的将军,为你治病不需要这些。”
船老大刚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又极其不舍地缩了回来。凤先生都不拿,他哪里还意思拿。
将军笑道:“你不要这些财宝也可以,不过这里还有一些字画医学典籍,你要是感兴趣,也可以拿去。”
凤先生点了点头,很自然地拿了一本泛黄的医书,“我就要它了吧。”
船老大看凤先生拿的是书,自己又不好去拿金子珠宝,只好向李旷问道:“你看除了那些金子外,这里什么东西最值钱?”
李旷看了一眼,然后指着一根生锈的钗子一本正经道:“这个了,你看它做工精细,质地优良,一看就是哪位达官贵人曾经用过,要是将它卖了,一定值很多银子。”
船老大看了一会儿,有些怀疑,又看向墨琳。墨琳正准备实话实说,忽然看到一旁的李旷挤眉弄眼,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嗯,这个很不错。”
船老大得到这位富豪之女的肯定,连忙捡起那根钗子道:“将军,我也不是什么贪财之人,既然将军要送,那就送我这个吧,我看着喜欢,回去送给我闺女。”
将军笑了笑,“你很有眼光,那钗子不错的,做工很好。”
船老大得到将军的肯定,更是喜出望外,心想要是将这个卖了,只怕几艘船都能买的回来。
看到船老大拿了钗子,李旷和墨琳两人站在身后,忍不住地憋笑。其实从他俩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那不过是一只普通的钗子,根本不值什么钱,这里可能随便找一样东西,都比那玩意值钱。
只是船老大对此一无所知,还是沉浸在将有钱的喜悦中。
将军又问道:“你们二位呢?”
“我什么都不……”墨琳正要拒绝,却被李旷拉了一下手,好奇看着李旷,眼神询问什么意思。
“你的话就这个吧,这个适合你。”李旷也不解释,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件金色的里衣出来,“你看怎样,好看吗?”
管家一下就认出了那东西,“这是天蚕金丝甲,不仅刀枪不入,而且还水火不侵,是防身的宝物啊。”
“那就这个了。来,给你,回去穿上。”李旷连忙递给墨琳,生怕管家要抢了回去。
墨琳拿好天蚕金丝甲,问道:“那你呢?你不用吗?我觉得你比我更需要。”
“我不喜欢金色,这颜色不好看,配不上我的气质。”李旷直接拒绝道。
墨琳只好收下,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对啊,你想要什么?众人都看向李旷。
将军也问道:“亭子里就这些东西,你看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拿去,包括这些金银珠宝。”
李旷摇摇头道:“那些东西还是送给前线的战士吧,我不需要。”
将军好奇问道:“你什么都不需要?”
李旷想了想道:“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就看将军你舍不舍得了。”
将军笑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只要是这亭子里的东西,你都可以拿走。”
“好,将军,我要你。”
“???”众人。
“额……的枪法。”李旷尴尬了片刻,继续道:“将军,我听人说,你是天底下枪法最绝的那几个人之一,所以我想跟你学枪法。”
自从上一次用过枪法后,李旷就觉得万般兵器之中,唯有枪与自己的大道最为契合,虽然上次他展示出的枪法惨不忍睹,但他知道,只要有人肯教自己,那么这枪自己早晚都会练绝的。
将军略作思考后,突然问道:“李旷,你以后想干嘛啊?”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