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今天的收获不小啊!”后来者冷笑一声,望着项潜,问道,“唐门死士?报上名来!”
“无名小卒,何足挂齿。”项潜一阵猛咳,吐出数口鲜血,制止住了要替他包扎的项颂,“不要白费功夫了。”
“无名小卒,嘿嘿,筑基中期的无名小卒,你也太不把自己当回事了吧?”后来者一阵冷笑,把目光转向了项颂,“这小子来头不小啊,一个炼气一层的修士,却有筑基中期的护卫。你当我傻啊?”
后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韩国国君韩昭侯的护国天师,筑基后期的段子谦,前者是他的双胞胎弟弟,筑基初期的段子逊,而这少女,却是段子逊的惟一女弟子,韩昭侯的宝贝女儿,炼气五层的韩如玉。
“大师傅,这小子……这小子欺负我……我要将他……将他碎尸万段。”眼见段子谦稳操胜券,原本扶着段子逊的韩如玉拉了拉段子谦的衣袖撒起娇来,“请大师傅替我作主。”
“我的小公主,这次无法如你所愿。”段子谦柔声道,“这两人来头不小,怕是和唐门死士有关连,所以我得从这两人身上挖出国君所想要得到的讯息。你这次随你师傅出来散心,收获也不小,长了不少见识。听话,啊?”说着,对着周围的兵士把手一挥,下令道,“把他们两个给我绑起来,押回去!”
在敌强我弱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反抗无异于找死,是以当兵士来给祖孙俩上绑的时候,两人都没有反抗,任凭他们将自己绑上,推上了马车。那些兵士自然不是惜香怜玉之人,项潜身负重伤,自然免不了吃一些苦头。
在那些兵士走上前来挡住了段子谦视线的刹那间,项潜的右手微微一动,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将一颗黑色的小药丸丢进了自己嘴里囫囵吞了下去。
“师傅,唐门死士是怎么回事?”回去的路上,望着静坐于车中的祖孙俩,韩如玉拍马走近段子逊,好奇地问道。
“这事我可不清楚,得问你大师傅才知道。”段子逊在众目睽睽之下败给了项潜,自觉丢脸,一直心绪不佳,见韩如玉来纠缠自己,忙把她丢给自己的哥哥段子谦。段子谦并不是韩如玉的师傅,但因为是她师傅的双胞胎哥哥,所以叫他大师傅。
骑马走在前面的段子谦似乎很理解自己弟弟的心情,听了弟弟的话,转过头来朝韩如玉招了招手:“如玉,过来,我说与你听。你师傅心情不佳,你就不要去招惹他了,让他清静会儿。”
“这唐门死士,说来话长。”段子谦清了清嗓子,向四周看了看,见没有任何异常,这才娓娓道来。
周成王小时候,有一天和自己的胞弟叔虞玩耍时,把一片桐叶剪成一个似玉圭的玩具,开玩笑对叔虞说:“我以桐叶作为玉圭分封你。”由于君无戏言,而刚好周公平定了唐地的内乱,周成王就把唐地封给叔虞,叔虞就成了唐国的国君,史称唐叔虞。叔虞成了唐国的国君后,励精图治,以自己的智慧才能,带领百姓兴修水利,改良农田,大力发展农业,使唐国百姓逐渐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成为唐人爱戴的君主。
有一天,唐叔虞和手下在山中打猎,遇到一只大黑熊发疯般的攻击,正在生死关头,一位樵夫刚好路过,单身一人奋勇上前杀死了黑熊,求了唐叔虞一命,唐叔虞于是请这位樵夫做自己的贴身侍卫,赐姓唐,至于其原来的姓氏,却无人知晓。为报答唐叔虞的知遇之恩,樵夫家族后裔从此世世代代都做唐叔虞及其后裔的贴身侍卫,忠心耿耿,遇到任何危险都冒死上前从不退缩,世称“唐门死士”。这唐门死士不但忠心耿耿,并且武艺高强,不泛高阶修士。
唐叔虞去世后,他的儿子燮继位,因为唐国境内有晋水,便改国号为“晋”。这就是晋国的由来。由于有唐门死士的扶持,晋国无论在内政外交都取得空前的成功,成了霸主之一。
“只是后来不知何故,唐门死士逐渐衰弱,失去了唐门死士强有力的扶持,晋国国君渐渐变得一代不如一代,加之同室操戈,晋国最终衰落下去,被韩、赵、魏三家瓜分,作为晋国末代君主的晋静公也只能……只能……哈哈!”段子谦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表达晋静公的自刎,于是哈哈一笑,结束了对唐门死士的介绍。不管怎么说,作为晋国曾经的臣子,韩侯逼死晋国末代国君,说出去并不光彩。就算韩侯得到了周天子的承认成为了诸侯,也难掩曾为晋臣子的事实,所以段家兄弟俩不想替韩侯承担这“弑主”的骂名,于是令韩玘为先锋,自己兄弟俩殿后,这点心思,也难以对韩如玉说出口。
“如果这两人是唐门死士,见静公自刎为什么不救呢?”韩如玉将心中的疑虑问了出来。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能把这两人交给你的原因了。”段子谦笑道,“我想韩侯一定非常想了解个中原因。”
“这样说来,这小子欺负我的深仇大恨,我是没法亲自报了?”韩如玉说着,又嘟起了嘴。
“这个我就作不得主了。”段子谦看来也不想让这位小公主失望,“到时你去求一求韩侯,说不定就有希望了。”
两人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前呼后拥,押着祖孙俩向屯留城城主府方向走去。
项颂绑着双手,和爷爷共乘一辆马车,离段子谦虽然有一段距离,但他和韩如玉的对话却是听得一清二楚,待听到段子谦提到唐门死士时,忍不住望了爷爷一眼,只见他脸色灰白,闭着双目,咬紧牙关,似乎正在忍受着胸前的疼痛,哪里有丝毫唐门死士的风范?至于自己,又能有什么来头?一个跟着爷爷靠采药卖为生的穷家小子,能有多大的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