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四下无人,陆璞用手肘将身子撑了起来,看着满手的老茧,就知道自己是个打下手的,突然想起便宜爹的肤色,赶紧将手反转过来,手背的皮肤不算白,是属于健康的小麦色,幸亏不像她爹。顺便观察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她所处的位置是个屋门大敞的柴房,如今是1420年,也就是说朱棣已经从南京迁都至北京,南京已然成了留都。
言归正传,她来这里的目的还是烹饪美食,明朝的美食大多属于淮扬菜,开国皇帝朱元璋也是位老餮,在洪武二十七年,于当时国都南京建了十座大酒楼,具体经营权全部交给民间的商人,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用官方的投资来拉动内需。这些酒楼陈设装修极尽豪华,里边还设有剧场、舞台等娱乐场地,有些酒楼里甚至还设有水上流动餐位。
这些酒楼的名字也非常有意境,如“鹤鸣”、“醉仙”、“讴歌”、“鼓腹”、“来宾”、“重泽”等。老餮们感觉不够,又加盖了五座酒楼,共十五座,于当年的农历八月二十三建成。为了带动消费,朱元璋又赏给文武百官巨额官钞,也就是相当于现在的消费券,让他们到这些酒楼中去消费。有了皇帝和百官的带领,这些酒楼自然生意兴隆,客流不断,以至于“日收十万钱”。
而在当时的江南地区,流行着另一种极富地方特色的“船宴”,特别是在江苏扬州一带,并在清代进一步盛行。所谓船宴,就是以船舶代替酒楼,将美食、美景、美趣结合,别有一番情致。当时,杭州西湖、无锡太湖、扬州瘦西湖、南京秦淮河、苏州野芳浜以及南北大运河等水上风景区,都有专门供应船宴的“沙飞船”,又名“镫船”,船舱中有设有炉灶,尾随在游船后提供酒食。清代沈朝初有一首《忆江南》词,栩栩如生地描写了船宴之乐:“苏州好,载酒卷艄船。几上博山香篆细,筵前水碗五侯鲜,稳坐到山前。”
因为社会物质的丰富以及文化的繁荣,到了明代,饮食在民间也逐渐走出了“吃”的局限,成为一种独特的娱乐方式,这与宋代相比有了很大的进步。比如,《水浒传》中经常记载的梁山好汉“上酒楼”的目的还是吃饭,填肚子,酒楼的主要功能还是“吃饭”,而明代人去酒楼则更多成了一种娱乐行为,这一点与现代酒桌文化在形式上不谋而合,也许后者的雏形就是从明代开始出现的。
明代饮食的另一大特点是:很多外来食材出现在寻常百姓家,这也大大丰富了中国原本的菜式谱系。还有许多舶来品,如辣椒,番茄这些食材也被带入我国,川菜的雏形就是因为辣椒的引进。
想到这里,陆璞特别想去南京瞧瞧,现在迁都北京,是自己最熟悉不过的地界,少了江南的婉约,多了北方的磅礴。秉着刀在手中拿,美食任我尝的人生宗旨,只要有食材的地方,她陆璞就能创造出饕餮盛宴。美食不问出处,从来出来,到肚里去,不放过一粒漂泊的葱花儿。
侍者看着站在柴房门口的三角眼流口水的大酱少女,心想难道是摔傻了?“咳,小春儿,督主传话,快点跟咱家过去,耽误了时候,小命儿就难保喽。”
「这个是太监,活生生的!」陆璞心里颇为激动,“您请带路。”侍者嫌弃小春儿身上的味道,用袖口掩住了口鼻,要不是自己的吃食握在他们父女手里,他可不愿意跑这一趟。也不知道督主大人哪又不顺当了,要找这位小姑娘撒气。
虽然是夏末,天气已经转凉,但经过一路的风干,陆璞身上的味道难以形容,混杂着汗水,酱料,还有猪油的味道在她的身上无限挥发,苍蝇蚊虫都组团来她身上度假了。即便是这样,也不影响其三角眼的余光偷偷瞄着最初的皇城根儿,他们行走的路线应该是东安门北侧,如今王府井大街北部东厂胡同。
东厂指挥部环境真滋润,游廊蜿蜒曲折,后花园里还种了棵松树,听说魏忠贤也曾在这里办公。想着就要见到传说中的初代督主,内心颇为激动,因为在史书上都没有记载。“小春儿,咱家就不过去了,你麻溜的,别让督主等急了。”这位侍者说完便匆忙离开,好似身后有恶狼。
主屋的门是从内到外被扇开的,一股阴风扑面而来,“进来!”比阴风还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出来,陆璞突然感觉脖子有点凉。她刚迈进门坎儿,大门应声而关。办公厅内主位上坐着一个身材消瘦而高大的白面老太监,锦衣卫穿的是帅裂苍穹的飞鱼服,那么这位老厂花儿穿的就是寻常秉笔太监的服饰,东厂的首领称为东厂掌印太监也称厂公或督主,是宦官中仅次于司礼掌印太监的第二号人物。通常由司礼监中排名第二或者第三的秉笔太监担任,其官衔全称为“钦差总督东厂官校办事太监”,简称“提督东厂”。东厂的属官有掌刑千户、理刑百户各一员,由锦衣卫千户、百户来担任,称贴刑官。
其实除了督主和贴身伺候他的人之外,大多数都是正常人,并不全是阉人。但是眼前这位督主,却长着双桃花眼,因为年龄太大,眼尾多了几条鱼尾纹,可能是不苟言笑,法令纹也挺深的,没有须髯的嘴角微微下垂,可见是个脾气不好的。“陆璞,你站到我对面的角落里,身上什么味儿?”
陆璞大惊!她在这里明明叫刘小春,这位老厂花是怎么知道她的原名?难道也是任务者?“别用你那颗有限的大脑分析无限的事情,我是主神,分派任务的时候,稍微有点偏差,因为这老太监快死了,就被脑电波趁虚而入,其实我应该侵入其他身体的。”犹如玻璃碴划黑板的声音尴尬的解释到。
“主神,其实是我们的脑电波是根据契合率来选择身体的吧?”陆璞不怕死的继续说:“说明您跟这位厂花大人的身体更加匹配。”
主神:我想现在就将这个人类销毁,还有她的三角眼在看哪个位置?说实话,作为主神的他,并不知道如何做任务,只负责管理其他的任务管理者就可以了,或许是在虚空中过于无聊,看见精神满满的下属,才想亲身体验一下,没想到第一次出任务,就少了条腿儿。看着水灵灵的丫头变成了三角眼,主神大人内心才平衡一些,他们俩半斤八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