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从众人口中得知,那天那位询问她的长老姓穆,沐夕跟着其回了七星宗后,才入宗门地界,小狐狸居然化形了。
穆长老见此,顿时喜笑颜开,边点头边念叨:“不愧是有缘人”。这时,变成小奶娃的狐狸,晃晃悠悠地挪到沐夕脚边,抱着她的小腿,就是脆生生的一句娘。
沐夕十几年来维持的镇定自若差点皲裂,难不成,这就是道长所说的缘分,我不接受。
沐夕维持着自己的表情,但是穆长老不镇定了。穆长老瞅瞅这个,再瞅瞅那个,表情那个变幻,随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让大家等在此处,告知大伙稍后便有师兄师姐来帮你们安排住宿,就离开了,走之前,还一言难尽地看了沐夕两人一眼。
不久后,便来了一行青衣人,来带大家去居所,顺便给大家讲一下宗门的事务和规矩。
七星宗分设三堂,一堂管俗事,一堂管修炼之事,还有一堂,除了宗门掌门外,不超过三个人知道是管什么的。
然后被告知作为宗门子弟除了上课,修炼外,没有任何事需要做,平时的俗务都有专人负责,衣食住行都提供了。
同门师兄弟看沐夕抱着一个奶娃,倒是给她分了一个光线好又通风的房子,一室一厅,房子都是打扫干净了的,被褥毛巾等也早已备好,可以直接入住。
沐夕坐在一个门口石凳上,看着怀里的小奶娃,想着,若不是他突然冲着她喊的一声娘,她定觉得他很可爱,想起当日穆长老一脸复杂的表情,心里头就郁闷得紧。
又想起明日还要上课,此时已近子时,便匆匆忙忙洗漱一番,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沐夕伸了个懒腰,从床上起来,准备抱起那个小奶娃的时候,发现只剩下一个小被褥了,心头一跳,就要四处去寻。
刚走出门口,就见一个少年拿着两份早餐朝着这边走来,沐夕越看越有一种熟悉感。隐隐约约的那种灵感就要在脑海中跳了出来,沐夕还在努力的抓住那灵感。那少年就径直走了过来说:“你好!我是卫溪。”
见沐夕愣着不说话。少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是之前那只狐狸,那之前不好意思,因为刚出生化形,记忆还没有恢复。所以才……。”
沐夕冲他笑了笑,差点没把少年吓得一哆嗦,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笑容极其别扭又可怕的沐夕指了指他手里的早餐,问:“帮我领的?”
卫溪不自然的点点头把手里的早餐递到沐夕面前。沐夕此刻有点心不在焉,没有注意到少年的神色,拿了早餐就边吃边走,说:“走吧,上课去了。”
卫溪摸了摸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咬咬牙跟上去了。
匆匆来到教室,看了一下课表,沐夕的下巴都惊掉了。元素分析学?能量源的制作?
沐夕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巴,摇摇头,眨巴了下眼睛,结果还是一样的。
这一幕落入了卫溪的眼中,刚刚还觉得女孩诡异的他,现在却觉得女孩十分呆萌可爱,本能的放下了心底的戒备。
看到卫溪的到来,沐夕顾不上昨日的尴尬,朝着他张了张嘴,眼睛里满是疑问,却不知道怎么说起,有点气馁的耸了耸肩。
卫溪只当她不喜欢这些课程,安慰她:“这些课程都不难的,随便学学就能通过考核了”。却不知道沐夕根本不懂这课程名字是什么鬼意思,早在心里嘀咕了半天,我想象中的上课不是这样子滴,不是这样子的啊!
眼看着宗门师长就要来了,沐夕还魂不守舍待在课表前面。卫溪在旁边用力的咳了两下,又喊了她几声,嗯?没有用。没法子,他就只好拉着沐夕的衣袖,牵着她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
沐夕虽然在发呆,但也有些意识,感受到是熟悉的气息,就放心的跟着他坐下了。
此时,虽然沐夕表面上看上去只是有点迷糊,实际上脑子里早就一团浆糊了,几近奔溃,气息也有些不稳,眼角微红。
卫溪察觉到不对,突然看到她血色无神的双眼,下意识地不想让别人发现她的异常,情急之下,就一把抱住了沐夕的头。
一时间,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他,少年没见过这样的场景,脸刷的红了,结结巴巴说:“看……看看什么……看,有什么……好好好看的。”原本凶巴巴的话,硬是被卫溪说出了撒娇的语气。
先是一个人没绷住笑了,后来就像开了开关似的,哄堂大笑,卫溪又害臊又气又急,正不知所措时,有人扯了扯他的衣袖,低头一看,沐夕除了脸色略显苍白外,已经恢复了正常。
卫溪还想问下情况,沐夕说了句旧疾,示意他坐回去,便无意再说,也不理会他人的议论。
那天师长简要的介绍了一下课程内容,同时强调不,不必两门都学,二选一即可。沐夕在心里默默翻着白眼,那是两门吗?每门下面十多个分科,必选的有九个,其他的不强制。
沐夕想,未来的日子可有她受的了,看着旁边熟睡的人,无奈的找了几床被子打了个地铺,刚躺下,脖子上的项链慢慢变热,刚觉得难受想要取下来时又恢复了正常,一松懈就感觉什么东西钻进了自己的眉心。同时,沐夕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沐夕感到一阵恐慌,不断自我安慰,不要怕,事已至此,没有更坏的情况了。
沐夕在黑暗中飘荡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远处传来了一处光亮,沐夕凑近一看,原来是一个镜像。
这镜中是枫溪镇的现状,这是小林,他还在客栈,镜头一闪,到了镇中心的石像所在地,石像的头被枫溪镇的人们重新接了上去。石像的的神情肃穆,枫溪镇的人们信奉于他,相信是其给与了枫溪镇新生。
但美中不足的是,石像左脸上有一幅壁画,画的是一个项链,跟沐夕手中的项链极为相似,却又有不同。沐夕手中项链上的刻字是木字,石像上面的却是土字。
沐夕心下知道不是同一个后,松了一口气,接着意识回归,一睁眼发现自己到了床上,石链也不见所踪。刚要下床,卫溪就端着一碗药走到了床边,看到她醒了神情就放松了许多,又阻止她下床,:“你昏迷了两天,正虚弱着呢,别乱动。”
沐夕也感到有些乏力,点点头应允。
卫溪接着说:“你前天早上怎么都叫不醒,我没法就请了宗门的医师,结果都没法,后面穆长老听说了你这个症状,就给了我一个药方残卷,让我熬给你吃。”
“嗯,有空我亲自去谢谢他老人家”沐夕虚弱的笑笑,“也辛苦你照顾我了,药放这吧,我等下再喝”。
卫溪本想说现在热乎着药效好一些,但经过短短的相处,他已经摸清了沐夕决定的事,就不会改变,就放下药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