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洞悉庭。
洛殇开了房门，踏进了屋。
“这不是你的寝室吗？我要见皇上！”柳末盈停步在了屋外。
洛殇笑着看了看柳末盈生气的脸，敲击着一花瓶，一扇暗房竟开启了，火把顿时点燃。
柳末盈快步进屋，巡视，问道，“这……这是？”
“这是我捕获轩辕曦后连夜派人打造的，我对他好吧？”洛殇步入了暗房通道。
暗房潮湿的很，也很悲凉。
“他与沐兮从未结过仇怨，殿下为什么……”
“嘘……不要吵醒他了，每日这么施刑，不补个觉怎么活得下去。”洛殇装作多么疼惜轩辕曦的样儿。
柳末盈双目一瞪，抓着洛殇的衣袖，“你居然对皇上用刑！洛殇，你太放肆了！”
“还有心情在这训斥我，倒不如去看看他。恩？”洛殇无所谓道。
柳末盈松开洛殇的衣袖，提起裙摆，碎步跑进了牢房的尽头。
滴答滴答的水声成了牢房最美妙的旋律。
一身破旧的衣裳吓目的显露出鞭打过的伤痕，惨痛地依靠在墙边。凌乱的发丝显得清凉无比。
左脸近两寸的血痕镶嵌在原本细白的脸颊，唇色黯淡，干裂。
牢房的门并未上锁，洛殇知道，一个人屈打成如此田地，哪用得着担心会脱逃。
柳末盈轻推了牢房，门链发出响叮当的声音，令轩辕曦动弹一下。
你是谁，为何在朕的梦里哭泣。
一直以来，自从皇娘离去后，这奇怪的梦困扰着轩辕曦整整十年。
说也奇怪，遇到柳末盈之后，梦也就再无做过。
而她曾经的自刎使得梦有再次迷绕着轩辕曦。
到底！这梦中的女子是谁，问她什么，她一句也不答。
柳末盈小步进房，参杂着稻草沙沙的音响。
轩辕曦双目紧闭，他半梦半醒。
已经泣不成声的柳末盈无大幅度的动作，只是轻声蹲下，凝视眼前许久不见的爱郎。
洛殇走到了牢房门边，面无表情。
听似小声的哭泣，却在这不见阳光的牢房里显得惊心。
这让轩辕曦微微动弹下睫毛，缓和地睁开了双眸，那柔情的淡蓝色调与洛殇犀利的蓝眸形成对比。
她就这么一直哭，一直哭，泪珠滴落在了轩辕曦的手背上，一些留过了伤痕，有些刺痛。
“你……你……为什么哭？”轩辕曦莫名其妙的话，让柳末盈无处回答。
一抹白衣的她，让轩辕曦诧愕无比。特别是那美目，他至今是也忘不却的因为，是梦中的那个她，眼前的她竟是困扰他梦中十年的女子，唯一的不同，是再无面纱的遮瑕。
她竟是——柳末盈。
“你为什么哭啊。”轩辕曦再次问道，也许，疲惫的身躯让他分不清实现与梦境。
柳末盈不语，轻抚着他的脸颊，碰触了伤口，让轩辕曦紧闭了双眸一下。
“告诉朕，你为何哭泣。”轩辕曦顺势握住她的手，势那么紧，能感受到她颤动。
柳末盈轻抱了轩辕曦，生怕弄疼了他的伤口，心底一震。
双手环住他的脖间，在他耳边轻声唤道，“因为，末盈爱你。”
果然！不是梦境。
轩辕曦意识到了一切，他视线开始变得清晰，映入眼帘的第一个是有些怒气的洛殇直视他。
“末……末盈……”
好久，好久，都未听见小曦唤末盈了，好亲切，好亲切。
“呵，末盈，你把小曦抱疼了。”轩辕曦的一句玩笑，让柳末盈破涕而笑“对不起。”柳末盈打量着他的全身。天哪，到底有多少伤口。
“缠绵够了吗？该走了吧？”洛殇无意识玩着手上的扳指。
柳末盈起身道，“你要的无非是玉玺，轩辕给你便是，你为何要屈打皇上。”
洛殇笑道，“谁说我要的仅仅是玉玺，我要的还有你。”
轩辕曦擦拭了嘴角的血丝，“无耻之徒。”
“哈哈。”洛殇猛地拉过柳末盈，让她无法动弹，“你应该也有发现吧，末盈的芊腰上有颗痣。”
柳末盈无言以对，抿着圆润的唇，不知如何是好。
轩辕曦瞪大的双眸注视着眼前这对男女，心里绞痛，不知言语。
令洛殇惊讶的是，轩辕曦不知哪来的力气竟能攀附着墙起身，指着洛殇道，“洛殇！你对她做了什么！”
“哼，这又不能怪我。”说着，唇轻贴着柳末盈的耳边。
“轩辕曦，这都要怪你，若不是她硬死也要见你一面，我也不会成全她的。”洛殇轻蔑的注视轩辕曦。
“你居然拿这张肮脏的条件去与末盈交换，你堂堂沐兮王子跟流氓有什么两样！”
“嫌弃她了？”洛殇的问话让柳末盈心一寒。
小曦，你真的会嫌弃末盈吗？毕竟末盈已不如从前的纯洁了。
“你不要，就让给我如何？得了！”洛殇终于松开了柳末盈，走进了轩辕曦，“玉玺我不要了！我只要柳末盈。”
此番话唤作是任何一帝王都该偷笑，一女子换回整座江山，是再好不过的交易了，不是吗？
轩辕曦的踌躇让柳末盈的心头如冷水浇过一般，不过她能明白，轩辕是一切的关键。
“犹豫吗？再不快点，说不定我就换心意了。”
柳末盈竟先开了口，“他答应你，我跟你走，你放了小曦。”
此时，她的口中不再唤着皇上，这让洛殇有些不好受。
轩辕曦轻咳几声，连忙道，“咳咳……不许！朕……不许你……咳咳……”
柳末盈立即搀扶住他，抚摸着他的后背，希望他好过点。
“不要，不要再离开了朕了末盈。”轩辕曦咽了咽，注视着柳末盈，“不再向当初那样，独自一人去了那个陌生的地方，你知道朕唤你唤了多久才把你从阎王手里要回来吗？”
是啊，当初柳末盈自刎在弥芳居，幸而紫瑶的半路折返才发现，让公公们撞开了房门，救了她一命。
“哼。”洛殇拉过柳末盈，醋意横生，“我变主意了！轩辕与柳末盈我都要！”
轩辕曦无力地蹲下，斜视洛殇，趁他不备，从靴内抽出一把龙纹雕匕首，那是轩辕每个帝王随身携带的利器。
“你看看你这等懦夫之样，凭什么匹及末盈，啊？”洛殇嘲讽道。
不料，轩辕曦的突击让洛殇措手不及，划伤了手臂，却顺势用手肘将轩辕曦打撞至墙壁，匕首飞落至墙角。
几日的拷打让这样的撞击显得更加剧烈，轩辕曦口吐鲜血，滴落在了暗黄锦衣上。
“轩辕曦！这是你逼我的！”洛殇怒气冲冲，他绝不允许败者有伤他分毫的可能“啊！”
“啊！”洛殇从腰间抽出短刀，高高举起。
轩辕曦倒也安然自若，闭上了双眸。面对死亡，轩辕家族永远都是胜者。
可惜……可惜了好多好多事，人，物。
最终，对得起已故的父皇，他没有给轩辕曦丢脸，死，也要死得轰轰烈烈。
末盈，小曦最放不下的，便是你……
“啊！”洛殇真想将轩辕曦四分五裂，已解心头之恨。
“额……”洛殇的短刀停在了空间，咣当一身，短刀落地。
柳末盈的手儿颤抖的厉害，虽她是一个烈女子，却这般邪恶的是头生第一次。
轩辕曦觉似可疑，睁开了眸子，唯见洛殇的腹部大量出血。
“小曦，我们快走。”柳末盈仍下了短刀，搀扶起轩辕曦，“快，要不然被人发现就逃不了了。”
“是你刺伤了他？”轩辕曦问得平稳。
“快走啊。”柳末盈拉着他的手臂，心急如焚。
轩辕曦愣是没反应来，任凭洛殇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看着柳末盈手上血迹斑斑，“末盈……”
柳末盈硬生生地将轩辕曦拖出了牢房。
洛殇的颜色里，一股怨气郁郁而生，他怒吼着，“轩辕曦！”
避开家丁，随从，侍卫。几日的居住让柳末盈熟悉了洞悉庭的一切。
柳末盈开了后门，迅速到了一胡同巷，让轩辕曦原地休息，转身欲走。
“末盈，你去哪里。”轩辕曦无礼喊着，抓着她的手不放。
“我去去就来，你在这等着我，等我。”柳末盈留下话语，便跑开了。
街上人群的吵杂，让轩辕曦倍感不适，午后的阳光刺眼夺人，睁不开眼。
“啊呀呀。”
轩辕曦隐约听见一小女孩在他耳边嚷嚷。
“哥哥，你受伤了吗？”
“怎么不回答我呀？”
“哥哥！”小女孩有些犯急了，“轩姨说，这样很不礼貌噢？”
片刻后，柳末盈匆匆而来，轩辕曦已经晕厥。
“若若！”
竟想不到在这樊城遇见了她。
“仙女姐姐啊！若若又看到你了！”
柳末盈马上询问道，“若若，轩姨呢？”
“恩……轩姨有事情离开了，叫我一个人在这儿呢。”
此时，轩姨的出现顿时让柳末盈有了希望。
“末盈？”
柳末盈赶忙道，“轩姨，我夫君他受了伤，我们刚才洞悉庭逃出，实在不便在樊城逗留，可否……”
轩姨低头凝视。
天啊，这幅脸孔好似一人，却多了几分憔悴。
她凝了几秒，后连声点头，“快，不容耽误。”
仙佑村。
“咳咳。”轩辕曦在病榻上咳得厉害。
柳末盈轻抚着他的胸膛，能感受肺部的震动。
“不用担心，他身子硬的很，皮肉伤倒是蛮严重的，看这鞭子啊……”轩姨好无奈。
“轩姨，好可怕噢，俊哥哥好可怜。”古若若指着轩辕曦手臂上的鞭痕。
柳末盈则是勉强一笑，“他会好的。”
“末盈，我知道有些话不该问，但是若你信任我，便告诉我到底发生何事了？”
“这三天我想来想去都觉得奇怪，洞悉庭现是沐兮居住的地儿，为何沐兮的人要抓你夫君呢？轩姨一再逼问。
柳末盈寻思。
轩姨是个好人，不妨告诉小曦的身份，但……轩姨的蓝眸也同时证明她是沐兮人，这番情况下如何开口啊……
“末盈，你始终不相信我吗？”轩姨看穿了她的心思，“也罢，你已经知道我是沐兮人了。”
柳末盈低头，觉得羞愧极了。轩姨当真是个好人啊。
屋内，咳声明显提升。
柳末盈即使进了屋，坐于床沿，眉头紧锁。
轩姨随后跟之，“不碍事的，估计快醒了。”
果真，轩辕曦修长的修毛缓缓上抬，一滴水流进了枕巾，恐怕做了噩梦了吧。
柳末盈擦拭了余留的泪水。
那双淡蓝的眼眸瞬息吸引了轩姨的注意，惊愕不已。
为何末盈的夫君也是沐兮人？这样的蓝眸，这样的模样。
“我想喝水。”轩辕曦淡淡而道。
柳末盈倾了一杯水，扶着轩辕曦坐起，“慢点喝。”
“这是哪里？”轩辕曦巡视着周围，很陌生，他的眼神对上了轩姨，同样的蓝眸，却显得亲切又遥远。
轩姨手心的汗聚多。
两人沉默许久。
柳末盈左右转，也心生疑惑。
“我……我去看看药……煎好了没。”轩姨打破的沉默，转身欲走。
“瞒着……”轩辕曦捂着胸膛。
“小曦，你胸口疼吗？”柳末盈问道。
所有的疑问一并解开，轩姨心一颤抖，似乎站得有些不稳。
该如何是好，他一定会恨死我的吧……
轩姨不语，脚步移动不得。
“转过来。”轩辕曦说道。
心中的水桶七上八下，不过心中仍有一丝喜悦，他还认得她？
轩姨慢慢转回身，脸色平缓，双眸满是仁爱。
“不管如何，谢谢你。”轩辕曦浅笑，惨白的白色掩盖不住明朗的他。
轩姨失落，始终啊，他还是记不起了，多少年了？恐怕十年了吧……
“不用不用，我去帮你拿药。”轩姨赶忙出了屋。
柳末盈轻靠在轩辕曦的肩膀，“真好，还能见到你……”
轩辕曦搂住了她，“答应朕，不要再离开朕，不管发生什么事。”
“你知道吗？当朕听到你的噩耗，朕恨不得杀了我自己！”轩辕曦回顾起柳末盈自刎的事件。
“当朕拉着你的手，不停唤你的名字，你让朕掉了多少泪，你知道吗？”
柳末盈问道，“末盈当时真的好无助，我以为我的家人便是你害死的，你教我怎能继续爱你……”
说着说着，她有些梗咽了，“再加上当时，我似乎觉得你已经抛弃我了，到是你还会接受我们的孩子吗？”
轩辕曦心揪了，“我宁愿与腹中的孩子一起死去，我也不要让你硬生生地打掉它，因为……因为那是我们的。”
轩辕曦将她搂得更紧了，“朕对不起你，”
柳末盈则抬起头，“不要唤自己为朕，你会让末盈觉得小曦好遥远。”
“好，朕应你。”轩辕曦一笑，“呵呵，我答应你。”
柳末盈再次投入轩辕曦的怀抱，“能这样一辈子该有多么的好。”
“一定！”
小曦，若你给了末盈承诺，务必遵守。
轩姨坐在碳前发呆，药罐里因飞腾已经冒出了些沫子了。
“轩姨，药罐子要烧焦了啦！”古若若进了厨房。
轩姨立即掀起了盖子，却忘记盖子烫水，“啊。”
“轩姨，你没事吧？”古若若拉着轩姨的手，吹吹。
“若若乖，轩姨没事。”轩姨蹲下，摸着古若若的脸颊，“当年，他也像你这般大，可讨人喜欢了。”
“谁呀？”古若若泛着双眸，“是不是轩姨一直一直很想念的那个人？”
轩姨低头，泪水夺眶而出。
“轩姨！你不要哭啦！若若说错话了是不是。”古若若捂着嘴，“以后，我再也不提会使轩姨伤心的人了。”
轩姨一把抱住了古若若，“若若，轩姨答应你，轩姨一辈子都要和若若在一起。”
古若若也抱着她，笑道，“恩恩，还有仙女姐姐，还有俊哥哥，我们都要在一起。”
一提轩辕曦，轩姨又泪流不止。
他是一个痛。
另一方面，洛彤在书桌上发现了一张神秘的字条，字体清秀温婉，应是女子留下的。
字条提及，洛殇身中匕首，如今处于房内暗格牢房。
洛彤急忙赶至牢房，果不其然，洛殇躺于地。
洛殇房内。
“滚。”洛殇的怒吼在房外就听得清清楚楚。
伴着药瓶破碎的声，洛彤进了房。
“我要留着这伤疤！我要用轩辕曦的血来祭奠！”洛殇在床榻上挥动着手臂，让伤口更加剧烈疼痛。
洛彤命大夫退下。
“殿下，伤口不上药会感染的。”洛彤淡淡一道。
洛殇不予理会，捂着腹部的伤口，血色已经浸湿了纱布。
洛彤拿起另一小瓶子，坐于床沿，“我帮你。”
洛殇喘着气，可想而知伤口有多煎熬，但比起内心的痛，差个百倍千倍，这一刀是她给的！
“你是否是不想见到我？我可以命婢女来帮你擦药。”洛彤语毕后，起身欲走。
纤细的手臂被洛殇猛地抓住，“坐下！我有话问你！”
洛彤只能乖乖地坐下，她一直是这么听话的，没有主见的女子。
“三年了，你觉得我们这样好玩吗？我们是夫妻吗？我们只是政治上的联姻，真是对不起你了！”
洛彤摇摇头，“我既身为太子妃，我的责任不仅仅是对你，还是对整个沐兮，岂能儿戏。”
“住口！我最讨厌你这么说！”洛殇压声道，“我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扶持沐兮的女人！如果是！所有的女人都行！”
“那殿下需要的是什么样的女人？”
“是一个女人！完完全全的女人。你嫁给我，是因为你父亲的逼迫，若不是他，你说不定就嫁狗嫁猫了。”
“只是一个女人，那所有的女人也都可以做太子妃。”洛彤不明白洛殇话意，只是一味刺激他。
“殿下既然已经道了明意，洛彤怎么好意思再做纠缠，殿下要休，便休了洛彤吧。”
随后，洛彤双膝下跪，“殿下。”
“哈哈！”洛殇大笑到，却让人觉得很凄凉，“其实你早早便想离开我了是不是！你压根就不想嫁给我！”
洛彤不语，洛殇当她默认了。
“三年来，你每天都在挣扎活在我的身边，如今看我身中一刀想来看看我是死了没。”
“不是的。”洛彤终于开了口，抬起眸子深望着怒气冲冲的洛殇。
我没有，洛殇，我没有后悔，从来都没有过，即便你伤洛彤很多很多次。
“没有？哼，你知道三年来，我为什么只要过你一次吗？”洛殇的话让洛彤更揪心了。
是啊，洛彤也不明白。
洛殇狠狠地捏住洛彤的下颚，“我讨厌看到你被我压在身下那种痛苦的表情！”
一滴泪滴落在了洛殇的手背，能隐约感觉他放松了力道，却又提起了劲，“我欺负你吗？我在问你话！”
“因为洛彤觉得被不爱的男人侵犯是何等侮辱。”洛彤一字字道出，她明白说这番话的后果。
果然，“啪。”一个巴掌打落，洛彤倒地。
“侮辱？对对对……侮辱……侮辱……”洛殇发现腹部的纱布已经包裹不住流淌的鲜血了，他只能按着，沉默。
洛彤回过了神，发现被单上全是耀眼的红，“殿下！”
洛殇额头偌大的汗珠顺着棱角分明的脸颊流下，“走开，既然你不爱我，无须理会……叫大夫进来。”
洛彤移走了眼神，又恢复了平静。
其实洛殇多想看看洛彤焦急的模样，可偏偏就这么快结束了。
洛彤开了房门，则头道，“我说，被不爱的男人侵犯是何等侮辱，并不是再说，我不爱你。”
她走了，留下在床榻一无所知的洛殇。
她……是什么意思，她说并不是不爱，那就爱？不懂……我不懂……洛彤，你的心里到底再想些什么！
三年了，洛殇从未知道洛彤是个怎样的女子，他只能默默在身后看着她对她身边的人微笑。
好嫉妒，好嫉妒……
轩辕清早的风真使人惬意，洛彤有点不舍得离开樊城了。
湖中的鱼儿争先恐后地吃着洛彤扔下鱼儿。
身边婢女道，“太子妃，那些鱼儿被您喂得圆鼓鼓的，怎么游得动，岂不是都沉到湖中了。”
“呵呵。”洛彤的笑在骄阳的映衬下格外美。
岂不了洛殇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几日的修养，伤口已经结了疤。
洛彤的笑意渐渐缓下，转头继续喂着湖中的鱼儿。
“不是笑得很开心吗？看到我，你就这么痛苦吗？”
“洛彤不是殿下宫后的妾，只懂得迎合。若殿下要见那等风尘的女子，百花楼多的去。”
洛殇走进了她，不屑道，“妾是我碰过的人，你也是，没有区别。”
洛彤回眸，“洛彤不是，洛彤懂得对爱的人的笑，并不虚伪。”
她把他逼急了。
洛殇将洛彤拉起身，怒道，“好！这就是你为什么不对我真心实意笑的原因了！亏我这几天还在琢磨你那番话。”
“殿下，您可想要是否要休我了。”洛彤问道。其实，话一出，她便后悔了。
“你就这么急！”洛殇推开了她，“你！”
“那是因为殿下每次见到洛彤都大动肝火，洛彤不想殿下再生气了……”
洛殇分跨坐于石椅，不语。
“自从我认识了柳姑娘，我便知道世上还有这么个烈女子肯为夫君献身，她好让我感动。”
洛彤低头，寻思，“洛彤已经决定论，待殿下休我之后，便加入女兵队，为沐兮，尽我一份力。”
“你要休书是吧？”洛殇冷冷道，“我给你，立马给，即刻！”
洛彤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到来，幸好，上天怜悯，三年的光阴，足够了吧。
洛殇，你终究是要离开的，我会每日每夜为你祈祷，你是我爱过最深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