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天慎又问道:“不知其有何名堂,又该如何行事?”
李长庚闻言,也是不做隐瞒,直言道:“那上三盏铜灯名唤催魄灯,下七盏铜灯名唤促魂灯。每日只需步罡念咒于台前,发符用印于空中。一日三拜即可。那王震仙道未成,也不消得三七二十一日,便是十数日,也定能拜去其三魂七魄,身死而道消。”
张良闻言,只觉一股寒气直冲肺腑,不想此术威力无比。念头一转,大笑道:“既如此,那王震断无活命之理。也正应了宝鉴所示!”
李长庚等人闻言皆是看向张良,李长庚问道:“先前便见你使了那宝鉴,也不知有何玄妙?”
张良笑道:“也不欺瞒众位,这宝鉴乃是我玉泉祖师所赐,可照人生死,端得利害无比。先前照了那王震,果真显了那身形,三魂动荡,七魄不全。今道友念出此法,可见此人合该遭劫,也是应了天数!”
众人闻言,皆是含笑。却见李长庚坐于上方,面带难色。
张良问道:“丞相缘何面带难色?”
李长庚为难道:“此法虽是可行,却是有一弊端,无从破解,故而面露难色。”
朱天慎说道:“不知有何难处,道友尽说便是。”
李长庚说道:“这拜人之术虽是利害,却是有伤天合。施术者必得是气运加身,方才能躲的过噩运,常人却是万万施展不得的,故而难堪。”
张良闻言,心中一震。暗衬道:早前祖师派自己下山辅佐明君之时,确是有说过一番话语。
“你虽是一心向道,却是无有成道机缘,命中却是有一场人间富贵。此次前去,乃是上合天数,自是气运加身,若遇阻截,自有道门高人相助,勿要有退缩之心。纵有七灾八难,也似镜中花水中月,无须担心。你且去吧!”
祖师一番话,正应了此事。张良自衬道:“莫不是应于此处?”
众人一阵沉默,张良却是立了出来。义无反顾道:“贫道自下山以来,不成军事,无有作为。故而此事还是由贫僧而来,方可。”
朱天慎不知其中缘故,闻言,正欲阻止张良。却见其神色坚毅,也不再相阻。
李长庚笑道:“道友高义!此事若成,可记首功!”
张良摇摇头笑道:“乃是贫道应做之事。”
马瑜将王震落发捡了回来,交与了李长庚。
李长庚将一应事物交于张良,又吩咐了将士,连天筑了高台,设了高案,置了草人,又将铜灯依次摆好。
张良在其中披发仗剑,或是步罡念咒,或是发符用印,一连三拜。那铜灯灯火被拜得晃动,闪烁不定。
却说王震等人回了营帐,倒也是怄气,心下只怪那英成二人不战而回,又被那珠子打的呛火。却也不曾当场发作,终是有求二人,只是面色不虞。
英成二人虽欲解释,却也是羞于面对王震,道了声道号,想着来日相谈。另辟了一处营帐。
邱继良更是负伤在身,早早闭关去了。
安喜贵见几人互恼,心下暗骂不已,却也不敢上前相劝,只是利用三人能助自己攻下城池,也是回了营帐之中。
王震被开天珠打的利害,连忙服了丹药,打坐去了。却是偶感心神浮躁,也不作理会,只当是战事缘故。
次日,李长庚遣人挂了免战牌,又前往对方营中,见了英成二人。相约了约战时间地点,便回了城中。
李长庚笑道:“这二人到底是实诚之人,贫道也是不忍心相害他二人了。”
座下众人闻言大笑。
却说张良一连拜了三四日,拜去了王震一魂一魄,就将其拜得心神恍惚,坐卧不安,昏昏欲睡。
英成见王震不比之前,又是行事惊怪,不免生疑,连忙近前问道:“不知师兄有何心事,怎地这般?”
王震答道:“许是来日不利,修行不畅所致,不必担忧。”
却是无心行事。英成见其面色不善,也是不提战事,休整下来。又过了三四日,张良将王震拜去了二魂四魄。王震已是如痴如醉,时而酣睡,鼻息如雷。
纵是王震时有清醒,也不过一时三刻。那英成道行不深,不知拜人之术,亦察觉不出魂魄异象,只是日渐着急。
柴英红乃是女流,心细之辈。见王震不似从前。便言道:“我见师兄整日恍恍,连日如在醉梦之中,不符仙人气相,似有人暗算之意。不然,师兄乃是四境有成,仙道将成,又岂会作此姿态?其中必有缘故蹊跷!”
英成恍然大悟,说道:“正是此理,此事蹊跷,还得速速告知师兄才是。”
二人行至王震帐中,王震只是酣睡。英成以手推之,呼道:“师兄醒来,师兄醒来。”
王震恍惚中转醒,说道:“何故前来扰我?”
英成说道:“师兄乃是有道真人,又是值此战事,师兄又何故酣睡不醒?”
王震答道:“我本修行之中,又何来酣睡一说?”
英成闻言大感悲戚,言道:“师兄误矣!师兄已是连睡了四五日,必是遭了暗算,而不知。”
王震闻言一惊,说道:“莫要胡言,我乃是金身之躯,又是四境有成,何人敢来算我!”
英成悲戚道:“万万不敢欺骗师兄,确是连日酣睡,神色恍惚,不见气象。不知师兄,此事该当如何啊?”
王震却是感疲倦之意而来,心中一颤,却是不比先前了。连声呼道:“还望师弟看在同门之谊,救我一命!”
英成连忙说道:“师兄说的哪里话,但有吩咐,万死不辞。”
英成取了一仙剑,以道袍裹之,递于英成。说道:“此物可亲手交于我师尊,必有人前来相助。”
正说完,却是昏昏睡了过去。英成收了信物。转头吩咐柴英红道:“可万万小心师兄,不可再被人暗算。我这就回师门。”
柴英红说道:“可放心前去,有我在,无人可近身。”
英成收拾了包裹,祭了一道神行符,赶往师门。
英成行不过半日,便被人拦了下来。
朱天慎大笑道:“不知道友何故如此着急,不若停下来与贫道论道一番如何?”
英成求救心切,也不曾理会,欲直直离去,却是又被拦了下来。
一侧,马瑜与周火儿显身,三人互成犄角,将英成团团围住。
英成也感大事不妙,强作镇定,说道:“贫道今日正有要事,待来日再与道友论道不迟,还望道友放贫道离去。”
朱天慎笑道:“正是今日要与道友论道,却是万万不能放你离去的。”
英成闻言,也是一阵恼怒。打定了周火儿所在方向,直直冲了过去。
朱天慎等人见状,祭起法宝打了过去。
马瑜祭了青羽扇,狠狠扇了两扇。顿时狂风骤起,一股息风直吹英成。
只见英成不慌不忙,祭动道袍,华光流动,将息风给挡在身外。朱天慎看准空当,一记开天珠劈头盖脸打了过去。正中英成。
英成被打的三神失色,昏昏暗暗,跌了一跤。周火儿也是不甘落后,祭了宝剑过去,剑光凌厉,直劈英成。
英成破了舌尖血,回神过来,急忙祭起戒刀挡住。朱天慎看准时机,又打了一记过去,英成却是又被开天珠打了一记,又被马瑜的息风一吹,再是支撑不住,顾不得形象,跌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