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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恶人皆是一惊,以为是萧坤耀改变主意了,昼瘸僧腿都在抖,战战兢兢的听萧坤耀说:“昼瘸僧,你忘了带兵器!”昼瘸僧听闻至此,才又放心,急忙去捡拐杖,捡起乌金拐杖,三恶人这才又准备离开。但是还没走出五步远,却又听华阳子道:“站住!”
三恶人又是吓出一身冷汗,心想萧坤耀不会真的改变主意了吧。而后又听萧坤耀讲到:“那小姑娘中了五毒剑的毒吧,把解药留下!”阴谋诡剑急忙取出一份解药,把解药放于兰言身边。
萧坤耀见阴谋诡剑将解药留下,而后道:“现在,你们去把蒋凌找来,让蒋凌把这三人带到蒋园养伤。”
三恶人有些迟疑,萧坤耀道:“怎么,不去吗?”
“去,去,去...可是...”昼瘸僧有些迟钝道。
“可是什么?”
“我们怕蒋凌把我们..”
“就说我说的,饶你们一命!”
“好,好,好!”三恶人回道,急忙往蒋园方向而去。
董瞎子虽然被昼瘸僧打伤,但其伤势还算最轻,三恶人被萧坤耀吓退,这时董瞎子已然可以行动,遂起身向萧坤耀施以礼道:“萧道长,多谢救命之恩!”
兰音此时也挣扎站起,向萧坤耀行礼道:“多谢萧道长救命之恩!”
萧坤耀也不客气,欣然受礼,而后道:“今天我遇上,自当出手相救,董侠客莫要客气!倒是那中了五毒剑的女娃娃,需要及时服药,以免受毒太深!”
董瞎子道:“是,是!”
兰音道:“董伯伯,您行动不便,我来给言妹服药吧。
董瞎子道:“也好!”
兰音来至兰言近前,取过阴谋诡剑留下的解药,扶兰言坐起,为其服下解药,而后又将其包裹取来,让兰言头部枕下包裹,不多时,但见兰言醒来,轻咳几声,而后见到兰言在一旁正在关切的看着自己,而后又看到董瞎子,看样子兰音和董瞎子到像是受了伤,不过三恶人早已不见踪影,这才放心,又看到董瞎子旁边倒是多了一位不认识的老爷爷,心有疑惑,难道是这位老爷爷救了我们?
兰言问兰音道:“姐姐,三恶人怎么样了?这位老爷爷又是?...”
兰音道:“三恶人已然被萧道长吓走了!”又介绍萧坤耀道:“这位萧道长就是魔山六子的大师兄华阳子萧坤耀,正是萧爷爷救了我们!”
兰言道:“多谢萧道长救命之恩!”
萧坤耀道:“不必客气!你们受伤不轻,待蒋凌到来,接你们到蒋园修养几日,待伤势痊愈,再行上路!”
“多谢,多谢!”董瞎子接道。
不多时,但见不远处来一行八人来到,为守一人服装倒与萧坤耀相似,不同的是他的兵器除了剑还有阴阳盘,此人约有五十上下年纪,头发也不似萧坤耀般花白,这人正是魔山六子的阴阳子池梵翔。其后一人管家打扮,六个仆人,唯独不见蒋凌。
原来三恶人赶到蒋园唤了门房通秉,急忙逃散而去,门房赶回内园正遇上池梵翔,池梵翔让人通知蒋凌,蒋凌并不回话,池梵翔也已料到如此,于是自己带着几名仆人前来迎接萧坤耀。
池梵翔径直来至萧坤耀面前,深施以礼道:“大师兄,许久不见,大师兄可好?”
萧坤耀忙搀起池梵翔,而后道:“三弟,辛苦了,怎么不见小凌前来?”
其中打扮的如管家的一人年纪约在五十上下,他言道:“萧爷,我是蒋园管家蒋丰,我们蒋爷让我们前来迎接您!”
萧坤耀见蒋凌未到,不免心内有些生气,而后对管家道:“蒋凌怎么不来,他在忙些什么?”
“我们蒋爷他说他在静修!”
“哼,这个小凌!”萧坤耀有些气道:“越来越没礼数了,连大师兄都不放在眼里了!”
池梵翔道:“师兄,这么多年了,您也不是不知道小凌他的脾气,更何况他还仍在埋怨师父”
“萧爷,这个...我们蒋爷确实是晚间都有静修的习惯,您看,师兄师弟的,何必为了这些虚无的礼节伤了和气呢?”管家道。
“算了,见了面再说!”萧坤耀指了指燕双兰和董瞎子道“这三位被三恶人打伤,把他们接到蒋园,权且在你这里养几日伤!”
兰音和董瞎子虽然都受伤不轻,但此时已然能够行动,只有兰言伤势较重。三人在仆人的搀扶下,来至蒋园。
池梵翔安排仆人照顾燕双兰和董瞎子,让仆人给他们安排食宿,好生照顾,仆人把燕双兰和董瞎子径直接到后院,各自安排住房。
萧坤耀径直来到会客厅,吩咐管家去请蒋凌。不多时,管家蒋丰已到蒋凌所在书房,蒋凌并未在静修,只是在书房读书静坐。管家敲门道:“公子,萧爷已经来了,还请您去见一见!”蒋凌并未回答。
管家见蒋凌不回,而后道:“公子,我看您还是去见一下萧爷,萧爷不轻易下山,此番亲自下山,估计是有事!”
“好了,我去看看便是!”蒋凌回道。
虽闻听蒋凌回答,但管家仍在屋外等候,似是早已了解蒋凌脾气。良久,蒋凌道:“你在屋外等这么久,是一定要我去嘛?”
管家回道:“公子,我知道这么多年来,您被困在宛城,一直都在埋怨武圣人,但是萧道爷毕竟是您的大师兄,而且您在魔山都是师兄们照顾,手把手教您武艺,您才能把绝艺学习在身,和武圣人的气您又何必出在师兄们身上呢?”
又过了片刻,门缓缓打开,借着灯光观瞧,但见蒋凌虽在书房,却仍是武行依靠打扮,身配含光承影两剑,发髻仍挽,面容英俊,但面色稍黑,年纪约有三十五岁上下。
管家见蒋凌打开书房的门,在一旁似是要听蒋凌吩咐,蒋凌道:“带路!”
管家把书房的门关上,而后二人一同到了会客厅,但见萧坤耀在左手边上坐,旁边是阴阳子池梵翔,萧坤耀见蒋凌到了,也不起立,仍在座位坐着,蒋凌来至萧坤耀面前,施以礼道:“师兄!”
“哼,小凌,看看你现在什么样子!”萧坤耀气道:“一点礼数都没有!”
蒋凌并不答话,似是无话说,又似是自己确实无礼,萧坤耀讲的对,自己只能静听。
池梵翔道:“小凌,大师兄奔波劳顿,赶快给师兄倒杯茶水!”
池梵翔这是要给蒋凌台阶,蒋凌吩咐管家:“倒茶水!”管家陪笑给萧坤耀和池梵翔还有蒋凌各沏了一杯茶。
而后池梵翔道:“小凌,你也入座嘛!”蒋凌闻言,坐在池梵翔的下手边。池梵翔又问萧坤耀道:“师兄,不远千里,连夜至此,不知来此所为何事?”
萧坤耀看了看管家以及几位仆人,池梵翔让他们各自下去。
稍时,只见萧坤耀面露悲伤,而后道:“师父....他老人家...仙去了...”
武圣人孟益海虽然年纪已高,但是绝艺在身,非但没有因为年纪增大而导致武功倒退,反而是愈老愈精神,功力倒又有精进,而且完全没有病疾困扰。
突闻噩耗,池梵翔和蒋凌即惊又悲,惊的是消息突然,而且大师兄亲自前来传达,看来消息不假;悲的是孟益海不但教习几人武功,而且教其做人,几十年来与武圣人亦师徒亦父子,感情颇深,悲也是情理之中。
池梵翔道:“师兄,此言是真?”
萧坤耀已然无言,半晌回道:“是...师父于七日前仙逝...”
蒋凌自萧坤耀说武圣人去世,一直在池梵翔旁边,并无言语,然而思绪早已翻覆。蒋凌自六岁时,就随孟益海在魔山习武,十二年间,与师兄师父朝夕相伴。
蒋凌聪颖,不但习得武圣人所教武功,而且能够自己融通,再做创新。蒋凌十八岁时,下山闯荡,自出世以来,从未败绩。蒋凌虽遇红颜知己,但皆因阴差阳错而错过。
二十四岁时,蒋凌遇小魔女花再芳,一见倾心,花再芳对蒋凌也是钟情一片,二人郎才女貌,遂定终身。
然而,好景不长,仇家追杀,蒋凌无意间杀了几人,不料江湖正道误会,一时间尽人皆欲诛杀蒋凌。蒋凌和正道遭遇十数战,杀正道十数剑客,终被逼至绝路,危急之间,小魔女花再芳救蒋凌,身披十数刀剑,落江而亡。
蒋凌本欲自杀,随小魔女而去,但武圣人孟益海及时赶到,与正道言明事情经过,为其求情,然而死伤之人已无法复活,正道坚持要杀蒋凌,武圣人再三为其求情才让蒋凌保住性命。
虽然蒋凌命不至死,但武圣人孟益海令蒋凌回到宛城,让三徒弟阴阳子池梵翔看守蒋凌,不许蒋凌再出宛城,并向正道承诺,只要孟益海在世一日,蒋凌就不许踏出宛城,假如蒋凌有违,即命魔山六子围杀。
自十年前一战,江湖人均惧蒋凌,皆称其为剑魔。不过蒋凌被困宛城,倒是让人放心不少。蒋凌自回到宛城,数次想要去寻正道报仇,但是身边不但有阴阳子池梵翔看守,其背后还有武圣人孟益海,倘若有违,六位师兄定然听从师父之令,围杀自己。孟益海作为武圣人,所作承诺,定然需要遵守,若是违背了武圣人的意愿,虽然作为武圣人孟益海最得意的弟子,孟益海也定然不会放任,自己也肯定不是六位师兄的对手,到时候非但报不了仇,自己要么命丧,要么仍被抓回,但武圣人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发生。
蒋凌每每忆起花再芳被正道所杀,心内都痛责不已,时日久之,蒋凌对武圣人越来越怨愤,虽然已经过去十年,但是复仇之念,仍未息也。
池梵翔不禁落泪,只听他道:“师父...师父...十年了...徒儿不孝...都没有回去看您一眼...”
蒋凌也已落泪,然而并无言语。
一时间,三人无言,只有眼泪在眼角流下,悲伤不已。
良久萧坤耀道:“小凌,你今后要做何打算?”
今日听闻武圣人去世消息,蒋凌先是一惊,的确未曾想到师父竟出此变故,而后又是悲伤,毕竟几十年的师徒,犹如父子一般。
不过蒋凌听萧坤耀询问自己,也明白萧坤耀是要问他今后是要报仇还是要遵循师愿。蒋凌回道:“我自有自己的打算!”
“小凌,今一番你究竟做何打算?”池梵翔问道。
“师兄,如果换了是你,你要做何打算?”蒋凌问道。
“我...我不是你,也不想强求于你!”池梵翔回道。
萧坤耀听蒋凌回答,也明白蒋凌肯定内心仍想报仇,又问道:“小凌!师父在世之时,最疼爱的就是你。师父为保你性命,才让你守在宛城,良苦用心,你应该明白,难道师父刚去世,你就不在遵师命了嘛?”
萧坤耀询问蒋凌,还未等蒋凌回答,却见萧坤耀以手做嘘声状,但见萧坤耀以手指房顶,示意二人房上有人,待二人静听,果然有沙沙声响,只是刚才三人因悲伤,未曾关注于此,此时察觉到房上有人,蒋凌倒是当先奔往门口,急待打开房门,房上之人也已察觉,蒋凌来至院内,只见一黑影闪过,已奔后院而去。
蒋凌急欲追上,施展魔山微影,在后面紧追,不多时,黑衣人已然穿过蒋园,蒋凌仍紧追不舍。二人一前一后,却始终保持三丈左右距离,蒋凌快时,黑衣人也加快步伐,蒋凌慢时,黑衣人也慢下脚步。如此二人约行片刻,眼看即将出城,前面到达一处密林,黑衣人在密林前停住,转身面向蒋凌,似是要等蒋凌。蒋凌很快追上,在与黑衣人一丈距离处停下。
夜幕里观瞧不清,但趁着月色,倒能看出此人一身夜行衣靠,打扮干净利落,背背宝剑,全身黑衣所遮,唯留眼睛尚可看见。
“蒋凌!”黑衣人倒先说话:“魔山微影又有精进!”虽然有围巾所遮,但能听出女声,不过年纪却是无法分辨。
“你是何人?”蒋凌问道。
“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做的事!”黑衣人回道。
“你要做何事?”
“蒋凌,你被武圣人困在宛城十年,难道就甘心于此处终老嘛?”
一句话直戳蒋凌内心,十年前蒋凌挚爱之人花再芳为救自己被正道所杀,武圣人为保全自己性命,让自己在宛城永不出世。十年间蒋凌也想对武圣人的命令置之不顾,由心而去,但是十数年的师徒之情,武圣人的颜面,六位师兄,都成了他的顾虑。十年来,虽然习武,饮酒,读书,下棋,发呆,构成了他的日常,但是关于花再芳的点点滴滴却是历历在目,尤其是花再芳为自己而死的那一天,让他刻骨铭心。
然而蒋凌却回道:“与你无关!”
“是与我无关!但是江湖正道杀死小魔女花再芳,你就不想报仇吗?”
“你究竟想说什么!”蒋凌有些急仆迫道。
“武圣人虽然已死,但是你仍然不会得到自由,魔山六子定然遵循武圣人之愿,仍然将你困在宛城!”黑衣人道。
“那又怎样?”
“我有一方,可以教你摆脱魔山六子!”
蒋凌沉默,半晌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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