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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无意冒犯,只是查些事情,所以至此!”蒋凌回道。
“你要查什么事!”
“恕我无可奉告”
“既然你不肯讲!”莫伯文冷哼一声道:“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言毕,抽剑在手,径直奔向蒋凌咽喉而来。
但见莫伯文所用之剑夜色下寒光映人,剑长三尺,宽约二指二寸,剑刃锋利,小巧玲珑,此剑名曰“飞鸿”。飞鸿剑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莫伯文二十五岁得此宝剑,行走江湖,以其小巧玲珑的飞鸿剑以及三根暗针成名,江湖人称飞鸿剑客。莫伯文手持飞鸿剑,剑气又荡起三尺,瞬间将攻击范围扩大开来。
蒋凌也自不敢怠慢,取过背负宝剑,执剑在手,随之而动。但见蒋凌所用之剑寒气逼人,通体晶莹,犹如冰晶相似,所近之人无不感到寒意逼迫之势,此剑乃是寒冰剑。相传远古时天地间乃是寒气所覆,至开天地,气息行流,陆地冰霜乃渐渐融化,然而极北之地有冰受寒之久,终日不化,其精为玄,坚可断利刃,寒犹如上古之气,此寒冰剑正是极北之地的玄冰锻造。而且与寒冰剑一起打造的还有寒霜剑,寒冰剑与寒霜剑本自出于一体,乃是铸剑的名匠打造,自出世以来,此二剑皆配名剑身份。
莫伯文见蒋凌取出寒冰剑,不禁掠过一丝寒意,自己也曾听说寒霜寒冰之剑,非是一般名剑所能比拟,此二剑乃有上古之气,其威力远超一般名剑,如果使用之人功力不到,日久天长也必然被寒气所伤。莫伯文也曾听人说,如果有朝一日遇到使用寒冰或者寒霜剑之人,必须小心应对。不过好在莫伯文也是名剑身份,自身运以气力抵挡寒冰剑的寒气倒还是有些把握。
莫伯文更是打起十二分小心,虽然这个黑胡人来路不明,观其使用寒冰剑,就一知晓其功力定然也在名剑以上。但转念一想,自己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号的人物,自己怎可轻易示弱,是真是假,唯有功力上见高低,况且此时二人已然动手,哪有在收手的道理。
一时间,两位名剑战至一处,二人又都是江湖名派,蒋凌使用魔山三十六式,为避免身份暴露,蒋凌还在其中混杂神独派和黑山派的功夫,莫伯文使用逍遥剑法,各自功夫相当纯熟,战斗好不热闹。
二人约斗过二十回合,未分胜负。莫伯文所用的飞鸿剑小巧玲珑,主要招式也是绵软小巧,而蒋凌所用寒冰剑则显得更为刚硬。一时间莫伯文并未来得及进击,却主动选择防守为主。
约至三十五合,蒋凌因担心瑶芳所中之毒,急于取胜,又见莫伯文剑势向右挡住寒冰,遂取其左路,施展脚上功夫,使出魔山微影,一个嫉速至莫伯文身后,莫伯文正在战斗间,忽见蒋凌消失不见,心内惊道:“不好!”但此时却已然来不及了,只听得背后掌声带风而至,莫伯文心想急待躲闪已然晚了,只好较足内里,以做应对。但听“啪”的一掌,莫伯文右肩中招,一个踉跄,当即向前倾去。好在蒋凌心想瑶芳中毒,须问莫伯文要解药,这一掌才故意只用了三成力量,而且向右肩有所偏移,未实实打在后背。
莫伯文虽然自知这一掌不重,自己较足内力,这才没有受伤,但自己也是已然败了。面露羞色,只是夜色下不易察觉。蒋凌此时已然收剑,莫伯文顿觉寒气之迫瞬间缓解不少,蒋凌看着莫伯文道:“莫伯文,留下解药,我无意杀你!”
莫伯文自恃在逍遥峰功夫也是名列前几的,放眼天下,能是自己对手的不过十余名剑,不料今天遇到个不知名的世外高人,虽然加着小心,但败了仍然心有不甘,此时又听其道不杀之语,心内更是懊悔,是走是留,直觉有些尴尬。
蒋凌见莫伯文并未回话,而后道:“想好了没!”
莫伯文思虑一番,收起飞鸿剑,归剑入鞘,抱拳道:“这位大侠好功夫,莫伯文佩服。”顿一下而后道:“但不知,您的拳脚功夫如何,莫伯文还想请教请教!”
蒋凌道:“怎么,还不死心!”
莫伯文道:“不试一试又怎么知道!”
二人话不多说,莫伯文展开架势,占了上风口,蒋凌倒还随意,任其占上风口,自己在下风口。一时间,二人静止一般,风声又起。莫伯文首先以拳法攻向蒋凌上三路,蒋凌随之躲闪,并不以实招迎战,二人招式越来越快,约斗有三十合,蒋凌起初还不想下狠手,但适才见莫伯文招式狠毒,招招都要致命一般,于是也慢慢下定决心教训莫伯文一番。
二人斗至四十合时,蒋凌瞧准莫伯文要使白鹤亮翅,瞬间迈开脚上步伐,施展魔山微影,嫉速顺势绕行至莫伯文身后,以千手击其出四道真气,分别封其大椎、神道、筋缩、悬枢四处穴位,莫伯文顿觉此四处穴位犹如被人手指点中,无法行动。
莫伯文道心内已凉,然而即使懊悔也是无益,此时无法行动,只能任人宰割。
蒋凌来至莫伯文面前,问道:“解药在哪里!”
莫伯文听闻此言更是羞愧,剑法比试未胜,拳脚也是技不如人,自己更是不小心被点中督系穴位,气息不顺,自己难以行动。回想这么多年来,又何曾遇到过今日之事,往日里但凡有人中了暗针,都是求解药,而今天却是被人拿住,如果没有解药,估计自己也无法活命。
思虑一番,莫伯文叹口气道:“想不到我莫伯文活了六十五年,行走江湖四十余年,竟有今日!”而后又到:“也罢,也罢!”“解药就在我左手。
蒋凌翻看莫伯文左袖,果然有一个小盒,此小盒约有三指见方,高约二指,虽是木质的,但也十分精巧,内设机关,如果不是有所研究的,定然不能打开。
蒋凌拿着小盒子,问莫伯文道:“怎么打开!”
莫伯文回道:“底下边缘有五个按钮,按照右左下上中以次按下,即可打开。”
蒋凌按照莫伯文所说,依次按下,果然打开了盒子。但见里面有十几粒小药丸,蒋凌问莫伯文道:“这些就是暗针的解药?”
“是,这些都是!”莫伯文仍是白鹤亮翅的架势,莫名有种滑稽之味。
蒋凌取出一粒,而后道:“服下即可?”
“口服,外敷效果会更快!”莫伯文回道。
“你可敢一试?”
莫伯文看出蒋凌要试探,自知解药非假,于是道:“这是真解药!”
蒋凌将解药递与莫伯文面前,莫伯文只得张嘴服下一粒。蒋凌趁此间隙,来至瑶芳身边,轻唤几声,未见回应。蒋凌不敢擅动,约有片刻功夫,不见莫伯文有事,蒋凌这才放心,于是将一粒药丸给瑶芳服下,又转身至莫伯文面前。约有片刻,不见瑶芳醒来,蒋凌问道:“你这解药为什么不管用?”
“解药是真,只恐怕你这同党的运气可没这么好!”莫伯文讽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哼哼!”莫伯文轻哼两声道:“我这暗针,一般不使毒,但是你们运气不好,今天这暗针正是有毒的,我这毒针并非一般之毒,两个时辰内,这毒就会扩散至全身,即使有华佗在世,也无计可施!”莫伯文似是劝说,却又实是讽讥。
蒋凌闻言,这才想起瑶芳所说中毒,却不料这毒如此厉害,忽又想起天花闭气,思虑道天花闭气既然可以封闭脉络,说不定可以帮瑶芳避免毒素扩散。
思想至此,蒋凌来至瑶芳近前,以气先封其任系气海、神阙、膻中、璇玑、天池穴位。避免血流将毒素在扩散开来,而后又封其督系命门、灵台、至阳、大椎、百会穴位以免其体内真气紊乱,而后蒋凌又来至莫伯文面前。
“点穴无用的!”莫伯文讽道。
“如果不是点穴,而是闭气呢!”蒋凌轻轻回道。
莫伯文无言,自己也未想到,此人竟然还会闭气之功。
“莫伯文,我们本来是查询其他事情,但今日晚间偶然听得你们在商议按计划行事,你们到底在计划什么?”蒋凌似是问询。
“哼哼!”莫伯文轻哼两声道:“如今被你封了行动,我似乎只得如实回答了。”莫伯文似是自叹,又似是反问,而后道:“此番风云会,定然是龙虎汇聚,侠客云集,保不齐会有什么乱子,也保不齐会有什么人暗中捣鬼!”言毕又直直看着蒋凌,这话似是在说蒋凌一般。
蒋凌并未放在心上,问道:“所以你们打算怎么应对?”
“自认是加强防御!”莫伯文无好气道。
“只是这些?”蒋凌并未十分信服。
“当然还有联系各大门派,共同商议应对之策!”
蒋凌沉思片刻,虽然并未回应,但也自知此言并非为实。
莫伯文见蒋凌并未在问,自己倒问道:“大侠,可否将名姓赏下!”
“花月!”蒋凌回道,而后来至瑶芳近旁,背起瑶芳,要往山下走去。经过莫伯文身旁时说道:“一个时辰后,你的穴道自会解开!”言毕,迈开脚步,往山下疾行而去。
蒋凌走后,约有两刻功夫,逍遥峰弟子追至玉龙坪,这才让莫伯文提前解开穴道。问起探山之人,莫伯文道:“我已有了眉目!”而后一众人等回至逍遥峰。
蒋凌背负瑶芳一路疾驰,趁着夜色,来至菜根香,从后门翻过院墙,来至缘思苑,直奔东屋,先将瑶芳放下靠与床边,而后取了茶水,喂其服下。
约有一刻功夫,只见瑶芳面色惨白,毫无醒来迹象,蒋凌自是着急,思想瑶芳所中暗针仍在背上,虽有解药服下,但如果不除去这暗针,恐怕毒药仍会扩散,蒋凌之所以直到现在仍然没有为其除去暗针,只要是担心她所中暗针之处乃是后背,多有不便,但又想起莫伯文所讲,两个时辰内,如果暗针之毒不除,即使有华佗之术,到时候也难以救治。思虑前后,蒋凌只得硬着头皮帮其祛毒。
蒋凌把瑶芳面向下轻放于床上,又取过一盏明灯置于床边,蒋凌背过头去,轻解瑶芳衣带,又用被单遮盖,仅让其露出后背。
蒋凌借着灯光观瞧,但见瑶芳背部后心部分肿起乌黑一块,约有三寸见方,虽然已经帮其闭气,但背后的暗针之毒显然已经扩散,但不知这暗针有多深,如果扩散至前心,恐怕瑶芳的毒不好解了。
蒋凌细观,发现乌黑之处中央有一细针,如发丝纤细,外露约有一寸五,蒋凌取过一块方布,细心拔下暗针,这才发现暗针长约三寸,适才瑶芳后背中此暗针,竟然深入有一寸五余。取出此暗针,这才发现有脓毒之味散出。
蒋凌取下暗针,将其在灯上加热至红色,萃去其毒,置于桌上。又取一匕首加热,用匕首压于乌黑肿起之处,将其三寸见方中毒之处毒素逼出,又用清水清洗,而后又取出乘解药的木盒,按照右左下上中打开木盒,取出两粒药丸,研磨细碎,药丸芳香气味逐渐弥漫开来,蒋凌又用匕首将研碎的药沫覆于瑶芳后背。
而后又为其整理衣被,这才注意到瑶芳后背有十余处伤疤,虽然已经十分清淡,不细心观瞧不太能看出,但凭着蒋凌的经验与直觉,这些多是刀枪之伤。
蒋凌呆了片刻,而后让瑶芳面朝上而躺,垫高头部,又为其遮覆衣被,约有两个时辰,发现瑶芳面色似是有所恢复。蒋凌观瞧瑶芳面容,此时她是易容之貌,虽然半年来多次见面,但瑶芳从未以真面目示于蒋凌,蒋凌也自有所好奇。正在发呆间,忽见瑶芳手指轻动了一下。
蒋凌扶起瑶芳,为其解除闭气,又让其躺下。不多时,瑶芳缓睁双目,看见蒋凌在其身旁,又才想起在玉龙坪自己中毒失去了知觉,此时醒来,却又隐约觉得后背疼痛。
“你醒了!”蒋凌道,然后给她倒了杯水。
瑶芳问道:“我的毒解了?”
“给你服了解药,伤口处...!”言说至此,蒋凌未再说下去。
“伤口是你处理的?”瑶芳问道。
“是...”
“现在是什么时辰?”
“已经寅时一刻了。”
“自玉龙坪回来,你一直守着?”
“是!”
“我的毒已祛了,料无大碍,你也早点休息吧!”
“没事,你的毒虽去了,但仍需要调养几日,才能痊愈,今天你不便行动,守着还能有所照应。”
瑶芳仍然躺在床上,此时只是关注着蒋凌,并无再回话。蒋凌端着茶水,又扶起瑶芳,喂其喝水,而后让她躺下。
约过有一个时辰,天刚微亮,蒋凌即吩咐小二做些饭食,不多时,小二将早点端至缘思苑,蒋凌唤起瑶芳,吃了些粥。又稍等了片刻,天已大亮,蒋凌到镇上集云堂抓了几副草药,又让小二帮忙煎药,蒋凌喂瑶芳喝下。瑶芳服过暗针之毒的解药,又有草药帮忙解去其遗留之毒,每日蒋凌帮其查看伤处,换药,一日后已然可以自由行动,一连二日,已经大见好转。
这一日晚间亥时,蒋凌见瑶芳在院内练剑,精神已然恢复,待瑶芳回到屋内,蒋凌倒了杯水,而后与其商议道:“前日我见莫伯文来追,像是在隐瞒什么事情,会不会与风云会有关?”
瑶芳喝了一口水而后道:“据我得到的线索,黑袍人与逍遥峰有密切联系,而且很可能与逍遥峰一位名剑有关!”
“那会不会是莫伯文?”蒋凌问道。
还未等瑶芳回话,却见蒋凌做嘘声状,示意瑶芳不要说话,此时细听,隐约觉得缘思苑外有十数人在慢慢靠近。
蒋凌将桌上的蜡灯吹灭,而后执寒冰剑,以作准备,瑶芳也执寒霜剑,以做应对。
但听屋外有声音道:“看来有所察觉了,我们要不要动手?”而后一人回道:“准备好,听我号令!”接着十几名黑衣人将屋前屋后围住。
“屋内的人听着!识相的自己出来,不要让本大爷破门而入!”院内的一人喝到。
然而屋内并无人答话,屋外又有人喝了一遍,仍不见有人回应。
而后见刚喊话之人打一手势,示意两边的四人上前,四人从左右包抄,来至门口,及待开门时,却的从门后飞出一粒石子,正打在第一个要去推门之人的手上,当即疼的“啊”的一声喊了出来,还未等余下三人有所反应,紧接着又是三粒石子飞出,也是分别击中三人手上。
四人疼痛难忍,退将下来。
刚才的喊话之人又一次讲到:“躲躲藏藏,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的出来一会!”话音刚落,但听“吱扭”一声,门缓缓打开,而后走出一人,接着夜色观其面貌,隐约觉得四十上下,如一中年男子,留有黑胡,来的正是蒋凌。
蒋凌立在门口,缓缓拔出寒冰剑,寒冰剑气息顿时扩散开来,蒋凌轻道:“不怕死的,尽管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