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多起来,陆衍礽又变成了一丝不苟的领导模样。于此,在场的所有人中,唯独桃子对此嗤之以鼻。
陆衍礽:“好了上菜吧,今天还有位朋友来蹭饭的,大家不介意吧。”
“不介意不介意!”
“还是陆总大方啊,不介意!”
“完全不介意,反正陆总请客!”
……
林尚澄对着众人笑笑,点头表示问好,心里却在盘算着一会儿该如何给温遥灌酒。
一顿饭,众人聊得兴起,吃的尽兴。兴致浓时,总是免不了喝喝酒,唱唱歌的。
桃子还能插上一两句,而林尚澄和温遥就静静地坐在座位上。跟着所有人一起碰杯喝酒。
每到这时,林尚澄就特别殷勤地给温遥倒酒。美其名曰尊敬学长,实际上心里正打着一手好算盘。
见温遥喝了那么多酒,脸却依然白皙,一点都没有变红的迹象,林尚澄这下有点慌了。
“呃,学,学长啊。就是那个,那个演讲稿,我写的怎么样?”
温遥的动作有些迟缓,扭头看了看她,又看向自己的碗,“当函数的变量取某一定值的时候,这个函数就有一个唯一确定的值,这就是那个什么……对!单值解析函数。”
林尚澄:??????
“什么?”
温遥的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歪头看了看她:“完全解析函数可以是单值嗯……应该也可以是多值的……吧,多值函数,自变量会绕,绕分支点一圈,然后函数就从一个值变成另一个值了。”
陆衍礽转头,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林尚澄有点懵:“呃我,我是说……嗯,我是谁?”
温遥摘下金丝眼镜,眯着眼仔细地端详着林尚澄的脸。过了好一会,这才戴上眼镜,“你是……伽利……略?你……不是被苹果砸死了吗?”
温遥的语气平缓,虽然看样子是真的不像醉酒,但是效果到了!
林尚澄轻咳两声,隔着温遥轻轻喊了声陆衍礽:“老板,学长喝醉了,我跟他熟,我送他回房间吧。”
太明显了!
我的林大美女,你的意图也太明显了!
桃子见状,赶紧附和道:“咳咳,大家还没吃完呢,陆总可能还走不了。”
陆衍礽叹了口气,看了看温遥。他很怀疑温遥是不是装出来的,思索片刻,还是把房卡交给了林尚澄。
林尚澄接过房卡,在大家都没注意到的地方,悄悄地站起身来,准备撤退。
温遥站起来的时候,脚步已经虚浮,摇摇晃晃的。林尚澄只好把温遥的手往自己肩膀上一搭,一只手扶住,自己另一只手去够椅子上的包。
却没想到,背带在椅子上缠得太紧了,林尚澄硬拽,却愣是拽不下来。
林尚澄心里那个悔啊,早知道就不把背带捆那么多圈了。一着急,大力一扯,包是拽出来了。椅子却“乓”地一声倒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音。
包间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陆衍礽捂脸,桃子立马回过神来:“噢那个原哥啊,你最近是不是在准备数字专辑?我听说好多词都是你自己填的,真的吗?我也好想学!”
“噢,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我跟你说啊,要想学填词,你就要……”
桃子这么一活络,气氛又恢复如初。林尚澄在心里万分感谢桃子,于是飞速地从众人的眼皮子底溜了出去。
……………
“定积分,定积分是求图形面积的……怎么说呢,就是求微元元素的累加和。不定积分的话……不定积分啊,不定积分……我知道了!不定积分是求它的原函数。”
林尚澄扛着温遥,摇摇晃晃,跌跌撞撞地,终于找到了房间。
“对对对,原函数,原函数……哎呦!”
一打开房门,温遥瞬间反客为主,将林尚澄双手向后一扭,架着她坐在了桌子前。而自己则找出纸和笔,往林尚澄面前一摆。
“你学到哪了?”
林尚澄:?!??!?!
“蛤?”
温遥一脸认真:“泛函分析、数论、微分几何、拓扑学?还是概率论、抽象代数、数理统计?”
林尚澄深呼吸,充满试探地问:“学长啊,你有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呀?比如说,你是谁?你叫什么名字呀之类的……”
“我是……”温遥摸摸下巴,极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问题,“笛卡尔!”
林尚澄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被吓得晕过去。努力再深呼吸几口,林尚澄好不容易平复下来。
“不,你不是笛卡尔,再想想?”
温遥平日里温柔的笑已经消失殆尽,如今取而代之的是满面愁容。像是在努力思考着这个问题。
“那我是……拉普拉斯?牛顿?开普勒?”
林尚澄保持微笑:“都不是噢,要不……再想想?”
温遥坐在桌子上,大力一拍。“我知道了。”
来了!终于来了!林尚澄压下辛酸,对温遥的话充满了期待。
“你说,你说呀。”
“西燕威帝慕容冲、汉武帝刘彻、唐太宗李世民、秦始皇嬴政、隋文帝杨坚……”
林尚澄傻眼了。
这难道就是学霸喝醉后的样子吗?
“学长啊,你有没有听过一个叫作叶柏伶的人啊?”
温遥愣了一下,看着的表情林尚澄有些恍惚,“叶柏伶?叶柏伶……我只知道叶声落如雨,月色白似霜。嗯……悄悄告诉你啊,我还知道后两句,你听啊。夜深方独卧,谁为浮沉床。对不对!”
“……”
对!你!个!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