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啊……你可莫要怪我。”琅环在他后颈上猛然一记,直接将人打晕了。既然他这么不安分,又要去蛊惑旁人,那她也只好忍痛割爱了。
“来人,把昨儿捉到的奸细带上来,凌迟吧……”
女子的肌肤皮肉甚是细软,喂入东方彦的口中还滑下几缕血水来。琅环揉弄着他的脸颊,嘴唇,直叫它们红得要滴下血来。
“上好的炉鼎,精致的皮囊。可惜了,可惜了……不过还有最后的价值。”她长叹一声,吻了吻他光洁的额头。
深夜,一盏小灯,一辆马车,晃晃悠悠出城了。不过数月时间,形势急转直下。正道大小门派齐攻绝命谷,慕容寒宵惨遭埋伏、下落不明。
“左使,尊主可有消息了?”琅环见白瑾风神色匆匆,将他拦了下来。
白瑾风狐狸般的眼瞳微眯:“消息是有了,情势依旧不容乐观。尊主被困名剑山庄,伤了眼睛。暂时无力逃脱。”
“我亲自去。”
“那好。”白瑾风没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是尊主给她最后的机会……
看着铜镜中的女子,琅环抬手将发丝盘起,用钗子固定。素手在簪子上方游移,终于有意无意地选中了那只套飞燕。
向上的道路从来鲜血淋漓,伏尸遍野。
她细细描绘自己的眉眼,在脸上敷上铅粉,抹上胭脂。穿一席从未着过的红裙,配上环佩。
“慕容寒宵,我来杀你了……”寒风裹挟而过。
昆仑派,万里绵延雪山银霜之色都添了喜气。东方彦一时间成了正道的英雄,大小门派竞相送去美人绫罗。
“彦哥哥,你怎的从来不唤奴家娘子?是奴家不够美吗……”娇媚女人软弱无骨地倒在东方彦身下。
“你方才说什么?”东方彦突然面露凶狠,钳制住了女人的手腕。
“我我……我”
“滚出去!”
女人被一阵大力丢下了床,脑袋直直磕在了矮凳上,留下一个血印子。
看着那个梨花带雨衣衫不整的女人,他突然觉得一阵恶心,一下子趴倒在床边干呕起来。
琅环,琅环……
他咬紧牙关,砰得一声将几上的物事全扫到了地上。乒乒乓乓摔了个稀碎。
伺候那个女人是他一生的耻辱,他未再招惹她,可她却驻扎在他脑中不走了。阴魂不散!
说起来,那蛊毒药性也该发作了。他的手指来回摩挲,终于紧握成拳。脸上尽是阴狠之色却在眼底的深处多了几分贪恋。
一日日接近名剑山庄,琅环越发觉得奇怪了。似乎有什么正在消失,悄无声息令她无从发觉。
猛然在一封信笺上看到东方彦三字,竟有些陌生的意味了。然而更多的是一份莫名其妙的情感,似乎由外而内又似乎由内而外,深沉又炽烈。
“东方彦,是我的爱人啊……可我怎么能背叛尊主呢……”她喃喃道:“背叛……不能背叛……”
七煞圣宫的每一个死士,体内都有一枚沉眠的蛊毒。效用无非是摒除杂念一心护主。原本琅环可做那个漏网之鱼却不料两蛊相生,牵一发而动全身。
东方彦败了。
就那么悄无声息死在了月圆之夜。
那只被她亲吻过的手孤零零躺在了地牢里,像是被屠夫丢弃的烂肉。
琅环睨了一眼失去头颅的身体,表情没有丝毫改变。她无情无欲,已经全然是个被蛊毒控制的行尸走肉了。
炼狱阴冷,刀剑无情。
“慕容氏族,万寿无疆!慕容氏族,万寿无疆!”琅环跪倒在那个眼眸通红的少年面前,一字一句声音泣血。
一滴血泪自眼角滑落,身首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