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浅绿色制服的服务员走到江老发身边,歉意地鞠了一躬,道:“抱歉。英雄醉的制作必须用到本店的特殊工艺,由于一些技术上的原因,目前产量并不多。为了保证更多顾客能品尝到英雄醉,本店的自开业起到今天都是有限购的,每位顾客最多只能购买四两英雄醉。”
江老发完全没有料到这样的情况,傻眼地看了服务员一眼,却只得到了一个相当抱歉而又无奈的眼神作为回应。
怎么回事?酒楼都开张一年多了,却到了现在没有预先存够需要用的酒吗?这掌柜是怎么当的?每人只能买四两?那不就是两杯嘛!
江老发环视四周,发觉到处都是弯腰鞠躬的服务员,看样子应该是在向顾客们道歉,至于道歉的内容嘛......用屁股猜也知道不外乎是按人头限购英雄醉的事情咯。
其实也不怪姬云,这一是因为要考虑到酿酒秘方的保密工作。
二是因为大宋对酒税那是受的较高的。
三是姬云故意采取后世的饥饿营销法,因此大赚了一笔,到了今天,他来了,他看了一下销量统计,果然从起初的暴热到现在持续走高,全凭英雄醉产量少。
而现在姬云决定从明天起开始大量供应,解开限购。
江老发知道,这种事就算难为服务员也没用,无奈之下,只好摆摆手,道:“那行吧,四两就四两,先快点给我上来再说。还有你们店里的招牌菜,只管上来。”
身为酒楼的掌柜,出手当然不会小气,更何况他这次下馆子,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只是单纯的下馆子,而是在刺探敌情,为之后的“战争”做准备,当然更加不会吝啬这多上几道菜的开销。
服务员微笑着点头应道:“好,请稍等。我这就去通知后厨。”说完,她转身迈着几乎每一步的距离都相等的步子走向了岐山楼的后厨。
江老发微微眯起眼睛,忍不住又将岐山楼服务员们的素质又暗暗称赞了一遍,心中暗暗盘算着自己回去以后是不是也该好好收拾一下自己酒楼的那帮小二了。
从岐山楼揭开外面那层红绸子开始到现在,他亲眼见证了这帮岐山楼的女服务员们以极其过硬的专业水准赢得了几乎所有食客的好感。这让他如何忍住不动这方面的脑筋?
菜是现做的,自然没那么快,但酒是现成的,很快就被服务员端上了江老发的餐桌。
江老发很快便有服务员为端上来一壶茶水,江老发还是第一次喝着这种由岐山楼楼主发明的炒茶,也不知道岐山楼主倒底是何许人也,竟然能发明出这等简朴五华的喝茶方式了。
江老发一边等着自己的饭菜,一边听着楼下大厅里说书声,很是热闹非凡,还不时有掌声和大叫“好”的人。
江老发心中竟然生出一种,也许这就是汉唐未有过的盛世吧?
这才叫过日子啊。
两个青釉酒杯,约莫一指高,八成满,差不多正好是四两。
“请慢用。”服务员恭敬地说了一声以后便退下,站在了一个离江老发不远的地方,静候着随时可能从四面八方传来的呼唤。
那说书先生已经在岐山楼说了一年了,很是满意岐山楼的待遇,不仅有当日的利润分成,而且绩效奖金,就连一日的三餐也可以在岐山楼享用,这是别的酒楼老板都没有的,也有别的酒楼曾出高价来挖过,但他吃惯了这里的美食、与尊重人的环境,所以拒绝了许多家的高价邀请。
那说书先生很是声情并茂的道:“却说张飞因关公放了上流水,遂引军从下流杀将来,截住曹仁混杀。忽遇许褚,便与交锋;许褚不敢恋战,夺路走脱。张飞赶来,接着玄德、孔明,一同沿河到上流。刘封、糜芳已安排船只等候,遂一齐渡河,尽望樊城而去,孔明教将船筏放火烧毁。却说曹仁收拾残军,就新野屯住,使曹洪去见曹操,具言失利之事。操大怒曰:“诸葛村夫,安敢如此;”
催动三军,漫山塞野,尽至新野下寨。传令军士一面搜山,一面填塞白河。令大军分作八路,一齐去取樊城。刘晔曰:“丞相初至襄阳,必须先买民心,今刘备尽迁新野百姓入樊城,若我兵径进,二县为齑粉矣;不如先使人招降刘备。备即不降,亦可见我爱民之心;若其来降,则荆州之地,可不战而定也。”操从其言,便问:“谁可为使?”刘晔曰:“徐庶与刘备至厚,今现在军中,何不命他一往?”操曰:“他去恐不复来。”晔曰:“他若不来,贻笑于人矣。丞相勿疑。”操乃召徐庶至,谓曰:“我本欲踏平樊城,奈怜众百姓之命。公可往说刘备:如肯来降,免罪赐爵;若更执迷,军民共戮,玉石俱焚。吾知公忠义,故特使公往。愿勿相负。”
徐庶受命而行。至樊城,玄德、孔明接见,共诉旧日之情。庶曰:“曹操使庶来招降使君,乃假买民心也,今彼分兵八路,填白河而进。樊城恐不可守,宜速作行计。”玄德欲留徐庶。庶谢曰:“某若不还,恐惹人笑。今老母已丧,抱恨终天。身虽在彼,誓不为设一谋,公有卧龙辅佐,何愁大业不成。庶请辞。“玄德不敢强留。
徐庶辞回,见了曹操,言玄德并无降意。操大怒,即日进兵。玄德问计于孔明。孔明曰:“可速弃樊城,取襄阳暂歇。”玄德曰:“奈百姓相随许久,安忍弃之?”孔明曰:“可令人遍告百姓:有愿随者同去,不愿者留下。”先使云长往江岸整顿船只,令孙乾、简雍在城中声扬曰:“今曹兵将至,孤城不可久守,百姓愿随者,便同过江。”两县之民,齐声大呼曰:“我等虽死,亦愿随使君!”即日号泣而行。扶老携幼,将男带女,滚滚渡河,两岸哭声不绝。玄德于船上望见,大恸曰:“为吾一人而使百姓遭此大难,吾何生哉!”欲投江而死,左右急救止。闻者莫不痛哭。船到南岸,回顾百姓,有未渡者,望南而哭。玄德急令云长催船渡之,方才上马。
行至襄阳东门,只见城上遍插旌旗,壕边密布鹿角,玄德勒马大叫曰:“刘琮贤侄,吾但欲救百姓,并无他念。可快开门。”刘琮闻玄德至,惧而不出。蔡瑁、张允径来敌楼上,叱军士乱箭射下。城外百姓,皆望敌楼而哭。城中忽有一将,引数百人径上城楼,大喝:“蔡瑁、张允卖国之贼!刘使君乃仁德之人,今为救民而来投,何得相拒!”众视其人,身长八尺,面如重枣;乃义阳人也,姓魏,名延,字文长。当下魏延轮刀砍死守门将士,开了城门,放下吊桥,大叫:“刘皇叔快领兵入城,共杀卖国之贼!”张飞便跃马欲入,玄德急止之曰:“休惊百姓!”魏延只管招呼玄德军马入城。只见城内一将飞马引军而出,大喝:“魏延无名小卒,安敢造乱!认得我大将文聘么!”魏延大怒,挺枪跃马,便来交战。两下军兵在城边混杀,喊声大震。玄德曰:“本欲保民,反害民也!吾不愿入襄阳!”孔明曰:“江陵乃荆州要地,不如先取江陵为家。”玄德曰:“正合吾心。”于是引着百姓,尽离襄阳大路,望江陵而走。襄阳城中百姓,多有乘乱逃出城来,跟玄德而去。魏延与文聘交战,从已至未,手下兵卒皆已折尽。延乃拨马而逃,却寻不见玄德,自投长沙太守韩玄去了。
却说玄德同行军民十余万,大小车数千辆,挑担背包者不计其数,路过刘表之墓,玄德率众将拜于墓前,哭告曰:“辱弟备无德无才,负兄寄托之重,罪在备一身,与百姓无干。
望兄英灵,垂救荆襄之民!“言甚悲切,军民无不下泪。忽哨马报曰:曹操大军已屯樊城,使人收拾船筏,即日渡江赶来也。“众将皆曰:江陵要地,足可拒守。今拥民众数万,日行十余里,似此几时得至江陵?倘曹兵到,如何迎敌?不如暂弃百姓,先行为上。“玄德泣曰:“举大事者必以人为本。今人归我,奈何弃之?”百姓闻玄德此言,莫不伤感。
后人有诗赞之曰:“临难仁心存百姓,登舟挥泪动三军。至今凭吊襄江口,父老犹然忆使君。”却说玄德拥着百姓,缓缓而行。孔明曰:“追兵不久即至。可遣云长往江夏求救于公子刘琦。教他速起兵乘船会于江陵。”玄德从之,即修书令云长同孙乾领五百军往江夏求救;令张飞断后;赵云保护老小;其余俱管顾百姓而行。每日只走十余里便歇。却说曹操在樊城,使人渡江至襄阳,召刘琮相见。琮惧怕不敢往见。蔡瑁、张允请行。王威密告琮曰:“将军既降,玄德又走,曹操必懈弛无备。愿将军奋整奇兵,设于险处击之,操可获矣。获操则威震天下,中原虽广,可传檄而定。此难遇之机,不可失也。”琮以其言告蔡瑁。瑁叱王威曰:“汝不知天命,安敢妄言!”威怒骂曰:“卖国之徒,吾恨不生啖汝肉!”瑁欲杀之,蒯越劝止。
瑁遂与张允同至樊城,拜见曹操。瑁等辞色甚是谄佞。操问:“荆州军马钱粮,今有多少?”瑁曰:“马军五万,步军十五万,水军八万:共二十八万。钱粮大半在江陵;其余各处,亦足供给一载。”操曰:“战船多少?原是何人管领?”瑁曰:“大小战船,共七千余只,原是瑁等二人掌管。”操遂加瑁为镇南侯、水军大都督,张允为助顺侯、水军副都督。
二人大喜拜谢。操又曰:“刘景升既死,其子降顺,吾当表奏天子,使永为荆州之主。”二人大喜而退。荀攸曰:“蔡瑁,张允乃谄佞之徒,主公何遂加以如此显爵,更教都督水军乎?”操笑曰:“吾岂不识人!止因吾所领北地之众,不习水战,故且权用此二人;待成事之后,别有理会。”
却说蔡瑁、张允归见刘琮,具言:“曹操许保奏将军永镇荆襄。”琮大喜!次日,与母蔡夫人赍捧印缓兵符,亲自渡江拜迎曹操。操抚慰毕,即引随征军将,进屯襄阳城外。蔡瑁、张允令襄阳百姓焚香拜接。曹操俱用好言抚谕。入城至府中坐定,即召蒯越近前,抚慰曰:“吾不喜得荆州,喜得异度也。”遂封蒯越为江陵太守樊城侯;傅巽、王粲等皆为关内侯;而以刘琮为青州刺史,便教起程。琮闻命大惊,辞曰:“琮不愿为官,愿守父母乡土。”操曰:“青州近帝都,教你随朝为官,免在荆襄被人图害。”琮再三推辞,曹操不准。琮只得与母蔡夫人同赴青州。只有故将王威相随,其余官员俱送至江口而回。操唤于禁嘱咐曰:“你可引轻骑追刘琮母子杀子,以绝后患。”于禁得令,领众赶上,大喝曰:“我奉丞相令,教来杀汝母子!可早纳下首级!”蔡夫人抱刘琮而大哭。于禁喝令军士下手。王威忿怒,奋力相斗,竟被众军所杀。军士杀死刘琮及蔡夫人,于禁回报曹操,操重赏于禁。
便使人往隆中搜寻孔明妻小,却不知去向。原来孔明先已令人搬送至三江内隐避矣。操深恨之。襄阳既定,荀攸进言曰:“江陵乃荆襄重地,钱粮极广。刘备若据此地,急难动摇。”
操曰:“孤岂忘之!”随命于襄阳诸将中,选一员引军开道。诸将中却独不见文聘。操使人寻问,方才来见。操曰:“汝来何迟?”对曰:“为人臣而不能使其主保全境土,心实悲惭,无颜早见耳。”言讫,欷歔流涕。操曰:“真忠臣也!”除江夏太守,赐爵关内侯,便教引军开道。探马报说:“刘备带领百姓,日行止十数里,计程只有三百余里。”操教各部下精选五千铁骑,星夜前进,限一日一夜,赶上刘备。大军陆续随后而进。
却说玄德引十数万百姓、三千余军马,一程程挨着往江陵进发。赵云保护老小,张飞断后。孔明曰:“云长往江夏去了,绝无回音,不知若何。”玄德曰:“敢烦军师亲自走一遭。刘琦感公昔日之教,今若见公亲至,事必谐矣。“孔明允诺,便同刘封引五百军先往江夏求救去了……”
说书先生说得是后世《三国演义》中的最有名的一段‘刘玄德携民渡江,赵子龙单骑救主’。
江老发不仅也听痴了,缓缓将英雄醉慢慢抿入口中。
意料之外的辛辣液体裹挟着浓烈的酒味立即充满了他的口腔,顺着咽后壁流入食道,滚入胃中,由内而外地透出一股灼热的温感。
江老发的脸马上就红了起来。他闭起眼睛,花好几个呼吸的时间才努力消化了这股炽烈的冲击,然后睁开双眼,长出一口气,感慨万千地赞了一声:“果然好酒!”
尽管一点也不想承认,但江老发得说,跟这个英雄醉比起来,他们自己酒楼的三勒浆、樊楼的双蒸想比,那简直寡淡得跟水差不多,简直称不上是一种“酒”。
大宋呈大唐遗风不少,虽然宋人的骨子正在渐渐没有唐人的傲骨和尚武之风,但是宋人也好酒。
尤其是文人墨客,最喜欢酒了。
江老发很清楚英雄醉这样的好酒如果在汴京问世之后,全东京城会为这种酒疯狂到什么程度。他相信,哪怕只是凭借这酒,岐山楼都足以在这汴京东市站稳脚跟,并且严重地威胁到樊楼的地位。
只是为何这岐山楼主不去汴京呢?
要知道,全天下最繁华的地方莫过于大宋的汴京了,听闻官家为了见岐山楼已是第三次下旨了,为何还不见这岐山楼主出来呢?
他闭起眼睛,开始努力地思考,却全然没有结果。
正思索时,耳边却传来,鲁掌柜的声音:“今日,我家楼主归来,为感谢各位父老乡亲的支持和喜爱,决定自明日起,解除对本楼英雄醉的限购了,今日所有客人在咱们岐山楼酒水的花费也全部由我岐山楼免了——”
“好!”
“好!”
鲁大叔话还没说完,整个岐山楼叫好声不断。
“什么岐山楼主回来了!”
“难道他接旨,去东京了!”
今夜,整个成都府哗然了,所有人皆是讨论、议论纷纷。
岐山楼主回来了,这可大新闻啊!
PS:今天开学了,要返校了,可能这几天更新会跟不上了,请大家见谅。
今日,四千爆更!
求收藏,求推荐票,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