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人震惊的眼光下,景瞳尴尬的笑了笑:“呃,你们知道的,我有一个游医师傅,我师傅他老人家就喜欢这样存放物品,说是这样比较方便,不然还得提着医药箱,那得多麻烦啊!”
连夫人点点头:“瞳儿确实有个游医师傅,应该就是师傅这样教的。”
楚旬好笑的看着连夫人,太过天真就不是天真了,所以说,连夫人还真是蠢的可爱。
慕昭寒则是一脸狐疑,这么蹩脚的理由,方便取?放在衣袖里也方便取吧,怎么非得放胸口?
“反正,我解释都解释了,信不信是你们的事,”景瞳心虚的瞄了慕昭寒一眼,她就知道,这家伙一定会怀疑,再次清了清嗓,“你怎么能不相信你的救命恩人呢,我骗了你们又能有什么好处?”
这点倒是非常令楚晗赞同,确实没什么好处,她景瞳今天就没有赔过,可是赚了慕昭寒不少钱,能坑就坑,竭尽全力的坑他。
慕昭寒没有要信她的意思,但又不能去求证,他总不能扒人家姑娘的衣裳吧?一想到这,冰山脸上浮现出一层可疑的红晕,皇子怎么能去干这种有失皇家体统的事。
他倪了景瞳一眼,正要说什么,胳膊上一阵刺痛袭来,疼的他眉头顿时一紧,用力的抿着下唇,阻止自己发出声音。
景瞳早就看穿了他眼底的变化,怀疑,欲言又止,还有脸颊的微红,她虽然不知道他想了什么,但能让这种冷淡又无耻的人脸红,一定不是什么好事,趁他没开口,赶紧一针线穿过绽开的皮肉,迅速缝合,作为“小小的惩罚”,她连局部麻醉针都没有打。
衣袍左半边都被血浸湿,由于失血过多,导致他脸色苍白又昏昏欲睡,景瞳一针将他扎到清醒。
伤口确实没有露骨,但离骨头也不远,缝合起来不容易,如果慕昭寒在缝合过程中忍不住疼痛动了胳膊,那也够他受得。
但毕竟医者仁心,给了他两针后,景瞳立即上麻药,用纱布吸血,慕昭寒的绷直的身子这才因缓解疼痛而松弛下来。
楚旬感到无聊,只好开始没话找话:“景姑娘,等回了京城,有空来楚府坐坐,我上个月刚在西域进了上好的翡翠,若是有喜欢的就挑几块走,可以做成簪子,耳坠或是镯子。”
“那我就先谢谢楚老板。”景瞳穿好最后一针,将伤口处理干净,随机抱拳行了个江湖儿女之礼,她不止是不想行女子之礼,觉得自己不适合那些个动作,最大的问题是她不会啊。
景瞳在这几天也搞清楚了,这里并不是中国的任何朝代,规矩可能也和自己之前看到的古装电视剧不同。
自己在这里行事很不方便,能抱上一条大腿是最好不过的,现在大腿都热情的自己伸出来让她抱了,她若是再不抱紧,那可就是她的损失了,这条大腿虽不如慕昭寒,慕大腿粗,但有钱啊,有啥问题是钱解决不了的,大不了打个欠条,以后自己开店还钱嘛!
人家自己都邀请她了,又是送东西的,他有心巩固友谊,她景瞳有什么不去的理由,就算看看,或是了解一下这个朝代也是极好的。
可是她忘了现代的一句话,男女之间很少有纯洁的友谊,景瞳可没顾着想那么多,见楚旬又送过来一片金叶子,淡笑道:“楚老板,这怎么好意思呢,您已经答应送我翡翠了,这金叶子也是贵重之物,我不能再要了。”
“你跟我还谈什么好意思不好意思的,”楚旬打趣道,“合着这几天你没把我当自己人看待啊,还一口一个楚老板的……”
“楚大哥,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嘛,万一你以后让我去做什么杀人放火之事,我又不好拒绝怎么办?”景瞳吊儿郎当的调侃他。
楚旬乐了:“我越来越觉得你这丫头讨人喜了。”
“哎哎哎,咱们差不了多少岁,别一口一个丫头的,显得我多小你多老似的,我听不惯啊!”景瞳道。
“咳咳。”一声咳嗽声传来,两人回头的一刹那,看到的就是那张阴沉的脸。
“额,你等一下哈!”景瞳手忙脚乱的拿起纱布给他包扎,唯一闲着的楚旬成了受害者。
“慕,慕公子,你看我干什么?”楚旬被这死亡凝视看的直发毛,七殿下的眼神可真不是什么人都能学的来的,难度满天星啊!
“肯定是嫌你跟我说话,耽误了时间!”景瞳毫不犹豫的把兄弟推了出去,狗腿的笑道,“我马上就给你包好啊!”
楚旬欲哭无泪,被好兄弟卖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慕昭寒的脖子上套了纱布,吊着胳膊,最煞风景的是手臂上的那个可爱小蝴蝶结。
“好丑。”慕昭寒一脸嫌弃毫不客气的评价道。
“不能摘!”景瞳连忙阻止他躁动的手,“你要是不吊着胳膊,会特别不方便,还会留下后遗症。”
“你觉得我现在方便吗?”慕昭寒歪着头问。
景瞳认真的回答道:“不管你能不能听懂什么叫后遗症,这东西还就是不能摘,小心你胳膊废了!”
对于习武之人来说,胳膊是多么重要,没有人比他们更清楚,没了胳膊,三皇子和八皇子绝对会联手将他赶尽杀绝,他还没有完成母亲的遗愿,他不能死。
见他沉默,景瞳才放下心来,看来还是唬住他了,其实胳膊再怎么废,她都能治好,她生前着重研究如何恢复肌肉的死亡组织,通俗来讲,就是肌肉组织完全坏死的胳膊重新接到主人身上,且像正常的肌肉组织一样。
令人想不到的是,她居然成功了。最初她的研究被人们称为天方夜谭,直到她成功的那一刻,人们才相信,肌肉组织死亡后,用她的方法还是会重新长好的,景瞳因此名声大噪,后又研究出不少医学理论,而且越来越骇人听闻,违背了人类各种理论,更是改变了他们的世界观。
医术如此逆天,到了古代还怕活不下去吗,开个医馆都得名声大起。但愿自己不会像前世一样,因医术被追杀……
“爷,咱们已经到了辞州了,要不要找个客栈休息一下?”马车缓缓停下,车夫掀开帘子问。
“那是自然,辛苦你了。”楚旬抛给他一块银子。
车夫笑逐颜开:“诶,谢谢爷!”
楚旬最得人心的一点就是大方,从来不苛刻的对待下人,而且也常和下人打成一片,这是景瞳这几天跟楚旬相处下来得到的结论,也不知道外面怎么会传他不好相处,可能是生意对手们吧?
“景姑娘,慕公子,连夫人,我们找个客栈休息吧,”楚旬问道,余光故作不经意的扫了慕昭寒一眼,看他没有什么疑议,顿时松了口气。
哎,这也没办法,毕竟人家是皇子,还是最难会刁难人的战神七皇子,带着第二大国——南陵打了多少胜仗,影响力也是一等一的,可不是他一个皇商能比的,归结来归结去,是惹不起的大佬。
看好了客栈,来了五间房,让把美人拉回马厩,楚旬身心疲惫的一步一挨回了房间,扑倒在床上,不得不说,跟七皇子慕昭寒在一起的每分每刻真是煎熬,一不小心就被他的眼神迟凌,还得担心自己会不会说错某句话从而小命不保。
难,难啊!楚旬感叹,活着不易,远离老七。
吃过午饭,稍稍歇息了一会,一行人再次上路。
“爷,预计明个早上到达。”车夫乐呵呵的汇报。
楚旬听完,笑嘻嘻地摩挲着下巴:“来福你不错啊,赶马的技术也是越来越好,提前了这么长时间,我刚才还预计着中午到呢。美人今天这是怎么了,玩命似的跑,是不是知道要回府,能见到公子了?”
美人是他在拍卖会场高价拍下的公马,一匹千里马,公子则是他爹的爱马,一匹枣红色的公马,也不知为何,美人就格外的黏公子,只要一经过,在不栓马绳的情况下,总能看到两匹公马并排的站在一起,格外亲昵,马匹也有龙阳之好?这真是不得而知。
车夫找了一条近路,马车颠簸着从小路上飞驰,景瞳在心里盘算着,想着如何给景府的人们一个惊喜,怎样才能给景府的一家老小一份大礼……
美人拉着一车人不停歇的跑,下午的时光转瞬即逝,夜晚来临。
景瞳估摸着,现在怎么也下午六点了,要不找个客栈休息一下,不能总让美人跑吧,车夫也累了一天……
正想着,马车停了,车夫探出了那张风尘仆仆的脸:“爷,京城到了。”
“来者何人?”门外的两个官兵问。
“两位大哥,我等是京城楚家之人,”车夫行了个礼,“还望两位通融一下,让我们楚少爷进去。”
“原来是楚府的楚少爷啊,失敬失敬!”两个官兵狗腿的笑道。
景瞳十分不理解:“进城门为什么不交税,为什么这个时辰就关闭城门了?”
“景姑娘当真是京城人?”慕昭寒玩味的笑了,“京城人怎会不知这一点……”
景瞳无奈至极:“我就这么像奸细吗,我在山上生活了六年,早就忘了好吧!”
“城门一到傍晚就关上了,夜晚一般情况下不允许通行。”楚旬解释道。
“原来如此!”景瞳点了点头,“看来你这皇商也是厉害啊,皇子可以晚归,你这皇商亦是可以。”
“小瞳儿说笑了,哪里能把我跟皇子做对比啊……”楚旬轻笑道。
“哎,楚大哥,你能给我讲一讲当今圣上和皇子吗,我想听听皇家的事。”景瞳眨巴着晶亮的杏眸,让人无法拒绝。
楚旬心里暗呼,老夫的少男心!哪里可能拒绝她。
“既然小瞳儿想听,那我讲便是了,”楚旬不着调的瞥了慕昭寒一眼,“圣上一个月前宣布了,有能力者继承皇位,因七皇子文能治国,武能平定天下,诸位打算竞争皇位的皇子感到压力很大,于是想尽办法联合要杀死七皇子。圣上其实早已内定了太子,就是七皇子,只是除了我和圣上,谁都不知道而已。”说着,冲慕昭寒眨了眨眼。
慕昭寒听闻瞪大了眼,面色随之阴沉下来,皇位,你真的以为,我稀罕你的皇位吗……
“那你怎么知道?”景瞳翻了个白眼,“我可是要听实话啊,不许骗我,要让我知道你骗我,我随便给你下点药,让你悔不当初!”
“哎呦,姑奶奶,我可不敢!”楚旬听出景瞳玩笑的意思,故作委屈的道。
“说,你怎么知道?”景瞳很受用,嬉笑道。
楚旬神神秘秘的招了招手,示意景瞳低头,在她耳边低声说:“因为,当今圣上是我干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