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如此好看的一双眼，晶莹的瞳仁，时刻透着淡淡的疏离，却又掩不住眼底的聪慧灵动。而此刻，正是这双眼里，闪烁着的，是隐隐的火光，和......泪光？
不，不可能！这个女人向来性情淡漠，也从未因自己再三的恶劣行径表现出丝毫的软弱和退缩，又怎会在自己面前落泪。
心头划过一丝纷繁复杂的情愫，快的让他来不及细细分辨。意识到这一点，皇甫煜文立刻回神，他对这种莫名的感觉十分不喜。
身下的女人温软馨香，他转念，眯着眼邪肆一笑：“怎么，害怕了？”
一只大手随即不安分的开始游走，作势欲解她外衫上的系带。
沐璃顿时慌了神，惊道：“啊！你做什么？！”
她开始拼命挣扎，怎奈皇甫煜文一手便轻易将她制住，她急得面红耳赤。
男人手上动作不停，外衫被解开，露出里面光滑的织锦罗裙。
“皇甫煜文，你卑鄙！”她又惊又怒，羞愤难当，连带着声音都有了细微颤抖，却只能眼看着他将轻薄的罗裙也迅速褪去。
皇甫煜文见她如此窘迫模样，竟扯起唇角，冷冷笑开。
“这都是你自找的，我说过，会让你明白惹怒我的后果。”
而在这个时代，一个女子最在意的，莫过于她的处子之身。言语间，沐璃身上已然只余一件藕色真丝缚胸，玲珑有致的玉体几乎横陈在他眼前。
冬日就快过去，白日里虽有暖阳，夜晚却还是带来刺骨的凉意。丝质的缚胸毫无御寒作用，她紧攥着拳，自尊被践踏的屈辱令她感到自心底蔓延而来的无望与悲凉。
她感到有热气自眼底升腾而起，旋即，温热的清泪从眼角无声滑落，划过耳边已是冰凉。她心中怆然，索性闭上眼，缓慢而用力，等待着男人接下来的动作。
她是不愿的，但显然，无力反抗。
皇甫煜文一顿，他从没见过这样的她，那么苍白，那么柔软却刚烈，而又那么......无助。
该死！他在做什么？竟差一步变成自己最痛恨的那种人！
他突然放开她，一个翻身在她身侧躺下，呼吸变得缓慢而粗重。
感觉到身上禁锢消失，沐璃试探性的睁眼，见他似乎不再为难她，来不及多思，只是快速起身将衣衫穿戴好。
她不知道皇甫煜文为何没有继续下去。或许他原本就不想对她怎样，只是为了羞辱她，又或许是看着向来厌恶的她根本提不起兴致。
无论如何，她绝不会天真的以为他是突然生出怜惜。
而事实上，的确如此。。。不仅如此。
皇甫煜文就那么躺在床上，很安静，不说话，也不看她。
沐璃整理好衣衫，看他仍一动不动。
“对不起。”很突然，很意外。
她拧着眉转头，看见他仍半睁着眼，仰面躺着，保持着方才的姿势。
半晌没有后话，她正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却问道：“你方才......害怕了？”语调平平，眼神有些发直，像是在回忆很遥远的事，仿佛的确很认真在问，却又说不出的别扭。
害怕？她分明惊慌失措！不明白他又耍什么花样，更不知如何回答他，她没有回应算是默认。
“你若不愿，我便不再勉强。”他沉声道。
说完便闭上眼，像是很累，轻吐一口浊气，不再动作。
沐璃心里闷乱，她永远琢磨不透这个男人，不知道他的话哪句真哪句假。前一秒他正对你做着那么恶劣的事，下一秒又性情大变放你生路。
可无论今日结果如何，是她失身，或是他放了她。她还是一样无法原谅他，有些事情一旦发生，就再也回不去了。
那晚，皇甫煜文占了她的床，她没有去书房，也无心入睡，二人就这样一个躺着，一个坐着，皆是整夜无眠。
今日便是与九皇子约定好的日子，沐璃起床用了早膳，换了男装，嘱咐嫣红翠绿照看院子，这才放心朝留香阁去。
刚踏进门槛，便听得一人大呼小叫。
“小爷我耐心有限，那调香的要再不来，今儿个你这留香阁就甭开张了！”
原来是九皇子在里头发脾气。
“哎呦我说公子！您消消气儿，要不给您叫个姑娘您先乐呵乐呵？”张妈妈殷勤招呼着，打圆场的功夫一套接着一套。
沐璃走进大门，皇甫翎正翘着二郎腿，张妈妈在一旁陪笑。上前朝张妈妈使了个眼色，径直往二楼去了。
张妈妈如释重负，忙对九皇子道：“呦！瞧公子这金口，说曹操曹操到，您快楼上请吧！”
九皇子扭头，见沐璃已经走到楼梯拐角，快走两步追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