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推开家门，房间里一片漆黑。她打开灯，被静坐在客厅的家人吓了一跳。
“回来这么早。。。晚饭吃了吗？”说着，她走向厨房。
“安。。。你坐下。我有话对你说。。。”父亲的声音很是严厉。“你弟弟今天去相亲了。”
“奥。。。”安看了眼沉默着的弟弟妹妹，预感到什么。
“你呢？前天相亲那个怎样？”父亲掏出香烟，打了三次火才点着。
“他。。。我不喜欢，而且离过婚。。。”安的声音有些抖颤。
“那么，是不行了。还是。。。”
“没可能。。。”安斩钉截铁说道。
弟弟妹妹急忙转过头。
“安然。。你已经不是老师了，你只是个售货员。。”父亲并没有发怒。
“我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你已经32了。你的弟弟已经28了，妹妹也26了。而我已经60了。这些你知道吗？”
“我。。。知道。。。”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成家吗？都是因为你。。因为你。。。”父亲陡然站起，粗壮的咆哮声盖住钟表的滴答声。“你知道你母亲临终说了什么吗？”
“我知道。。。”安叫了起来。
“爸。。。”
“你闭嘴。。。无论你怎样想，安然，我已经决定了。。。要么你嫁给他，他家条件很好。要么你离开这个家。。。”老父亲抖颤的嘴角滑过泪水。“你听到了吗？”
“要么嫁给他，要么。。。离开这个家。。。”安咬着嘴唇，“我听到了。。。”
“爸，这不是姐姐的错。。。”
“闭嘴，你们都闭嘴。。滚回你们的房间去。。。”父亲大吼道。“你干嘛去？”
“做饭，做最后一顿饭。”
“姐姐。。。”
“饭好了，叫你们。回房间去吧。。。”安缓缓起身走进厨房，关上厨房的门。
老头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妻子的遗照和摆台上的退休纪念雕塑，缓缓闭上眼睛。一会，响起脚步声，两个孩子悄声走进厨房。
“安妮，以后要多学学做饭。爸的嘴刁，要是做的不好。。。”
“姐姐。。。”安妮哭了起来。
“不要哭了，仔细听我说。。爸爱吃稍辣的食物，和妈一样。等菜炒熟了再放味精食盐。你太喜欢吃酸的了。还有洗碗筷时认真些，好几次你洗过的筷子。。。”安背对弟妹切菜，“安以哲，以后花钱省着点，爸爸已经退休了。而你。。。还要娶妻生子。不要随便送女孩礼物了。”安的眼泪滴在流着血的手指上。“好了，都出去吧。。。要炒菜了，油烟很大，对身体不好。。。”
“姐姐。。。”
“可以的话，我会回来看你们的。又不是生离死别，只是。。。好吧。。”安擦了擦眼泪，笑着转过身来，弟弟妹妹紧紧抱住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