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龙洞中的神兽和仙草,那不过是千百年流传下来的传说,你小时候不是早就听过了吗?”玉灵仙姑没有直接回答,反问道。
“奶奶,记得每次提起仙龙洞,您都刻意回避。有次我看见您就站在这里,凝望着那个方向,您流露出凝重的神情。奶奶,是不是有什么秘密瞒在您……”这件事盘恒在卢丽的心里已经很久,终于说了出来。只是还没等她说完,仙姑便打断了她的话。
听到卢丽所言,玉灵仙姑神色瞬时黯淡下来,但并没有生气,只是不等她说下去,便打断了她:“丽儿,你不要枉自猜测,有些事情,不是靠臆想就能明白的。佛与道虽各有所异,却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缘’。你要记住,凡事不可刻意强求,若是带着好奇之念,寻根问底,结果只会是剑走偏锋。有些事,不是不让你知道,而是机缘未到。”
仙姑的一番话令卢丽如坠入五里雾中,而后面的话使她有种意外的震惊,令她震惊的不是仙姑打断她的话和极为严肃的语气给予她的教诲,而是她的话印证了她之前心中的疑惑,那就是在仙姑的身上隐藏着与玉屏绝壁的仙龙洞不为人知的秘密,而这个秘密难道还与自己有关,不是不让自己知道而是机缘未到。真相?事情的真相只有一个,那到底是什么?
看到奶奶慈祥的面容带着坚毅,卢丽知道再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见到屏幕显示的来电,伸了伸舌头接了起来:
“喂,妈。”
“昨天说的事,你是不是在忽悠你老妈,到现在都没看你的人影?”电话传来妈妈大声的责问。
“没有啊,我们现在青溪老家,正准备从山路上来。”
“走山路?那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们没开车吗?”
“开了车的,好嘛,我们马上下山,开车过来。”
挂断电话,走到玉灵仙姑向前,挽着她的手实话实说:“奶奶,我妈老是催我找男朋友,还到处找人给我介绍,可我又不满意。我让天宇陪我去见她,就是不想让妈干预我的事。”
“是林芳吧。丽儿,你妈也不容易,你可要对她好些。”顿了顿,又说道:“我也对不住她,她和你爸成亲的时候,我都没参加他们的婚礼,我欠她的。”
“奶奶,你说这话的意思?”尽管她早有预感,可此刻玉灵仙姑的话,还是让她感到惊讶。
“傻孩子,我都是你奶奶了,你说我是你爸爸妈妈的什么。”
“奶奶……哇”卢丽眼里一热,再也忍不住自己的情绪,顷刻间泪流满面,猛地扑在仙姑的怀里,放声哭泣。
二十多年来,她感受着仙姑给予她的百般慈爱,在她敦敦教诲中长大成人,多少年来不知多少次,玉灵仙姑在她的梦里化身奶奶让她依偎在怀中,又在梦醒后的失落中流过多少泪。今天,她的心愿终于得以实现,玉灵仙姑是她的奶奶,是和她有着血脉相承、有着亲情不可割舍的亲奶奶,怎不令她忘情和激动!
她的泪,是快乐、幸福的泪;她因激动而哭,更为奶奶数十年来心中的苦衷和承受的苦难而泣。
奶奶流着泪轻轻抚摸着孙女的头,心中伴着激动、苦楚、无奈、思念与忧虑五味杂陈,感慨万千。
良久,她拭去眼角的泪痕,双手托起卢丽的身子,脸上带着宽慰,对卢丽和姜天宇说,你们快去吧,别让你妈妈等太久。
离开玉泉观,去祖屋与祖爷爷告辞之后,两人从原路下山,驱车前往野鸡坳。
野鸡坳位于玉屏山风景区腹地,海拔1200米,因常年有野鸡栖憩而得名。其周边峡谷纵深、奇峰林立,方圆数里,野鸡坳地势平缓,又称为野鸡坪,这里远离城市浮华,自然风光得天独厚,数千平米的绿茵成为露天营地的天然氧吧,野鸡坪度假村也成了玉屏山中人们常来的休闲度假胜地。
午饭刚过,林芳和她的老伙伴便吆喝着往茶楼走去。这已成为他们在野鸡坪度假的必修课,早上漫步在林荫小道享受空气清新的神怡,午后在麻城酣战中感受运用战略与战术相结合的有人欢喜有人愁,傍晚行进于楼亭禅院间环湖石径,在蝉鸣声中依栏观鱼赏花谈天说地,无忧无虑过着惬意的假日。
“我说林芳,人家小张马上就要到了,你家小丽怎么还没有来?”
说话的是林芳的同事陈兰,也是平日里要好的姐妹。闲聊中,林芳又为卢丽的个人问题担忧发愁,好心的姐妹自然不会袖手旁观,陈兰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得知市委组织部有个年轻人,也有不少人在为他物色对象,便从林芳那里要来卢丽的照片发给关系人,年轻人看了照片之后,当即答应在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下午见面,地点就定在野鸡坪,中午已从眉州启程,估计快要到了。
“陈兰,小丽说她已经有了男朋友,我昨天在电话里一时情急,要她今天把男朋友带到山上。你说这事咋整。”林芳正为此事感到头大,有些忧心地说道。
“那有什么,买东西都要讲货比三家,找对象也要择优而处。再说了,这事关系到小丽未来的生活,你这当妈的态度她不会不考虑。所以说,在他们两个人棋鼓相当的情况下,你手中的砝码就会发挥关键的作用。”陈兰侃侃而谈,似乎她对自己介绍的人充满了信心。
陈兰把找对象与买东西一样的比喻用在自己女儿身上,林芳听起来有些别扭,却又觉得她说的确实也有道理,加上她后面说的话,更是说到了林芳的心坎上,世上有哪个当妈的不为自己的儿女好呢。
虽然心中释然了许多,可还是有点顾虑,于是说道:
“陈兰,你这么一说,我觉得多一个选择,对小丽来说也不是坏事。只是小丽和她说的男朋友,我也不知道他们接触了多久,现在发展到什么程度,要是小张见到他们在一起,是不是有点不太好。”林芳的意思,是不想让人觉得自己的女儿脚踏两只船,有了男朋友还与人相亲。
“嗯,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那个人是和小丽一起来的,难免会因为先入为主影响到小丽的选择,这对小张来说也是不公平的。”陈兰的手在下巴上抚摸了一会,然后说道:“今天下午我们两个就不打麻将了,把位置让给别人,反正想打的人多。这样,等他们分别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