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堪战败,带领一千士卒直奔东南而去,他心中多少有些懊悔,想来自己已经这么用心,没想到竟然因为粮草被烧导致局势扭转,实在可惜。
次日清晨,又聚集士卒一千人,共两千人,向着凉州城赶去,如今张掖城士气正旺,返回去攻打分明就是自讨苦吃,倒不如回去请马将军亲自定夺。
说来也巧,这会儿马玩正在赶往张掖城路上,他心中觉得李堪应该不会有任何的问题,虽说李堪不会用计谋,但是心中非常明白自己的定位,况且马超已经写信告诉他,诸事小心,如此他定然不敢掉以轻心,因此决然不会失败。
谁知道两人竟然在凉州城两百里的地方相遇,李堪已经没有多少狼狈模样了,只不过面色略显无奈,这次事情根本不应该失败的,可是偏偏败了。
马玩在远处看到前方有一处人马赶来,心中不觉生疑,这里分明是武威郡地界,怎么可能会有其他士卒,难道张掖城逃走的士卒,马玩未敢轻举妄动,而是命令四千士卒待命,不一会儿,对方旗帜露出来,上面写的是一个“马”字,旁边有一个副的旗帜,上面写的是一个“李”字,马玩心中似乎明白了一些,但是依旧有些不相信李堪会失败。
“来人,且看前方是何处兵马!”马玩对着旁边的侦查兵说道。
那侦查兵立即策马上前,发现是李堪将军的部下,连忙回来禀告,马玩这才整队上前,李堪见凉州军前来,知道是支援部队,但是自己已经败了,不免有些难堪。
两队相遇,士卒大部分都认识,李堪和马玩各自下马,李堪看着张掖城的位置有些不甘地说道:“我军遭遇夜袭,又因为粮草被烧,所以退到此处,汝不是守着武威城吗?为何会来这里?”
李堪没有把话说完,因为还不确定马玩是怎么来的,到底是不是来支援的,武威城是个什么情况,现在他也一无所知,只有马超的一封勉励信,仅此而已。
马玩听到李堪的疑惑,心中不免有些无奈,他们虽然都是失败者,但是从理论上来讲,他的更难看一点,因为他是守城,若是双方一个原地扎营,一个守城,同时遭到袭击,失守的话也只有守城的最为尴尬。
因此马玩有些吞吞吐吐地说道:“我和兄弟你一样,皆是被偷袭,奈何夏侯渊兵强马壮,吾等还未还击,便被攻破数个城门,我与之死战,奈何不敌夏侯渊,所以只能败走凉州城,好在马将军及时赶到,解救危难,吾等方才无事。”
李堪闻言稍微颔首,“夏侯渊乃是曹操账下勇将,汝被其所败也不足为奇,只是吾等将何为也?张掖城刚打胜仗,士气正盛,我军应当避其锋芒才是。”
旁边的马玩也正想转移话题,随即说道:“既然如此,吾等也不回凉州城,也不进攻张掖城,就在此地驻扎,若是梁兴敢出兵来此,吾等与他决一死战,也未尝不可,我和汝副将皆被杀害,若回凉州城岂不被他人耻笑?”
两人名列八位将军之中,如今六位已经投靠曹军,或是自立山头,只有他们两个跟着马超,如今却成了众矢之的,实在是举步维艰。
李堪看了看周围的残兵败将,心中甚是无奈,只得叹息道:“我若得知今日之事,定然不会这般行事!”
马玩乃是马超族中弟兄,听到李堪的话,眉头微皱,但也没有说什么,略微安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你我还是先在东岸驻扎为上,然后我派人前往凉州城运粮,就在这里扼住张掖城进军之道也无不可。”
“好,就按照将军所言。”李堪只得同意道。
张掖城因此也兴奋了一阵,准备整理好军队,再次发兵前往凉州城,也就是马超的总部,前提只有一个,那就是听说马超败退的消息,梁兴的意思很明显,马超若是赢了,自己就龟缩不出,另行他策,马超若是败了,那就痛打落水狗,没什么好说的。
这边的消息马超没有得到,而他的大军已经奔赴武威城下,夏侯渊听说马超亲自率军前来,立即设立三营。
左营由杨阜、侯选驻扎在西门城外,右营由夏侯渊负责驻扎在东门城外,钟繇年近五十,负责城内事物,尽量闭紧城门,侯选和夏侯渊则是各自率领一万五千名士卒在外,城中只留下五千士卒守城。
马超则是两万士卒合兵一处,正直驻扎在武威城北门,观察敌军行事,暂时没有任何举动,夏侯渊以为自己所布置的掎角之势对马超形成了威胁,殊不知马超正在准备一举拿下武威城!
远处西平郡的曹冲得到消息,心中直呼不妙,立即率领百余骑前往武威郡,如今能够大败马玩,多少有些侥幸,况且一百个马玩也比不上一个马超,这样分散兵力,分明就是自取灭亡,可是夏侯渊还浑然不知。
曹冲快马加鞭向着武威城赶去,情况算不上危急,但是曹冲却十分担心,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曹冲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马超赶到武威城时,见到夏侯渊左右两营在外,心中大喜,这种布局真是难得一见,这么多兵马不放在城中,偏偏放在城外,这分明是给别人机会呀,马超自然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只休整一天,就开始安排自己的作战计划。
此刻马超身边已经没有多少大将,除了李堪马玩,便是张胜,此人乃是西凉猛将,为人不喜欢用计谋,尤其喜欢横冲直撞,甚是吓人。
当日晚间,马超与张胜在营内饮酒,虽说失去了武威城,但是曹军这般和没有得到武威城一般,将兵力放在外面,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酒过三巡,马超稍微有点精神,颇为自信地说道:“曹军此番用兵,想来必败,哪有将兵力至于城外的,恐怕是战胜了马玩,心中自豪,所以才有这番举动,张胜,你可有何良策可破敌军?”
张胜放下手中的酒杯,沉吟片刻道:“曹军并无任何优势,吾等只需要突然出兵,想来曹军也未必能够与吾等为敌,将军可自行安排。”
马超略微同意地点了点头,随即颔首道:“汝所言甚善,和我所想颇为相似,明日两万兵马倾巢出动,你我各带一万兵马,分别袭击他们左右营寨,量他们瘦弱之兵,何敢与吾等为敌。”
张胜对此到没有其他看法,准确来说诸位副将机会都没有看法,因为曹军自以为成掎角之势,实际上就是将自己的缺点暴露在外面。
次日天刚蒙蒙亮,马超这边已经整装待发,他们留下一些哨兵,便早早入睡,所以早上凌晨三四点钟便已经起营,并没有用炊具做饭,而是食用昨天的面饼,然后和一些温水,立即集合出兵。
此刻左营杨阜的军队还没有任何动静,钟繇年纪大了些,纵然如此,也全部是刚刚起营,他们之所有有恃无恐,完全是因为可以相互依靠,侯选不怕是因为有夏侯渊和钟繇,钟繇不怕,同样是因为有夏侯渊侯选等人。
辰时初,马超率先突击左营,势如闪电,进入营内直接砍杀士卒,侯选恍惚之际,听闻喊杀之声,立即出营查探,见马超率军杀来,心中大为惶恐,当即开城门,一拥而入,践踏死伤约莫两千多人,辎重粮饷全部被马超截获,杨阜断后,与马超相战,马超丝毫不惧杨阜,两人在乱军之中缠斗。
侯选所有部将全都入城,唯独杨阜还在交战,原因很简单,马超杀害了杨阜故主,心中激愤难平,所以势要和马超拼出胜负。
奈何马超身强力壮,左右副将也全部赶来,杨阜自知不敌,向后撤去,坐骑有些不支,被马超赶上,一刀斩于马戏,甚为可惜!
钟繇这边将士已经全部起营,正在准备感受早晨的阳光,哪知道这时前方烟尘四起,钟繇看到这番景象,先是楞了一会儿,随即对着周围喊道:“敌军来袭,准备应敌!”
左右副将立即召集士卒,在营前面列了三排,又有木栅栏作为掩护,钟繇这边也已经打开城门,准备随时撤军。
张胜为人甚是勇武,他的马匹在前,后面的将士自然没有懈怠的,张胜的马乃是上好的西北战马,直接越过木栅栏,一刀挥下,竟然斩杀曹军三人,众人左右格挡,但都被张胜的气势吓住,连连后退。
钟繇年纪较大,只能先入城中,张胜横冲直撞,来去自如,片刻之间斩杀曹军二十余人,其中副将十余名,三千曹军无人断后,全部被凉州军冲垮,虽然钟繇准备的很充分,但他是主将,主将撤退,副将自然成不了气候,因而使得敌军愈加勇武,曹军愈加低迷,不过一个时辰,曹军竟然被杀五千余人,剩下的伤员两千,全部入城不敢出来,同时辎重粮草损失半年用度。
夏侯渊在城中甚是惋惜,他本来近几日突袭马超,未曾想让马超抢先一步,最为重要的是,曹军没有把守,而是由于靠近城门口,竟然全部选择入城躲避,实在可惜,夏侯渊坐在首位亦是一语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