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丑八怪你们就是吴凡的属民啊。”黑瞳一脸嘲讽的朝着颠三倒四说了一句。
“不准叫我丑八怪,还有我刚才就想问了,你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跟吴凡大人走到一起?”倒四大声呵斥,引得颠三跟着呱呱呱的附从了起来。
“丑八怪,你猜猜看我和你们的吴凡大人是什么关系?”黑瞳一边说着又一边紧紧的抱着吴凡的胳膊。
吴凡甩了甩手,想要睁开黑瞳的怀抱,无奈对方铁了心似的死死抱着他的手臂,越箍越紧。
“我明白了,你是吴凡大人的女仆,替吴凡大人端茶递水,暖床洗脚的丫鬟。”倒四自作聪明的说道。
“谁是女仆,谁是丫鬟,你才是女仆,你全家都是女仆。”黑瞳右手指点着倒四的额头,一脸的愤然。
被她气势所逼,倒四当场就有些纳闷儿,“不是丫鬟,不是女仆那你是什么?”察觉不对劲儿的倒四冲着脚下的颠三看了看,二者皆是大眼对小眼。
“看好咯,看看这是什么?”黑瞳撸起了袖子,冲着迷茫中的兄弟俩伸出右手,手背朝上,一个紫黑色的诡字渐渐浮现了出来。
“诡大人的诡字印,还是最高级的生死契约。”倒四惊呼了一声,在他的记忆里,是不常看到诡赐予别人这契约的。
一旦有人被赐予了这个印记,表明这个人在诡心里地位不低,这是只有被诡认可值得交付后背的同伴才能得到的殊荣。
一瞬间,颠三和倒四看黑瞳的眼神都变了,有惊讶,有惶恐,又在敬畏中夹杂着羡慕。
“这位大人,您怎么称呼?”倒四原本尖锐的声音瞬间柔和了不少,连带着颠三的呱叫声也讨好了几分。
“你们是吴凡的属民,你们管他叫主人,就的管我叫主母。”黑瞳心满意足的哼了一声,倨傲的神色溢于言表。
“主,主母...”倒四看了看黑瞳,又一脸复杂的看了一眼吴凡。
“大人这是真的吗?青小姐那里要怎么办?”
吴凡看着一脸狐假虎威的黑瞳,他强行挣扎开自己被死死箍住的右手,而后一脸冷漠的冲着倒四说道:“都是那家伙私自定下的事,跟我无关,还有跟你们说了很多次,你们的青小姐也跟我没有关系。”
倒四当然知道吴凡所谓的那家伙是谁了,那是这片空间的太阳,甚至可以说是所有世界的太阳,几乎所有生命都要围绕着他旋转。
他也知道一旦被那位大人定下的事,不管眼前的吴凡大人愿不愿意,都必须无条件的执行,想到这里倒四不由得有些潸然,他小声非议一句:“青小姐真可怜啊,明明是她先来的。”
“青小姐,青小姐是谁啊?”出于女性的直觉,黑瞳就像一只闻到腥味的苍蝇,一下子嗅出了点异样。
倒四看了看神情冷漠的吴凡,咽了咽口水,正犹豫着要不要答话,对于属民来说主人问话,那是必须答话的,哪怕眼下这个主母还没有完全成。
“倒四是吧,你知道我手背上这个契约象征着什么的对吧!你要求的事你吴凡大人不答应,我可以事先替他答应啊,你要有什么想说的,那就说吧,对我不用藏着掖着了。”黑瞳微笑看着倒四,又使劲甩了甩右手手背上的标记,宛然一副你懂我懂大家懂的样子。
“你们可真够无聊的,要走就赶紧走,不走的话就留在这里打伴吧。”看不下去得吴凡气乎乎的留下一句话,也不管背后准备八卦他的琐事的三位,头也不回的走开了。
“倒四,记得下回一定要告诉我啊,有关于那个叫做青姑娘的事啊。吴凡你等等我,生什么气嘛?”黑瞳一边冲着倒四交代了一声,一边又朝着吴凡追了过去。
“颠三,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嘛。”倒四看着风风火火离开的二人,只觉得头上有一群乌鸦飞过,大脑也变得脱线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大声喊道:“糟了颠三,咱又让吴凡大人溜了,咱们赶紧追。”于是这两兄弟又朝着吴凡前进的方向追了上去。
“吴凡,你停一下,你等等我,还有你赶紧告诉我,青小姐是谁?”黑瞳扶着细柳腰肢,踹着粗气,一副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
吴凡哪里肯听她的话,好不容易摆脱两个麻烦,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
两人跑了一阵,眼见吴凡停了下来,疲惫不堪的黑瞳也顾不得什么风范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
“不行了,我跑不动了,你要跑你接着跑,我也不追了”,黑瞳一边哀嚎,一边捶打着自己因为剧烈运动酸痛的双腿。
吴凡在一棵树前站定了几秒,然后也不知道冲着谁大声喊道:“无头,出来吧。”
他这话音刚落,黑瞳只听到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响了起来,像是什么铁器互相敲打摩擦的声音。
她架着着肿胀的双腿,勉力支着身子朝着吴凡走了过去。
等到了吴凡身边,这才发现眼前是一棵树叶散尽,徒留光秃秃枝桠的老树,老树看起来暮气沉沉,躯干却特别大,足足有三人环抱粗细。
黑瞳绞尽脑汁,搜肠刮肚一番总算认出这树的来历,树名枯榕,耐寒好阴,常生长于峡谷区域,常与遭受极大冤屈的枉死鬼为伴。
在她出神的空荡,又听的一阵短浅的蹄打地面的声音渐渐靠近,她抬起头时正好看到一只皮包骨头,眼眶窝陷毫无生气的死马驮着一具尸体跑了出来,那尸体有些古怪,右手握着一根锈迹斑斑的长矛,左手则抱着一个头盔,身上穿着一件做工严密的锁子甲,刚才乒乓作响的声音正是甲胄上的铜环撞击鳞片所发出来的。这身打扮虽然奇怪,却算不上最惊奇的,最为让人惊奇的是这具尸体没有头。
“难怪那只小魔怪会问什么东西有手无头,原来就是指他啊。”黑瞳看着尸体,心里不免小小地吐槽了一句。
那死马和它背上的尸体在吴凡前面停下,尸体一夹马腹,一个熟练的翻滚从死马高高隆起的脊骨上滑了下来。
尸体刚一接地,又立马施展了一个极其连贯的动作,他左脚屈膝,右脚着地,右手紧握的锈矛被他狠狠的插进土里。那死马看着主人下跪,也很自觉的冲着吴凡低下了头。
“末将无头参见吴凡大人。”一个瓮声瓮气的男音朝着吴凡说道。
黑瞳盯着自称无头的尸体打量了一会儿,她有些犯疑明明没有嘴巴,为什么这具无头尸能够讲话?
“无头你擅离职守是跟颠三倒四一起堵我了?还是准备出去找谁啊?”吴凡面若冰霜,语气冰冷。
“大人,我哪敢堵你啊,就算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啊。”无头一边说着一边将身子贴向地面更紧。
他这一弯身,左手抱着的头盔也露出一点缝隙,黑瞳透过缝隙的角度观察,只见头盔里面隐约可见两点鲜红色的光亮。
“原来你不只是个无头鬼还是个付丧神。”黑瞳一脸兴奋的朝着无头走了过去。
她走到无头身边,也不管对方如何反应,伸出手来轻轻拍打了两下无头手中的头盔,敲出两声清脆的声响。
“传说有些器物自锻造之日起就特有灵性,修行千年能够通神,故名付丧神。”她又自顾自的说道。
“吴凡大人,这位是?”无头不明白眼前这位大胆放肆的女子来历,他看着女子兀自近前而吴凡毫无反应,自然知道自家主子与女子有所关联。
“我是谁?我是你主母!”
黑瞳又敲打了两下无头的头盔,一脸志得意满的说道。
“主母?”头盔里面的两点红光倏然变大,无头一时有些懵逼,在他稍微理清思路后,又冲着眼前的主人轻轻说了一声:“大人,那青小姐怎么办?”
“青小姐,青小姐,到底谁是青小姐啊,为什么遇到的每一个都会提一声青小姐。”黑瞳近乎咆哮,神态变得歇斯底里了起来。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激动啊,克制一下自己行不行啊?”吴凡一脸嫌弃的冲着黑瞳扔出一个白眼,嘴里不咸不淡的吐槽了一句:“女人真是麻烦。”
“无头,你告诉我,到底谁是青姑娘,还有她和吴凡又是什么关系。”黑瞳那双漆黑如墨的眸子对上无头血红的两点光亮,气势汹汹。
“这个,这个”,无头立马陷入呆滞状态,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生前便不太能应对女性,死后自是如此。
“青姑娘,原名青衣,是我的后辈,这样你满意了吧。”吴凡很是不满黑瞳的胡搅蛮缠,只好开口替属下解围。
“只是后辈?那他们为什么知道我和你的事后,一个二个的都为那个青姑娘惋惜了?”黑瞳用手指戳了戳无头的头盔,满脸堆满了不信,俨然一副正室逼宫的姿态。
“我和你以前没有什么,现在没有什么,以后没有也不会在有什么?”吴凡一边将拜服在地的属下扶了起来,“还有我现在有要事需要询问无头一下,你可不要插嘴了”,他又淡淡的看了黑瞳一眼,平淡的语气就像是在制止一个胡乱的小孩的一场闹剧。
“哼”,黑瞳把头扭过一旁,气愤的嘟起了小嘴,她的心里有度,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该闹,什么时候闭嘴。
“无头,你现在该告诉我为什么会离开你看管的区域,不会真的是为了那个女鬼吧。”吴凡一脸认真的看着属下,拍打着无头两只臂膀,铁圈佩环相互撞击发出清脆的细响。
无头虽然尸首异处,此时却觉得有些汗颜,他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混蛋倒四,又是这个大嘴巴把我的事散捅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