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不管男女老少都在传“大成家”新得来的“儿子”,长得比小姑娘还白净漂亮。
再说万雍子枫,他的身体在半个多月的时间里,用老妈妈的话讲,被鸡汤“调养”的差不多好了,每天被当宝一样养着,子枫有些过意不去了,非要去背柴,两夫妻由不过他,只得说他这身子还干不了重活,要想帮忙就去放放羊吧,去看看,放放心。
赶着家里最好管识路五只老山羊上了北坡。
赶巧不巧,被村子里最多事的老太瞟见,一下子传了开来。
惹的平日里闲在家无所事事的老太太小媳妇都跑去村北看躺着斜草上放羊的万雍子枫!
姑娘一人在家当然也不闲着,难得无事心中又有了念想连夜织布一刻不停,准备给子枫制衣。
“哪个大成?”“哎呀还能是哪个?就是女儿,”贴到那人耳边:“女儿被被县令弟弟王员外家内侄退了的那个!”
“回来之后高不成低不就的,拖了这些年,这不真是好福气呐。”带着酸气,却也是羡慕,村子里最有出息却被纨绔抛弃姑娘突然传出家里来了个漂亮的上门女婿,让他们本是有了些平衡和安慰的心,又变的愤愤不平。
大成家的好福气。
慢慢的就有胆子大事情多的女人老太上前“嘘寒问暖”。
问的也都些和来历,家事无关的,子枫也是敷衍应答,心里一笑“在这里也是和那边一样不得闲”。
女人们看着子枫好说话,对那老太是有问必答,慢慢开始掺杂些敏感与不堪的问题与话语,字里行间,酸气显露。
子枫也开始闭目养神,不再搭理。
慢慢的人也就散去,或给丈夫儿子送饭,或去做活。
唯有村里的小“寡妇”,走又来,含情脉脉,看着,待人走的干净,扭着身姿,站到子枫身旁,身影遮住光线,倒在子枫身上,眼前的光亮被阴影取代,引得子枫睁开双眼。
引得远去之人侧目,鄙夷。
挺漂亮的一个女人,绝非山野村妇,眉心间很是圆润舒畅,显然是经常得到“滋润”。
俯身,碎发掉落,带着新皂角的气味滑过子枫鼻尖,很慢的动作却又不显得做作,拿着自己柔白纤细的手别到耳后,开口便是一阵香气:“小弟弟,你似乎有点不开心了呢,不喜欢这帮人吧,我也不喜欢他们呢,怎么?我一个人怪没意思的。”
“姨姨何以见得?我不过是有些乏了,平日听惯这些碎语不觉睡了过去。”
“我看到你是从天上来的,可我没告诉大成家的,多好的一个地方啊,你不要让这里毁了。”
说着坐到子枫身旁。
这个女人是见过世面的,她本是一戏子,被朝中一位官员看重纳为十七太,女人不怕漂亮,不怕接触“上流社会”就怕没有够硬的家事背景和支撑,却在一次次的繁华与享受中沉沦,那么她的一生注定是要以悲伤来结束的。
老爷懦弱与鄙夷,让自以为有了归属的她,起了寻死的念头。
那晚夜宴,应诸位宾客相邀她去献舞,一曲舞闭,一宽袍大袖的男子直接把她拉了过去,人多她不好意思叫,接着便是她此生认为最耻辱的事,我恳求的目光对上扫视而来的男人,男人如无视一般,把头转了过去,
事闭,感觉整个人都要死了,缩成一团。到后来她才知道这是皇城里下来的。
没人敢违逆他。
满满的羞耻感,她在男人怀里哭诉质问,问他:“为何不来制止。”其实这其中的道理她何尝不懂只不过是想要一份安慰,和安心与依靠罢了。却惹来这么一句:“你个戏子,也好意思说自己清白,跟我谈爱,你不是谁想上就上谁要骑就骑的?”
童话中公主的哭声会引来骑士杀死恶龙,而女人的哭声引来祸乱,引来每天对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望而不得的男人。
李晓非,这是她的名字,自她成了“白蕊”除了大夫人就未曾有人叫过她的本名,今晚,她的男人没有来,来的依旧是那位大人。
本以为又是一晚苦挨,那特使压了过来,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那特使嘴里骂骂咧咧着去开门,门开,首落,原来生命的凋落是很快的。
她呆住了,终于有重视她的人了,她有些开心,却也满心担忧,一切如果没有因此事改变虽是屈辱与苦挨,却也不用为生计奔波,而此时她被逼到风口浪尖。
敢杀死特使,那么这个人是谁?
她的“儿子”或说她男人的私生子。
对视过后没有一句话,转身回屋,当夜裹着金银细软二人上了东北。
她对未来生活是很憧憬的,开始二人来到一偏僻小国,本以为会是幸福美满的生活,却错了,她的丈夫从来没对这个儿子大方过,而“白蕊”这些年来所积累的钱财可不谓一笔小数目,一下子有了钱,本着万事从夫,家中钱财交到丈夫手里。
在小的地方也会有奢淫靡乱,围困毒害身心之处。
一开始,只是偶然的晚归,然而所有的不幸与灾难都是有预兆的,可我们从不放在心上。而“白蕊”呢?
总是随着男人胡来,每次也是轻劝,丈夫只是应和。
慢慢的晚上也不回家了,钱也没了,开始当东西了,门外有了兜来转去之人,“白蕊”害怕了,其实那皇城来人的死无关紧要,男人早拿钱打点过去。
女人家心细,敏感,连夜叫了辆小车就拉着丈夫跑路,她丈夫已是泡在药膏子里面了。
后来便是来到这这座山村所属于的小城,只得干起了老本行,舞姬。
也比一般有钱人家过得好,开始管着每日记着数给丈夫吸烟膏子。
日子也算凑活。
直到一天,她生日,老公难的记起,送了礼物,她特别高兴。
他也想给丈夫个惊喜,烟膏里掺了从外得来的药,那郎中说是戒毒的。
次日,她换了最漂浪的衣服,丈夫难得跟她上了床。
她说:“戒了吧,我陪你,你还有我,我们该要个孩子了。”
女人又重燃了希望。
小半年,过去,没见过丈夫再吸,而丈夫的身体却日渐消瘦。
心头一软。要拿钱给丈夫再买药膏,走到平日藏钱的地缸,一伸手,空了大半!
再后来,女人没有闹也没有哭,钱也没动地方,只是不再往里面放了。
时间一长,缸里便空了,男人忍不住了,问女人要钱。
一开始女人一直给买,直到这里被汐汕国包围,烟膏大涨几乎断了货,男人死去活来
“没钱了,现在特别贵,戒了吧。”其实女人是给男人买了的,却不想给他,抱着一丝幻想,对他好。
男人低头,没有说话,一丝喜悦在女人心中划过。
“你去卖吧,你不是会卖吗?”一盆冷水将女人刷到了谷底。
再后来,便认识了一个土匪,白天土匪管男人叫“大哥”每月送膏子来供她抽大烟。
晚上就和“白蕊”睡在一起,叫她“非儿”
就这么三人在一起过来小三年,“白蕊”亲手杀死了他男人,来了这山村。
女人家无依无靠,只剩这副皮囊。
“好,看的不错,准,可我也不曾想到会活下来,姑娘看来你也是一个“苦命”之人,姑娘认为此生合成圆满?怎成不虚?”
“我即为圆满,不要让这里毁了。”起身而走。
。。。。。“不会的。”
万用子枫陷入了沉思。
何成圆满?我年少时以为坠万丈深渊而不恐不馁,立万人之上,而不骄不淫,生为此,终为此。此为圆满。
这是我二十岁的所言,我做到了,立于所有百岁人之上,
如何不败?唯有不败,方可不败。这是那人对我讲的话。
唯有千败方可不败。
败成不败,才可不败。
那人认为,唯有经,对成错,爱转恨,取于舍,得从失,情化仇,欲升忍,踏遍万事,看过无数人间聚散,对同一人物爱恨转变再三,再之无爱之爱无恨之恨,无情之情无欲之欲。方可圆满,超脱。
我本就淡却方能一直淡却,而今我不能淡却了。
我认为那是不可能的,这么一来,我还有很长路要走,没想到我终是要走这条了,此生几乎无望。
“冉姨,别啊,这是我弟弟,他还小呢,让我那位大叔看到了,还不得我家砸个底掉啊。”
小姑娘虞暄跑了过来,正碰到“白蕊”她给子枫做衣做的忘记了送饭。
很直白:“那女人没对你做奇怪的事情吗?”
子枫摇头:“那姨说姐姐你是好姑娘,莫要让我伤了你。”
虞暄看向子枫的双眼,温柔,总像是带着笑意。
很主动,“我是不好嫁出去的了,我问你,你是愿意做我弟弟,还是娶我?”
“姐姐,容我想想,地上好硬的,我的胳膊都麻了。”
说着拉虞暄坐下,躺在腿上。
“我也不知道,还很早,给我些时间,我会希望我变成你希望的那样,如果一切允许,所有我都放的下了。这里很不错,你也很不错,他们都很不错,迎着夕阳的余晖,在女孩的柔软的大腿上和下眼皮渐渐睡下。”
一直没有发现以前太累了呢。
以我的能力,护住这里绰绰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