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玻璃、陶瓷砸地声音重叠一块,串连成机械的流水线,一阵连续不断声间,在沉默夜里,狠狠地勾住人心,砰、砰、砰,声音越发响亮,如银针引领着绣花线刺穿耳膜层。
不安的心情摇摇坠落地,随时陷入死亡似,我按住心口处,沿烛光余辉,一步一步向前走,走上几步,回过头。眼尾余光瞧到撕子姨后怕神色,每当这个时候,胖叔在就好,他就像定海神针似,稳稳地安抚撕子姨。
不用怕,撕子姨,我还在。脸上展开温暖的笑容,走到沙发处,俯身环抱撕姨“姨,你看大花多大意。刚前脚出去,后脚就忘记关门”
撕子姨紧皱眉头,顿时舒展许多,原来外甥女大花忘记关门,怪不得大门怪声连连。老娘活过大半辈子,真丢人!“晓晓,关门后顺便倒热茶”
“好的呢”
撕子姨放心地瞌睡,容颜轻松,与往日正常无恙。太好了,我轻轻地呼出一口气,扳过头,那条黑暗、偌大的门缝,活生生地矗立前方,不大不少,能容纳一个人出入,门缝外一边黑得生不出半点光来,仿佛无时无刻吸吮着这边的烛光。我哽下一口水,慢慢地,调整呼吸,不就是关个门吗?怕什么!
哒哒哒
握住黄彤彤门锁,往里拉,忽然,整个人失去重心力。一股力大如牛的力量牵制着我,整个身子往前跌倒。糟糕!
“晓子,走路都走不好,要挂大彩的”胖叔说着。
胖叔!你回来拉?双脚发软倒地,无力再站起时,一双有力的手扶起我整个人,手心温度暖和,熟悉得流连忘返。回过神后,薛凯文双手已经环扣腰间,依偎怀内,双眼渗透泪光,那副熟悉,好看的脸容,鲜活地在昏黄的烛光世界里,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我知道每当黑夜来临之时,只有他能引领我走向光明世界。
抽搐几下,酸楚鼻头无知觉后,鼻涕眼水哗哗流下,这一下,我毫不犹豫地扑向洁净干爽的白衬衫。他平日喜欢爱马仕香水,优雅高贵,一瓶下来,抵得上我好几个月工资。有次,我在他家里发现一瓶藏在抽屉底的香水。我很喜欢那个味道,对他你能喷一下?他没有回复,埋头工作。今天,他终于用上这个味道。我双手紧紧紧地抱住他,生怕,走了,如果他走了,我的世界都会一起毁灭。
大胖知趣地走进屋内,谁不曾年轻?想当年,自己跟撕子,陈年旧事了。明年要准备嫁妆才行罗。
每到晚上,大厦旁边大街小区,特别多人。大家不要在家里焖着,走到外边凉快凉快也好。大花为了习蜡烛,也是走了好几家超市。停电,突然发生,大伙似乎准备也不足。连人精撕子姨也倒上一回、难怪。
蜡烛装上一袋,大花往公寓方向回增。大街上灯火通明,每走几步高耸的路灯就会在有头顶上空,稳稳地矗立,她突然发现迎面走来,一个高大男子,全身黑乎乎,头上也戴着一头黑色鸭子帽,感觉不对头,大花男子相反的右边,走去。千万不要摊上事情,老娘还要享受生活,嫁上一户好人家,做个好妈妈,生两个好娃娃。
扑!
他昏倒了?左右有没有人送他去医院?
走几米后,大花停下来,四周空气仿佛凝结成一结。马路上,车子零星几辆,飞似地走过,人,除了她与他,没有了。大花紧握双拳,深深地大呼一口气。往黑衣人倒下方向,走过去。
大花手抵鼻孔间,呼吸急促,烫热,他受重伤了。大花扳回黑衣人,浓厚血腥味扑面而来,T恤腰间处湿大块,要送他去医院才行。
大花正要打电话时,锋利有刺刀抵住脖子大动脉,男子喘息时,艰难地说“放下手机”
他是罪犯吗?大花脊背凉成一大片,手脚停在半空,不敢乱动。
“照我话做”黑衣人脱下黑帽子戴在大花头上。帽子沿长,遮住了她恐惧的眼神。男子揽住大花肩膀,低声冷酷地说“头靠过来”
大花小心翼翼地靠过去,心里百感交集,怎么办?我还不想死。忽然间,前面走过一辆巡警摩托书走过,要求救!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前倾。
“别动!”
男子下巴细细地摩挲大花头顶,外人看来,这一对俨如热恋中的情侣。
这个死变态!难道不成要劫色?不给点颜色你瞧瞧,就当老娘好欺负?看我的!抽你一顿!手举起,愣愣地呆在半空中。男子迎面扑个满怀。两人紧紧地拥抱一块。
“安静”
冷得结冰,声线却出奇地,使人暖起来,大花僵住,黑眼珠子左右游走,手不经意地樶起男子腰间T恤。
外人看来,这一对俨如热恋中情侣,旁若无人。谁又知道大花心里的慌。
“大花?”警察小严问。
小严?!居然还碰得熟悉的人。大花觉得老天对自己还不错。
正在开口时,男子在大花脸亲了一下,蜻蜓点水似,大花故作镇定地说“小严,这么晚值班?”
“最近治安不好,晚上没有什么事情,就不要往外走”小严示意同事放行。
“改天请你吃饭”大花回道。
进入小区内巷口,大花意识到腰间小刀松开,她下意识地往外跑,头也不回,担心再次被抓住。
没跑几秒,大花与前方的人发生碰撞。
半坐在地上,她慌张地眼望四周,一道接人墙,密不透风地堵成一圈。这一辈子,最倒霉的事情好像都约在一起,及时爆发。大花吞了一口水,不敢相信眼前,这番光景,不就是遇到一帮黑社会麻。她无力地闪了闪眼睛“各位大哥,可否让个路?”
“路?小妹妹不如跟大哥哥回家!那里可好玩”黑帮小头目走上前说。
“。。。”大花不敢吭声,无力地坐在原地。
顿时,人墙口倒下一人在血泊中。其他人惊慌地缩在小头目后面。
“滚!”
“不就是一个人麻,给老子耍花招?”小头目吐掉口上牙签,不屑地说“咱们上!”
不到几秒,一团人倒地,骨折的,划伤的,晕倒的。。。。一滩铺在地面。“你等着瞧”一班人东倒西歪地,急忙逃跑。
大花软脚坐地,手按住心口“幸好”回过神后,她看着倒地的男子,他居然救了她,刚刚还威胁她,拿着尖锐的军刀,要报警,不然后面。。。。按下几个键,她停了下来。他不能去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