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子姨睡在床上,手不忘握着胖叔,生怕他飞了似。这辈子,他从来没有离开过自己这么久。结婚前,他有事没事总往她家附近跑,自己就像一个太阳,胖叔就像行星公转自己转绕道而行。结婚后,他有事没事都围着她转。没有了胖叔,撕子姨强僵,一扫而空。不知道还有多少温柔剩下,来支撑这个家。
“老公,你说孩子回来,找不到家怎么办?”撕子姨问。
“老婆,别怕,有我在。孩子能找到咱们的”胖叔轻轻拍着撕子姨手背。
晓子悄悄关上房门,这对夫妻过了大关辈子。余生里,或许也只有彼此。想到这里,晓子握住凯文的手越发用力。黑色宝马奔驰公路上,擦身而过的车子,不时闪过白色、黄色的车头灯光,光扫过晓子的黑眼帘,却生不起半点余辉。
“我想回家”晓子脸往车窗外搁,声音绕到凯文耳朵里。
凯文往右打尽方向盘,车子随即转换车道,黄色路灯光扫过凯文俊冷的脸,一路开来,车子由1档挂到5档,脑海里满满的晓子,一切情绪犹如银白色的盘丝裹住精神脉络,眼前女人,他太想拥抱,打开双肩拥入怀里,呼吸间,尽是她的味道,想念的味道。
夜里宁静,四周黑夜像一只巨大的吞巫兽,悄无声息地吞掉一切。床上的温度,像着火似地,轰烈燃烧起来,烧着两人遍体鳞伤。这一夜过得很快。他们忘记了什么时候睡着,可能累着睡了。睡着时,晓子不晓得额头上抵着舒服感觉,原来是凯文的一个吻。
隔天,阳光如常扫射大地。
窗帘纱射微弱光线,晓子顶住困意,伸手按下闹钟。几点?骨子架都要散的快感一扫而尽,害羞的疼痛感久久没有撤退。晓子覆上凯文环住腰间的手,低声艰难地说“差不多就得了。。”
软绵被子一掀而上,俩人又是一轮浑天盖地。
这几天,晓子与凯文都请了假。大花也早出早归,公司里,只剩下胖氏夫妻与大雄。“老胖,最近年轻人怎么拉?怎么没半点爱岗敬业?”撕子姨慢慢说道。
“亲爱的,时代不同了”胖叔往老婆杯子里添茶水,眼角却钉着办公室一角的大雄。大雄心虚地关掉屏幕的游戏,继续工作。
诊所
阳光照射着床上的男人,已经三天,他躺在这里整整三天,生命体征稳定,就是昏迷中,醒不来。
医生检查男子,一边调整输送液速度,一边看体征仪“大花,你到哪里捡到一个男人?我可没有记得将你教成这副模样”
大花轻轻拭擦男人大腿,手不经意间,马上收回,她无奈地说“哎哟,哥,你好歹也是一名大夫,这些事情你还会介意?”
“挡住!”医生严肃地问“他是谁?”
“谁?”
“别给我装蒜!”
“我也不认识他。。。。但是他求了你妹妹,我能完整无缺地活过来,还多得他”
医生望了望大花“你得好好看着他,如果病人死了,我可第一个找你算账”
啪!房门关上。
大花也不清楚他什么时候醒,心里想着不放弃,每当这时候,她可能也迷惑,什么东西让她如此坚持,可能是那张英俊得发光的脸吧。
几天后,大花如往小来到病房,病床空无一人,只有放着一条手帕,干净洁白,毫无血色腥气,捎点玫香气。大花捡起它,偷偷藏进口袋。或许还能见面。。。
春夏秋冬,天空静静地转变,红色丝绒镶上无边无际的天空,点点肥厚红粉白云花漂浮四周,眼睛瞄上几道温馨暖意,浅浅嗅了几下,城市里绿色植物及花朵散发缥缈的香气,晓晓地在黄昏大街上,看着地面的拉长的剪影,脸上抚过几阵小冷风,润肤露擦了薄薄一层,稀疏得抵抗不上冷冷的冰刀,哈气几下,掌心间来回摩擦好几次,老父亲以前上街市卖菜,经常这样子做,晓晓扎着两条黑色小马尾,呆呆地望着老父亲头顶夕阳,还有四周似有若无的雾气,菜市场里一有喧闹声,融在一起,耳朵起鸣,脑袋闪起一次又一次的画面,不知道不觉呆了。
大花肩并肩地排在一块,她看着手中的超市优惠小册子,嘴里不停地哆嗖值得入手的减价大平货,奇怪的是,跟大花做了20年朋友,晓晓没有觉得她有半点不妥。
“巧克力买一送一,周六扫货”大花说着说着,眼珠子盯了盯晓晓右边衣角,寒冷小阵风卷了好下,黑色风衣衣袖敞开大口:你不冷?
晓晓微微点点头,沉默半天。大花看来她就是一个焖包,里面鼓着各种馅料,红豆吧,此物最相思。晓晓同凯文和好后,已经1个月没有见面,甭说见面,微信也没有信息。这阵子,大花以为身边多了一个流动的肉包子。
咖喱好吃!
。。。。。
雪糕好吃!
。。。。
牛排好呼!
。。。。
喂,你有在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