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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光明与黑暗

天,终是会变吗?

阿拉贡看了看天,任凭雨水模糊双眼,迈开步子,并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走在雨中,毅然向雨林而去,沿着一条溪流,往中部,一处有些破败的木屋走去!

当雨停,阴云散去,阳光再次洒落,照着面前不远处,那看去似乎苍桑又孤寂的两座破屋子时,阿拉贡的泪水早已禁不住涌下,睹物思人,悲难自禁。

曾经,他们四人像一家人一样在这里欢乐的生活。美丽善良的嫂子为他缝过衣服;大哥手把手教他讨生活的技艺;可爱的水晶拉着他玩,他就在这条溪里捉鱼,逗着她,笑起来像一朵朵盛开的花!

可如今一切消失了,而嫂子曾经的嘱咐犹在耳中,可他,却把水晶丢了,自今生死未卜!你,在哪儿?

雨过天晴,禁地洞窟中,阳光射入池上洞顶的那个孔洞,如滑落的金色帘子,池潭水面上波光闪耀。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那是什么?〞是波拉小姐,她睁大着眼睛,手忙指向潭中。

伯雅等人看去,发现水中,光芒荡漾中,浮沉着一物,不等别人反应,伯雅竟步入水中捞起。

大家上前仔细一瞧,竟是像蛇蜕皮的那个壳,看去呈淡金色,隐隐有鳞状,透明的如纱似雾一般,拿在手上很轻灵,似若无物。

伯雅王子这时手拿这物,比利斯将军担心的一叫:〝王子…!〞

〝这是?〞卡卡瓦则一脸的惊奇道。

〝啊!龙衣!〞这时,向导那人也脱口而出,满是惊异道。

众人看到那壳这时似乎隐约的发出淡淡的光芒。而向导随之告诉伯雅王子,这物,那个异国的大德僧侣曾提起过,这是一件宝物,至于有什么作用,他就不得而知了。显大师似乎有所保留,并未向人道出!

伯雅王子把这奇怪之物收好,放进蒂亚所带在腰上的一个布袋中,波拉与卡撒这时则凑上去好奇的看了看,瞧了瞧。

而卡卡瓦与比利斯则是听了解说,竟是好事,便忙恭喜王子得了一件宝物。随后,众人便出了洞窟,回想此前发生的一切,都心绪久久不能平静。

伯雅出来后还吩咐了城主卡卡瓦之后把这个窟壁上的文字给他摹抄一份交给他,还叮嘱他把这地方是应该好好保护起来。

之后,大家就继续上路,太阳这时也越来越大,气温又渐渐升高,热了起来。

蒂亚这时忽然发现,就在伯雅王子与其余人等挥汗间,自己却丝毫未感到热,一点汗都没有,反而整个人感觉无比的凉爽。

这会,猛然间她觉得奇怪了,有什么不对劲,一细思,想到可能这怪事就是自己腰边上布袋中的那件宝物〝龙衣〞引起的,便上前与伯雅王子悄悄道了这怪事。

伯雅一听,也甚是惊奇疑惑,为了探个究竟,他的手伸入蒂亚的那个袋中拿出宝物一观,瞬时觉得有一股子凉意透过他的手上逐渐漫延到他的全身,仿佛连他身边的空气一下子也变的凉爽起来了!

〝太神奇了!〞伯雅王子心中一下子叹道,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这真是一件宝物!〞

口上却没道出,只是对蒂亚轻声细语道:〝好好收着,你跟在波拉表妹身边吧!让她也凉快下,其余人等就不必对人多言。〞说着眼神示意了蒂亚一下。

蒂亚面上一喜,自是领悟,便离了王子,向波拉小姐靠去。

随着蒂亚的靠近,波拉感觉周身一下子凉爽了起来,甚是奇怪,因为并未发现周边有什么风吹来,太阳亦没有被哪块乌云遮住。

正疑惑间,蒂亚已是道:〝波拉小姐,渴了吧!〞说着递上了水囊。

波拉微笑着接过,道:〝还真是热呀!不过这会好像凉爽多了!〞说着打开了木塞,拿着水囊灌了几口水,爽叹了一声,随之塞上木塞,把水囊回递给了蒂亚,又道了句谢。

蒂亚应了句:〝是呀,这下了雨后反倒更热的样子!〞随之说了伯雅王子吩咐她与波拉小姐一起走,他那边暂时不需她照顾。

此时,路上看到了不少废弃的矿渣,还有里面夹杂着不少的,结晶体,在阳光下闪着点点光芒,其间还有散落的低质的水晶等等。

〝快看!波拉小姐,那桥…!〞蒂亚忽然一下惊呼起来,眼睛睁的大大的,看着前方。

波拉这时自然也看到了,面前不远处的景象确实够让人震撼,要说此前刚登上罗浮赖玛山看到那子山与公山间的那铁索桥时的惊讶,而与这时的所见相比,那铁索桥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只见一座远看如彩虹般的石桥横跨公山与母山两段山之间,那石桥不是人工所能建立,它竟是天然形成的,太神奇了!

随着他们的走近,桥于视线中变的越来越大,桥边处,一庐与石屋中的守护者们向他们行过礼后,当他们登上那桥时,伯雅等人俱是感到有些目眩神迷,近看的石桥原比刚才远处看的要大的多,人,这时在上面仿佛变的有些渺小了!

这天然的石桥面上较平,底下略呈拱形,宽有约四五丈,厚薄,薄处有约两丈,最厚处有四丈左右,两边处应是无人敢走吧,长满各种花草、蕨类与一些小灌木,灌木往内边缘处有人工搭建的木制的护栏,护栏内就是大道,道居中宽约有近两丈,此时并无人员来往,远看去,空旷飘渺,母山就于那云烟之处。

要说石桥最让人胆颤心惊的是它距山下坡面有约百丈,这会走在上面,两边之下平原铺开如翠玉,间有湖河点缀,远处有山峦苍茫,峰石耸立,阳光如金线撒落,烟云朵朵,其间桥上有风起时,恍若于虚空之中!

伯雅、卡撒等人初惊之后,这时已慢慢缓过气,定下心来,仿若有神仙之感!

而比利斯与卡卡瓦等人因为早已多次经过来往,较之伯雅王子等初登这里之人会镇定很多,但每次来此还是会感叹自然的鬼斧神工之奇!

而波拉与蒂亚倒是差点有些腿软了,这真是她们走过的最最惊险的桥了,好不容易相携持着一起走着。

幸好,路上有向导等人向她们解说与指看着各处的风景与风俗,也就分散了这身于高桥上的恐惧之心,加上这桥上的景色与周边的所见,真是让人太心旷神怡了,忍不住睁眼极目的到处看,自然也就不知不觉的走过了这三十多丈远的天然的石桥,到达了母山的这头。

母山这里也有守卫,边上的草庐与石屋更多一些,桥头不远还有一段木护墙与木栅门。这时门卫早已大开木栅门,迎伯雅等人与卡卡瓦城主和比利斯将军进入了矿区与驻兵区。

母山的地势在三山中是最不平坦的,各处有山石突起,地面起伏,这里的矿藏也是三山之中最丰富的,不仅有多产水晶的水晶谷,还有钻石区与金矿区。

除此外另有一种独有的五彩缤纷的宝石,因为十分稀有,所以异常的宝贵,可谓可遇不可求,岂今为止,境大陆上加起来不过出产了九颗,伽罗国有两颗,梵帝国有三颗,摩萨部有两颗,拉古一颗,巴斯一颗。

这种名叫绚魄的宝石,也关乎着亚里斯城的一个建城传说。

当年,一个宝石商人的儿子遇险来到了这里,被一个女子所救,在此短暂留住相处期间,两人相爱,女子送了一块绚魄给他,当作彼此相爱的信物。

商人之子离开这儿归家之后,他的父亲听了他与女子的事情,得知女子身份低下,便阻止儿子与她结合,却又觊觎这儿子带回的这种从未见过的宝石,起了坏心。

儿子识破了父亲的心思,痛苦之下,毅然离家出走,卖了那个宝石,带着这笔钱返回了这里,与相爱的女子结了婚,并建了一个小城堡,保护这里。

后来父亲与一领主带人欲攻占这里,几经攻防,这里保住了,儿子却在战斗中伤重,不久后死去。

女子伤心欲绝,几欲相随而去,却有两个幼小的子女牵挂,在抚养儿子与女儿成年后,女子在悉诃祗利山上建了一座精舍,出家修持,那修行处也就是如今佛牙伽蓝的前身。

几经世事,她的后代与族人等离合聚散,在这里逐渐发展成了如今的亚里斯城时,这儿已经没有几位她的后代了!

而比利斯与卡卡瓦则向伯雅等人说了一个事,那二十多年前北方之乱的那个悉达首领,据说就是那儿子与女子的后人。

大家听了这些事,不禁有些感概,苍海桑田,人世纷纷!

感慨之余,伯雅与波拉等人本来想看看这矿区,看看这些宝石怎么来的,还有那个名叫绚魄的宝石哪里有?

当他们进入现场,眼前看到的情景却是让他们震撼的,只是震撼的不是矿山和那深入山中或地下的矿洞,虽然它们确实也会让人震撼,但伯雅与波拉等人没想到,宝石竟是这么开采来的!

耳中传来鞭声,一排排带着脚镣的人在太阳下似从土里出来的样子,汗流如雨间,似乎都看不清他们的面目了!

伯雅王子的面色有些沉,波拉也呆住了,卡撒瞪大着眼,蒂亚甚至差点流下了泪。

那些人如牲畜一样在不停的劳作着,扛着装矿石的筐,因地面多是不平,所以多为人工运输,只有到较大的一些平坦些的场地上,有人力手推的或牛拉的车子运送,其间还有几只稀少的大象。洞外或抡锤或凿钎,一条溪处,还有清洗矿石或淘沙金的。

卡卡瓦告诉伯雅王子,这些苦力多为判罪罚为苦力的人,还有一些是那次叛乱的一些人,而只有少数的为雇佣本地熟悉矿脉的人。

〝王子小心!〞〝这儿危险!〞卡卡瓦与比利斯先后提醒似要准备进矿洞的伯雅王子。

伯雅王子看着幽深,远处甚至漆黑一片的窄小的矿洞,只觉的一股压抑与恐惧袭来,他不能想像这其中劳作的人是怎样的心情,原来那看去如此美丽的东西是这么来的!经询问,还知道了为取矿挖矿有时会死人!

伯雅王子终是没有进去,他难以忍受那种死亡一般的感觉,只是下令叫卡卡瓦多搭些休息棚,与加固矿井矿洞各处,尽量避免人员伤亡,还要改善这里苦力的伙食。

目前,他能做的似乎只有这些了。

卡卡瓦与比利斯心中认为王子过于仁慈了,但面上并不敢反对什么,只是照做,会按伯雅大王子的命令去执行。

伯雅不想再待在这了,带着波拉等人去驻军区,只稍微检阅了一下驻扎在这儿的军队,便用过一些饭,稍事休息了下便马上离开了这儿。甚至都没上去看看那座建在一座山上的主管这儿的总部,那是除城主府外,罗浮赖玛山上最大的一座建筑物了。

那年,这儿就曾做为阿约舍共食社的总部。

返回的一路上,伯雅王子的心情变的低沉了,原来这天下事还有许多是自己不知道的,这一瞬间,他忽然生出了一个意愿,想云游去看看这伽罗国的天下。

巨大的天然石桥上,伯雅王子等一行人往回走着,这时落日把石头染成了橘红色。

〝佛!〞蒂亚突然激动的发出了一声惊叹。

大家这时已看到,天空的远处有一道巨大的彩虹,彩虹处一道佛光中生出了一尊巨大的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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