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赏花宴虽说是姐妹家常,可在座的都是各怀鬼胎,面上姐姐妹妹相称谁知在背后又是什么样子,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赏宴会在太后身边的珊瑚姑姑的到来到来之下而提前结束。
珊瑚姑姑说太后娘娘昨夜因忧心边疆战事,便去光华殿诵经为我大元祈福,愿保我大元繁荣昌盛,国泰民安!可是太后毕竟是上了年纪的,身子骨不似盛年,这入了秋的夜,霜寒露重,太后不慎染了风寒。近日北部蛮夷犯我大元,皇上忙于朝政。珊瑚姑姑这才来此请昭贵妃去侍疾。
众人见此,询问太后凤体安好,珊瑚姑姑说无碍,便也跪安离去,毕竟这太后和自己也没什么干系,又怎会真心实意的关心哪?
在回长乐宫的宫道上,浣纱忍不住的给苏若云说“娘娘,之前咱们也听说过德妃娘娘和贵妃不大对付,只是没想到德妃娘娘既然对贵妃不敬,贵妃娘娘位分最高,位同副后,这德妃娘娘当真是恃宠而骄。”
苏若云听到浣纱的话,只觉得浣纱单纯,暗笑她呆头呆脑。
“如此皇上如今膝下子嗣单薄,德妃生育熙宁公主,这熙宁公主又是皇上的最小的女儿,她自然是地位稳固,他日若是旦下皇子,只怕会更加高枕无忧”
“只是苦了贵妃娘娘,这么个菩萨心肠的人。”浣纱听到苏若云这样说,小声的为昭贵妃打抱不平道,在浣纱眼中,这贵妃就是一朵温婉的解语花。
苏若云突然停了下来望着浣纱,想知道他小脑袋里是不是装的浆糊,随即用那纤纤玉手,点了点浣纱的脑袋。
“哎呦,小主您这是干嘛啊?”捂着她的小脑袋瓜儿,可怜兮兮嘟着小嘴的发问道。
“你这丫头,跟了我那么久怎么还是这么笨那?”
“嗯?小主…”
“浣纱,我问你,如果我不喜欢一个人,那个人还是位高权重的人,你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正大光明的数落她吗?”苏若云看着浣纱依旧是一脸迷惑,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这自然是不会的啊,若是让下面有心的人听了去可就不好了。再者说了浣纱就是一个丫鬟,评论主子只会让别人觉得娘娘管教不当。”浣纱摇着她的小脑袋瓜,一本正经的说,突然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啊…我这榆木疙瘩脑袋,我明白了,小主…”
苏若云没有说话,只是好笑的看着浣纱。
这才恍然大悟的浣纱道“小主的意思是这是昭贵妃自己策划的一出戏,那个宫女是昭贵妃授意了的”
“孺子可教也”苏若云瞧着她终于开了窍笑着说。
“只是奴婢不懂,这昭贵妃为何如此?”不怕众人议论吗?
“如今中宫尚空,听皇上说前朝近日来纷纷上奏,要求皇上立后。只怕昭贵妃也是从别处知道了这事,先皇后早逝大皇子在昭贵妃身边抚养,她位分又是最高,如今这宫中除了她之外便是德妃位分高,且她父亲是京中贵族,身份高贵,意妃娘娘又淡泊名利,如妃娘娘,家世虽是高贵,却也比不上德妃,所以这宫中只有德妃能和她争个高低。所以才借机演了这出戏,以便敲打我们,她和德妃势不两立,让我们良禽择木而栖!”苏若云仔细的给浣纱分析着。
听完苏若云的话,浣纱茅塞顿开,恍然大悟的傻笑着说“听小主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还真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入宫那么久了,还这样傻,日后我怎么放心把你嫁出去啊”苏若云取笑道。
“哎呀,小主你又取笑奴婢,奴婢才不要嫁人,奴婢要一直陪着小主。浣纱那里都不去”浣纱红着脸,撒娇道。
苏若云宠溺又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浣纱六岁哪年父母早亡,也是哪一年便被她的婶娘一纸契约卖进苏府伺候自己。转眼九年逝,如今九年过去了,苏若云和浣纱早就不是平常主仆的感情,确切来说更像是一种亲情。
苏若云一直把浣纱当做自己的妹妹。
苏若云和她的二妹苏若心倒是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苏若心是庶女却事事想要压过苏若云这个嫡长女,虽是生的花容月貌,奈何有苏若云珠玉在前。至于她的三妹苏若玖倒是个安分守己的,从小便知书达理,苏若云待她也很是疼爱。
苏若云一把拉过浣纱的手慢慢的向长乐宫走去!
元凌三年,这才刚入腊月,便下起了雪。
这皑皑白雪裹着的紫禁城,倒是少了些许的凄凉,多了一些柔美。
苏若云向来怕冷,更是打消了她出宫门的欲望,苏若云坐在正殿的贵妃塌上,身上裹着元凌赏赐的的狐皮锦被,手里还抱着浣溪准备的汤婆子还是感受到了寒冷。
苏若云看着手里的汤婆子上的绣套,那上面绣了一朵睡莲,是苏绣,这莲花栩栩如生。像真的一样,苏若云忍不住夸赞道“浣溪,这可是你绣的?绣的可真好看!”苏若云为什么不问是不是浣纱绣的哪?因为苏若云知道,浣纱连鸳鸯戏水都能绣成鸭子游水。这么精致的绣工,不可能是她能绣的出来的,这一点苏若云还是肯定的。
苏绣做工繁杂,宫里的绣娘也是极其少用。那就有可能是浣溪做的啦。
“小主这次可是猜错了,这并不是奴婢绣的,而是绿衣姑娘为小主准备的,绿衣姑娘说今年入冬的早,秀坊都在赶制各宫的冬衣,来不及准备这些,她询问奴婢娘娘的喜好,奴婢便告诉她娘娘甚是怕冷,昨个儿绿衣姑娘便将这个交给奴婢给娘娘用。奴婢看这绣套,做工精细,绿衣姑娘怕是废了不少精力”
苏若云听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绿衣倒是个心灵手巧,心思缜密的人。“这么说来,这绿衣到还真是有心了。哎对了,浣溪,我命你去查一查绿衣的身世你可办好了吗?”苏若云突然想起,她让绿衣来长乐宫后便让浣溪去查一查绿衣的家世是否清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在这宫中小心谨慎一点总是没错的。
“回小主,奴婢已经调查清楚了,绿衣所言非虚,家世也是清白。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母亲和一个哥哥是个秀才,在私塾教书来维持生计,绿衣姑娘入宫以来便在浣衣局当差,并未和其他人有过接触。”浣溪恭敬的回答道。浣溪办事干净利落,左右她也不过双十年华,却有着非同龄人所有的沉稳和冷静,和浣纱是一静一动,一水一火。
“既然家世清白,那便让她进来伺候吧,我瞧着她也算机灵。”苏若云低头看着手里的汤婆子,慵懒道。
苏若云这边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一阵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