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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智铭是一个比较腼腆的男孩,粒子不知道自己这个评价是否正确,总之一说起他,就会想到他黝黑的脸上缅甸的笑,伴随着不好意思的低头。粒子和他的接触不算是很多,和他之间唯一的交流就是分享好听的歌,他喜欢周杰伦,喜欢民谣,粒子也喜欢听歌,经常就分享一下喜欢的歌,看到喜欢的歌词就分享一下。

曾经有一天,他说过喜欢,粒子说,谢谢,要好好努力学习啊。粒子还说,现在无论是多炽热的感情,都会被时间冲淡的。他回复说,是的。两个人都客观冷静的有些可怕。粒子明白这是一种欣赏,待他就是朋友间的纯粹,这样就很好了不是吗?

初三那年生日的时候,晚上十一点多晚修结束,同学们陆陆续续离开教室,粒子也收拾好书和课桌,走出教室。走到教室门前的长椅,那颗大树下,智铭一个人站在那里,影子被灯光拉成和树的影子层层叠叠重合在一起,他掏出一个盒子,笑着问粒子,想要生日礼物吗?粒子接过来那个盒子,里面是一只钢笔。粒子那时候不用钢笔,也想过他怎么会给自己送钢笔呢,后来那支钢笔在抽屉里放了很久。不知道他那天在树下站了多久,这个对白是不是精心想了很久呢,粒子每次看见那支待在盒子里的钢笔时,就会想起这片温柔和细腻。

高中后,粒子断断续续知道一些班里同学的消息,知道他谈恋爱了,也祝福他一切都好,很纯粹。

某天,振招在QQ里,也和粒子说喜欢。那时候的喜欢真的都只是欣赏,我跟你说喜欢你,只打算告诉你,我知道你不会为谁停留,我也没想过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大家都知道眼下最要紧的是学习。为什么明知道不会有结果,也偏偏要说出来呢,因为不甘心呀,因为我对你的这份喜欢,希望你知道,希望你收好,希望给你勇气,希望给你自信。粒子明白他的意思,还打趣说,你说这个,到时候去学校尴尬怎么办,他说,这有什么。所以,往后粒子和他还是同从前一样相处。

很巧,阿绣说,她不喜欢振伦了,她喜欢上了振招。她来问粒子,因为粒子和振招比较熟,后来她就知道了振招喜欢粒子。报志愿的时候,她没有报考市重点,她说小时候去市里看病,她对那里有心理阴影。她说反正她姐姐也就在县重点,她要跟姐姐在一起。她对粒子说你去吧,你去了就别回来了,你去了振招就是我的了。粒子不知道她说的这些话里到底哪一条才是占最大原因的。粒子觉得自己又不喜欢振招,但是粒子还是把她当朋友的,她说“去了就别回来了”粒子有点伤心。

碧君是班里一个女生,很活泼很爱八卦别人,初一和初二的时候,她也喜欢上了振伦。然后阿绣和碧君以让人瞠目结舌大跌眼镜的速度变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粒子实在想不明白,按理说她们俩个的关系不应该是情敌才对吗?还有一个同学叫戴小慧,也喜欢振伦,她们两个的好朋友关系就变成了三个人的好朋友关系,这同样令人咂舌。

粒子知道阿绣绝对很喜欢很喜欢振伦,所以碧君和戴小慧应该也是吧。初二粒子每天学数学的时候,经常在晚修上课前看见阿绣和碧君两个人一起在教室旁边的空天台上哭,粒子那时候没心思关注她们也撞见了很多次,粒子每次都只是匆匆看一眼,又回去学习了,所以那时候也不清楚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且那段时间,粒子和阿绣的交流很少了。为他流这么多眼泪,花费这么多时间,大抵是真的很喜欢很喜欢他吧。粒子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阿绣忽然说喜欢振招了,后来很久很久之后,粒子才知道,原来那时候,振伦和小慧在一起了,真的很吃惊,粒子并不知道这件事。人家都分手很久了,粒子才知道这件事,好像一切才忽然有了答案。才明白怎么有段时间戴小慧总是来振伦的座位前说话,粒子笑自己迟钝。

后来上高中,粒子就离她们的生活很遥远了,似乎是阿绣高中一直追振招,然后碧君找了一个男朋友,两个人很好。戴小慧,好像也有男朋友还是没有,粒子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是断断续续从别人那里听来的消息了。

听说后来俊霄隔三差五的换很多女朋友,粒子在同学分享的朋友圈里看到他和女朋友的照片。也有人今日信誓旦旦说永远喜欢粒子,过了没多久就在课桌上刻下了永远爱某某某。有很多人和粒子说过喜欢,但是他们后来没多久都牵起了别人的手,其实这没有什么好责怪谁,也没有什么不好,人的感情总是流动的。这一秒,你可能因为喜欢的人没有回你信息而变得不那么喜欢他,下一秒,你可能因为另一个人的温暖而感动,趋利避害,人都是渴望温暖的。

粒子主要是想说,亲爱的,青涩的学生年代,可能会有人说喜欢你,可能你在喜欢一个人。但是有时候真的就是这样,这喜欢是一份欣赏,是最纯白无瑕的花朵,它自会凋零,这一份欣赏就是最宝贵的礼物。不需要为这些东西太过在意,谁喜欢谁,谁离开谁都太自然了。当时看它好像难为,不得其解,身陷囹圄,其实多年后看也不过如此。粒子很久之前就明白这个道理,智铭也知道。所以粒子会那样说,所以智铭会那样回答。

很少有人会永远爱你,算了,这里不用说永远,很少有人会很久爱你,始终如一待你。你也不会很久爱着谁,如果有,那只能是很久还不够久。总之,爱你自己永远是最好的选择,提高充实自己,自然有人爱你。

如果最纯白无瑕的花朵也会结出果实,那么那最好的果实应该是,因为这朵花,你成为了更好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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