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万物之始也;有名,万物之母也……”古院里传来一个孩子朗朗的读书声。
“明道,你可知道这句话的含义?”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起。
“启禀师父,弟子开始读时好像懂了,可是再读时又好像不懂了。”孩子用清脆明亮的声音说。
古院中,老人摸了摸孩子的头,“明道,我给你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能看清以后的路。道是能说出来的,却不是一成不变的,你要做的就是找到自己的道。”
孩子点了点头,明亮的眼神里散发着坚定,“弟子明白了,我一定会努力的。”
……
他叫明道,是一个孤儿,从小跟着师父在这与世隔绝的道观里长大,与鸟兽为友,与山林为伴。师父从未跟明道说过他的身世,而明道也很懂事的没有问,因为他得到的爱,从来都不少。在这个无忧无虑的环境中,明道也快快乐乐的长大。
道观叫无名观,坐落在灵气浓郁的一方小天地——昆吾境。昆吾境是证道的前贤以无上大法力开辟而出,奇珍异草这里遍地皆是,各种灵兽应有尽有,而且大多都诞生了灵智。天上有太阳,也有月亮。师父告诉明道,太阳是昆吾法则之源,到了一定的境界后,可籍此感悟大道,而月亮是一位盖世大英雄以大神通,从无尽星域里拘禁而来,让昆吾境有了阴阳交替的变化,生生不息,同时也见证了一个不朽的传奇。明道常常幻想着有一天,他足够强了,就登临月亮和太阳之上,演化诸天万象,以身证道。
道观里只有三个人,明道和他师父凌清子,还有一位哑伯。哑伯并不是不会说话,只是沉默寡言,同时他也是位强大的剑修,平时入定打坐的时候,呼出的气息间都吞吐着剑芒,可以崩断人的目光。
……
明道每天都会去道观外的果树上摘果子吃,那颗果树很神奇,只结九个果子,今天摘完了明天就会长出成熟。哑伯告诉他那是九元树,结的果实叫九元果,长期食用可以洗经伐髓,改善体质,妙用无穷。拳头大的果实晶莹剔透,沁出的果香让人一闻就神清气爽。
这天,八岁的明道早早就背了竹篓下山采药,走的时候顺便摘了颗九元果。这是他的习惯,从四岁的时候他每天都会摘一颗九元果送给猴林的“蛮猴”,蛮猴是猴林的王者,有着金黄的毛发,和透着火焰的眼睛。蛮猴跟着明道和“小不点”,一起在这昆吾境长大。小不点是一只不知名的小兽,总爱和明道作对,它浑身洁白如雪,毛茸茸的,还有一双萌萌哒的大眼睛。除了看起来可爱,就是与外貌截然相反的调皮捣蛋。明道每次带九元果给蛮猴的时候,小不点都会可怜巴巴的望着明道,直到被明道无视后,才从身后用两只毛茸茸的爪子,捧出一个比小不点,小不了多少的九元果,狠狠地咬上一口,然后裂开嘴偷着乐,好像那就是明道,吃着解气。
四岁的时候,明道就开始读道经,学医术。四年了,尽管师父的一身功力神鬼莫测,但每天只督促明道读经书,学医理,就是不肯教给明道一点道法,而且也不让哑伯教。后山有个疯老人,是明道师父的师弟,师父唯一许可的,就是让明道跟着疯老人学禹步。疯老人的确很疯,一看见明道也不管他学不学,直接就来了个灌顶,传给明道一篇名为《禹步》的身法。疯老人似疯非疯,言语间没有丝毫检点,他赤裸裸的跟明道说:“想学至尊法,尽管来后山。凌清子那老家伙不教,我来教!”明道,蛮猴,小不点,被昆吾境的灵兽称为“昆吾三小宝”,而疯老人自然是“昆吾大宝”当仁不让了。只要三小宝聚在一起,灵兽都卷着自己积累多年的宝贝,落荒而逃,等他们什么时候走了,再什么时候回来,有时候,灵兽们也会故意留下一些东西,照顾三小宝受伤的心灵。三小宝其实也不是特别没有节操,有时候他们也会和灵兽,一起分享一些九元果。
明道每天都会去后山,除了采药,就是跟着疯老人学习禹步。后山上,每天都会上演这样一幕,明道在一边满头大汗的练着禹步,偶尔会荡起一阵劲风,疯老人则在一旁指点:“禹步三步九迹,一跬一步,一前一后,一阴一阳,初始同步,阴阳交汇……”这禹步的共分九步,一步强过一步,每练一次都是对天地大道的沟通,让明道心里产生一丝明悟。练了四年的明道,如今可以在没修法力,不能发挥禹步威力的情况下,可以一脚踩碎一块大石头了。
它的威力明道可是见识过,当时疯老人为了给明道示范,一脚踏出去让虚空塌陷,万物悲鸣,那种震撼的景象被明道深深印在脑海里。
明道曾翻看过师父收藏的典籍,里面记载:《禹步》为绝顶身法,道家一绝,可破诸邪,自古一脉相承,除了拥有强大的攻击力,还拥有极尽的速度。曾有学习此法的先贤,一步踏碎一颗星辰,一脚幻灭一方世界
?……
月色悄悄降临,此时昆吾后山正相对坐着三个人,正举杯对酌。
“凌清子,你个老家伙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明道如今都已八岁了,你要再不传功我可就传了啊!”老疯子的愤愤的说。
“他的路由他自己走,我想凌清这么做应该有他的道理。”哑伯也插话道。
“他就是爱卖关子,故弄玄虚。”疯老人继续说,“禹步我已经教给他了,这小子天赋不是一般的好,已经尽得其精髓,怎么到现在你反倒犹豫了?”
“不是我犹豫,我要让他接受传承,得先炼他的体魄,时机不到,对他有害无益,所以我才让他吃了八年九元果,想来如今也是时候了。”凌清子将事实娓娓道来。
“你是说……”老疯子和哑伯异口同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