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华雄、徐荣等人各率兵万余名,共三万多人马来到虎牢关。三将以吕布为首,华雄、徐荣为副。
吕布召集华雄、徐荣说:“华雄、徐荣两位将军,你们都是董相国军中的宿将,我也就不与两位说客套话了。这次我们三人奉令来到虎牢关,一同抵挡关东联军。如果我们三人一味窝在虎牢关里,一来无法显出我军骑兵的优势,二来不能达到震慑敌军的目的,三来你们也不一定对我心服口服。我的意思,是两位各自率兵出关,一路兵马向东南攻略南阳郡、一路兵马向东北攻略河内郡,我仍在虎牢关居中策应。两位觉得如何?”
华雄、徐荣虽然听说过吕布能征善战,但两人久经沙场,确实也不会被吕布的名声镇住。两人所带兵马与吕布也差不多,这次要受吕布节制,两人内心也有点不服。两人甚至可能觉得吕布就靠认干爹投机上位。这时听到吕布并不限制自己,华雄就说:“吕将军快人快语。请将军放心,我愿率领本部人马,攻略南阳。关东军乌合之众,我还不曾放在眼里。”
徐荣说:“既然如此,我愿率本部人马,出兵河内。”
吕布点头说:“好,相信两位将军这次定能打出我军威风来。”
三将当下分兵行动。
早在董卓废立汉帝时,曹操就弃官回乡,在乡中招募壮士,组织军队。曹操家中多代为官,家财颇丰,共招募得到五千人马。十余路诸侯相约讨伐董卓时,曹操就带兵来与其它诸侯会盟。当下,曹操正好就在河内郡。
听说董卓的部队来到河内郡,曹操一面派人向袁绍等求援,一面点齐兵马,出战董卓军。徐荣与曹操就在荥阳遭遇。
曹操与徐荣交战几日。曹操手下战士虽然大多是刚招募的新兵,可曹操手下将领却善于带兵。乐进、李典、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人都是后来的名将。在这些将领的带领下,曹操军士兵气势如虹,竟然一时与徐荣的兵马不分胜负。
曹操的信使找到袁绍,说曹操正在与董卓军作战。曹操兵少,请袁绍出兵相助。袁绍就命张邈出兵援助曹操。
张邈是董卓派遣去当的陈留太守,此时在联军中,也不方便拒绝。于是张邈就派手下将领带兵两千去援助曹操。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徐荣与曹操交战后,就派出许多细作、探马刺探情报,对曹操军中的军情也略有一些了解。徐荣与曹操作战,多日来一直拿不下曹操,已经不敢小看这支新兵为主的部队。这次探马回报,说曹操求得张邈援军两千,刚刚与曹操军汇合,驻扎在曹操军左翼。
徐荣召集手下将校,说:“张邈的两千援军刚刚与曹操军会合。他们还不清楚战场局势,我们今晚趁夜色出击,就主攻曹操军左翼。”
徐荣手下将领有些疑惑,说:“将军,这几日我军与曹操军多次交手。曹操军战力不弱,曹操的指挥也没有出过问题。我军一直不能击败曹操。这次曹操获得援军,为何您反而觉得是我军的战机?”
徐荣说:“曹操军多是新兵,之所以能抵挡住我军多日,不仅是因为曹操指挥得当,更重要的是曹操手下将领善于带兵。曹操手下兵马虽然是新兵,但是个个战意高昂。而我已经派人刺探,得知这张邈的援军军容不整。军容不整的军队,战力一定不强。现在张邈驻扎在曹操军左翼,曹操一定会放松对左翼的警惕。再加上我军趁夜袭击,如果能快速击溃张邈军,到时候曹操指挥不便,我军就能顺势击溃曹操全军。”
徐荣接下来分派各将三面进攻曹操军,命令各将一定要大造声势,确实出力攻打。徐荣自己则带领五千人马,准备从左翼突破曹操、张邈军的防线。
当晚,徐荣军四面猛攻。曹操派李典、乐进为一路、两夏侯为一路、曹仁为一路,各率一千五百人,敌住三面进攻的徐荣军,自留曹洪和五百人在中军。张邈军将军卫兹,率兵两千,抵挡左侧徐荣军。
激战间,徐荣本人率军出现在张邈军一侧,展开猛攻。张邈军的防线顿时被冲破,将军卫兹也被徐荣手下骑兵一矛刺死。
张邈军土崩瓦解,徐荣则不管张邈溃军,率兵直冲曹操中军。曹操剩余的五百人抵挡不住,被徐荣一举击溃,曹操等人只好仓皇逃窜。曹操的其余三路人马见中军崩溃,也随之崩溃。徐荣军趁势猛追。
逃跑中,曹操所乘马匹被箭射死。危急之中,护在一旁的曹洪把自己所乘的战马让给曹操,让曹操先跑。曹洪自己藏到树林里躲开了徐荣军。
徐荣军一直追杀到早上,才收兵回营。经此一战,张邈的两千人全军覆没,曹操军被打得只剩五、六百人。曹操率领这点残军退往袁绍的驻地酸枣去了。
另一边,华雄带兵来到南阳郡,攻破了几座小城,纵兵劫掠。南阳郡是袁术的地盘,又是整个关东联军的粮仓重地,华雄断定袁绍、袁术不能坐视自己在此劫掠,必定派兵前来。
不一会,华雄的探马来报,说:“有一支人马,约一万人,正向我军靠近。”
华雄说:“我们有一万人,对方也有一万人,这情况倒是复杂起来了。”原来华雄原本打定主意,若是对方来的兵马多,他就化整为零,以小股部队骚扰敌军,若是对方来的人少,他就聚集力量,伺机吞灭敌军。
华雄问哨兵说:“可曾看到是谁领军?”
哨兵说:“为首的将军姓孙,头裹红巾。”
华雄听了,不由得眉头紧皱,说:“竟然是孙坚。”
孙坚年少起兵,久经战场,作战时经常身先士卒,因此部下也都是勇武之师。孙坚转战四方,洛阳战黄巾,凉州讨韩遂,长沙破区星,一般将领都听说过孙坚善战。华雄虽然骄傲,可听到孙坚的名字,心中也知道不好对付。
华雄考虑再三,还是决定不与孙坚决战,而是以游骑骚扰。
华雄收拢兵力,大多数兵马都退回城中防守,只留了几队骑兵在城外伺机骚扰。孙坚的兵马就在城外扎营。过去了好几天,双方都是按兵不动。
华雄在城外部署的骑兵回城报信,说:“几天来并没有看见有运粮队给孙坚运粮。”原来,这南阳郡是袁术的地盘。孙坚这次带兵前来,粮饷军械都交由袁术负责补给。在孙坚的立场上,自己带兵帮助袁术攻击南阳的敌军,袁术自然应该承担粮饷用度。哪知袁术一直派人盯着孙坚,知道孙坚到了华雄的城下,却只扎营不战。
袁术就觉得孙坚是故意避战。袁术少年时喜欢玩鹰逗狗,如今成了一方统帅,却还用玩鹰逗狗的思维看待天下英雄。袁术觉得自己用孙坚犹如养鹰,若是喂饱了孙坚,孙坚就再不会帮助自己捕猎。于是袁术故意不给孙坚送粮,以此迫使孙坚攻击华雄。
孙坚眼见军中粮食越来越少,心中着急。孙坚早就派出了许多批信使催促袁术运粮,可信使从袁术那里带来的消息却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很快就运粮过来”。孙坚等了一天又一天,也不知袁术所谓的“很快”究竟是多快。孙坚知道不能再等下去,就将军中事务托付给程普、黄盖暂管,自己单人独骑去找袁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