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清此刻犹如困兽,命运的齿轮再次驶来,将她困在牢笼里。
赵玉的事情,她想帮,却不知从何入手。
若是揭发赵家夫人的恶行,赵玉便会背负一个不孝的罪名,虽说非赵玉亲母,可终归一个母字压在了头上。
若是私逃,怕是名声恶臭,再难有好亲事,若是赵家夫人心肠再恶毒几分,直接对外宣布赵玉病故,只怕她此生都要隐姓埋名了。
王清心里为难极了,这世间条条框框对女子的束缚实在太多了,女子难为。
窗外的树影颤抖,像是一阵风吹进了卧室,王清起身去关了窗户。
回过头,发现室内坐了一个大爷。
这人好像似曾相识的感觉。
“你,我是不是见过你?”
王清想起来,她前些日子梦见过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和这个人好像。
“对的,你还送了我平安符!”
王清的脸上爬满了黑线,她何时送过他平安符?
“想不起来了?”
王清此刻满脸黑线,因为她脑海里浮现了一幕,她那时还以为是梦游,此刻看来,这人果真是梁上君子。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来和你做一笔交易。”
那人嘴角含笑,即使面具遮盖了大半张脸,王清想,这人定是极帅的,因为他的眼神含笑,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极其舒服的。
“什么?”
那人伸手在王清眼前晃了晃,这人盯着他竟然走神了。他的笑意,似乎更满了,似乎在看她的笑话。
“我带你去赵府,你替我寻一壶女儿红。”
还未待王清回应,这人便上前扣住了王清的腰,一溜烟带着她一路飞檐走壁,往赵府赶去。
嗯,手感还不错。那人扣住王清的腰的手微微动,王清就觉得痒痒的,像是电流划过。酥酥麻麻的感觉。
因为飞跃的比较快,所以此时王清像个八爪鱼似的趴在了这人身上。
闭上眼,耳边的风,呼呼的吹着,不一会儿就到了赵府外,只见他一只手扣住她的腰,纵身一跃,便跃上了房顶。
王清适时的为他指清方向。
“就是这儿了。”
四周无人,屋里黑乎乎,只见那人轻轻揭开瓦片,借着月光,隐约见到床榻边蹲着一个人,蜷缩成一团。
“你可要进去?”
“四周的窗户都订死了,还能如何进?”
只见那人突然凑近她的耳边,热气打在她的脖颈上,痒痒的,被他紧紧环着腰,动弹不得。
“你若想进,没有门,我便为你劈开一道门!”
这人说话有些露骨,王清的面色有些发红。
只见他把王清安置在旁边,让她莫要乱动,便开始将房顶轻轻的揭开瓦片,露出一个洞来。
王清看着他为自己忙前忙后,似乎并没有恶意,只是不知他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王清发愣的片刻,那人已经将绳子捆在了王清的腰上,一把把王清提了起来,放进了屋里。
“谁?”
黑暗中的少女,满怀戒备的看着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人。
“小玉,是我,王清。”
待那少女听到好友的声音时,便起身抱住了王清。
“清姐,他们要我嫁给那吴迪,呜呜呜”
“我知道!”
王清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过了好一会少女停止哭泣。
“那你打算如何?”
“父亲定是不知道,清姐儿你帮我个忙好不好,将此事告知父亲。父亲不同意的,父亲最疼爱我了。”
王清神色复杂的看着这少女,这么大的事,你说赵大人不知情,她不信,想来是默许了,不然赵夫人不敢这么做的。
“好不好清姐儿!”
那少女见王清儿不应声,便以为她不愿意,哀求的声音中带着几丝急切。
“好!”
那少女见王清应了,便笑了,仿佛绝望中见到一丝希望。
王清有些话,还没问出口,便被少女督促着离开。
“你快些走吧,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王清嘴巴张了张,终究没能开口。
王清拽了拽绳索,表示自己可以了。上头的人,便将她拉了上去。
那人将现场处理好,便带着王清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那屋里的人,望着屋顶上的破洞,露出一丝丝渴望,这赵家就是她的家,却也是囚禁她的牢笼,她知道王清想说些什么,可若是离开这里,她便什么都不是了。
她怕失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怕离开了这里就再也没有锦衣穿,没有美食吃,没有这一切的尊贵和体面。
她所能期盼的唯有父亲对她的那一点点可怜的父爱了。
“个人有个人的选择,你尽力了。”
月光下,树枝上,那人搂着一小坛酒,看着那少女愁眉不展,便出言安慰。
“早就听闻定安侯府酒窖里的藏酒都是佳品,今日果真是饱了口福之欲。”
王清心情不好,没心情与这人搭讪。
“可以放开我了吗?”
她似乎脾气越来越不好,说出口的话,带着一丝冷意。
“啧,可真是无情!”
只见那人刚松开王清,这人便想从树上跳下去,幸好被接住了。
“想死?那么高就直接跳?”
王清推开了这人,没说话便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她虽然是女子,可自幼也是有习过武,并不是一般的娇门贵女。
第二日,王清刚睁开眼,就听到两个丫鬟在外屋讲话。
“你听说了吗?最近出现了京城采花大盗,已经有好几户人家的姑娘遭了殃。”
“是哦,东城那个烧饼铺子你还记得吗?”
“咋不记得呢,他家的烧饼最好吃了。”
“他家女儿昨个就被掳走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王清听到这些时,第一反应就是,那人是采花大盗。果真是梁上君子,不是好人。
“春雨?”
“姑娘醒了。”
“刚刚是谁在外面讲话?”
“回姑娘,是几个家生子,奴婢回头教教她们规矩。可是扰了姑娘清梦?”
“喊她们进来。”
一会儿功夫,春雨就带着两个梳着牛角包的小丫头过来了。
二人皆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自家老娘让自己在姑娘跟前好好伺候,结果来的第一天就犯了错。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