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从容和小红接手了包子铺,开始兢兢业业的经营店铺。尽管每天不来一个客人,他们还是坚持每天都要包一锅包子准备着,没有客人来就自己吃。
段从容比小红大三岁,他像一个大哥哥一样时刻保护着小红。可是,在他们来到神秘村庄之前他们并不认识。小红的穿着打扮和谈吐气质也根本不像穷苦人,问起她的身世她也不说,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深深的埋藏在心里,跟任何人都不倾诉。
跟段从容一起逃难的人只剩下了他和小红相依为命,按说他们两个结合成为夫妻是再合适不过的了。更何况他们俩年纪相仿,段从容多次在危急关头出生入死的保护着小红,小红没有理由不接受段从容的爱,可是,事情并不像想象的那样。
段从容勤劳能干,很会体贴人,包子铺里的杂务加上农田里的所有的脏活累活段从容全部大包大揽,只让小红做她自己喜欢做的事。
小红喜欢画画,他就把神秘村庄里的笔墨纸砚都交给小红,让她自由发挥。小红画了好多幅男人的画像,越来越形象逼真,后来段从容才知道她画的是同一个男人,是一个帅哥,当然了,不是段从容!
段从容是个心胸豁达的人,他能够接受这些。段从容也多次问过小红她画的这个男人是谁,可是小红就是不说,段从容也不再问。
小红还喜欢雕刻,会将整颗树都雕刻成一个男人的样子,捏各种各样的小泥人。
只要是小红喜欢做的事,段从容一概的支持。
小红喜欢在柳树荫下坐着发呆,在柳树荫下画画,在柳树荫下雕刻,段从容就把柳树下面的地面全部都用石头铺平,并且每天都打扫的干干净净,让小红安安静静、干干净净的“办公”。
“这棵柳树得有几千年了吧,根深叶茂,柳树荫下乘凉,柳树荫下画画,柳树荫下发呆,岂不快哉,”段从容对小红说。
“柳树荫?这名字好,以后你就叫我柳树荫吧,”小红第一次这么兴奋的跟段从容说话。
“你喜欢这个名字?”段从容问。
“喜欢啊,特别有诗意,这个名字作为我的名字才是恰如其分,”小红得意的说。
“可不是嘛,柳树荫,一听就知道是个又干净又清爽的代名词,你喜欢就送给你了,”段从容说。
“那你以后就叫我柳树荫吧,好不好?求求你了,”小红撒娇道。
“好好好,柳树荫同学,你真漂亮,”段从容笑着说。
小红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开心过,得意的翩翩起舞。
于是乎,小红就变成了柳树荫。虽然有时候段从容还会不自觉的叫一声“小红,”每次都被小红责备,所以段从容开始长记性了,他从此不再喊她“小红”了。
“柳树荫”这个名字的确是比“小红”有魅力多了,自从改口“柳树荫”,段从容发现自己身边的这个女人越来越有韵味,那张精致的脸庞、水汪汪的大眼睛、乌黑的秀发,怎么看都看不够。尤其是柳树荫的身材,那本身就是一幅画,那是少女独有的专利,轻盈、曼妙,像童话故事里的“公主”。
来到云雾村庄三年了,段从容的胡子也长长了不少,段从容也觉得自己开始变得老了,可是柳树荫不同,她不但比来时还显得年轻,而且更加水灵,更加有激情有活力。她画的画也是栩栩如生,画上的男子长得高大英俊、气宇轩昂、惊为天人,这让段从容非常震撼。他决心振作起来,他要让自己也更加的积极起来,他开始刮胡子了,他要让自己年轻起来,衣服都是柳树荫给他洗。而他自己每天干活回来,再晚也要洗澡簌口,这里不能刷牙,没有牙膏,但是柳树荫找到了一种草,只要放到嘴里就可以清洁口腔和牙齿,还有一种果子,吃上一个,整个口腔都感觉清爽无比。
一男一女,孤男寡女的两个年轻人在一起,却不在一个房间住,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段从容曾经多次向柳树荫表白过,喜欢她,愿意娶她,但是柳树荫态度坚决,她说她有中意的男人了,她已经把终身都许配给他了。
段从容问柳树荫,那个男人是谁?柳树荫答,就是画上的那个!
哎,自己每天辛苦忙碌,守着一个如花似玉的美女却不能走在一起,这让段从容苦恼不已。他想过很多办法,尝试过很多方法,向柳树荫表白,摘最美的花送给她,做最好吃的菜给她吃,说最可笑的故事逗她开心,可是只要是涉及到男欢女爱之事,柳树荫统统拒绝。
“我已经有我喜欢的人了,我的一切都属于他,不会再喜欢另外一个男人,”柳树荫决绝的说。
经过三年的相处,段从容太了解柳树荫了,这是一个坚韧、固执又智慧的女人,她绝对不是那种听天由命、逆来顺受、苟且偷生的女人。她所追求的生活是童话故事一样的生活,她所喜欢的男人是理想中的那样:英俊潇洒、气宇轩昂、浑然天成……
可是段从容不是,他只是一个吃苦耐劳、脚踏实地的男人,他太普通了,再打扮也是一个大老粗。渐渐的,段从容觉得自己配不上柳树荫了,可是又心有不甘。在这个世界上,尤其是在这个包子铺,在云雾山村庄,就他们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女人,难道他就真的那么笨,真的就追不上她吗?
一次,段从容在地里干活,到了晌午还没有回家,柳树荫知道他又不回来吃饭了,就盛好了包子和茶给他送去。段从容看到柳树荫给自己送饭来了,赶紧走过来接过她手中的篮子。
这一天很热,段从容穿着短袖,几乎浑身湿透了。柳树荫呢?一路走来,也出了不少汗,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玲珑有致的身材暴露无遗,青春的气息盖过了闷热的天气。段从容没有坐下来吃饭,而是看着柳树荫着了迷……柳树荫脸上略过一丝红润,转身想走,段从容从后面一下子抱住了她,柳树荫疯狂抵抗,用手掐,用牙咬,但是一个小小的弱女子怎么能够抵挡得了一个强壮的青年男子?柳树荫被段从容狠狠的摁倒在地,疯狂的亲吻她的面颊,柳树荫双眼紧闭、面如死灰……
段从容吓坏了,急忙从柳树荫身上站起来,然后去拉柳树荫起来,柳树荫在地上像是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段从容坐在地上疯狂的抽自己的耳光,嘴里不停的叫着,“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从那以后,段从容和柳树荫两个人都不敢正视对方,段从容也多次向柳树荫道歉,但是都被柳树荫冷漠的拒绝了。
“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段从容好长一段时间都活在自责之中,一个自认为品行端正的男人做了这样的事怎么不羞愧?柳树荫呢?也很不自在,她开始轻纱遮面,把那张像鲜花一样俊美的脸蛋裹得严严实实,只露一双眼睛在外面。两个人几乎也不怎么交流,他干他的,她忙她的……
段从容勤劳依旧,地里的活从来不让柳树荫动手,回到家还要忙碌包子铺里的杂务,到了很晚,段从容还在赶驴拉磨,然后把磨好的面粉一遍又一遍的用细箩筛好放在面缸里……一直到深夜了,柳树荫都睡了一觉了,她起来提着灯笼去厕所,还发现段从容在忙碌。
“快去睡觉吧,太晚了,你要注意身体呀,”这么多天了,这还是柳树荫第一次跟他说话。
“唉,我这个罪孽深重的男人,活着也是累赘,还不如死了算了,”段从容唉声叹气的说。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好多事情都是天意,要是这里不是只有咱们两个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你别再自责了,以后好好活着。”柳树荫平心静气的劝说。
“可是,我心里拗不过这个弯来,我怎么会强迫别人……唉……”段从容低着头懊悔的说。
“段大哥,你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其实咱们俩是相依为命,没有你,我在这里也活不下来,请你好好爱护自己,以后改了就行了……每个人心里都有个弯,我心里也有个弯,我有自己喜欢的男人,我不想再接受其他的男人,爱情是神圣的,我不想亵渎它,也请你原谅我的固执,”柳树荫一口气跟段从容说了这么多。
“嗯嗯,咱们相依为命,互不侵犯……不不,我绝不再侵犯你,我发誓:若是再侵犯你,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段从容对天发誓。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快去睡觉吧,明天还有好多活要干呢,”柳树荫扶起段从容。
段从容从地上站起来,心里松了一口气,柳树荫终于可以原谅他了,他今晚可以睡个好觉了。柳树荫给他打着灯笼,段从容走进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