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一眼四周,餐厅里温暖的水晶灯投下淡淡的光,木制的风扇在头顶上缓慢地旋转,紫色的窗纱在风中漂浮,金色的餐具在白色的桌布上闪闪发光,整个餐厅显得优雅而静谧。
“两杯马提尼鸡尾酒?”身着蓝色布格衣衫,梳着短发的女调酒师问。
“不,一杯莫鸡托鸡尾酒,一瓶威士忌。”
她点点头,说好的。
她切了一片黄柠檬片,又切了一片青柠檬片,在透明的玻璃杯中加入薄荷叶,用研杵把薄荷叶稍微压挤了几下,把黄柠檬片的汁液挤入杯中,加入糖浆,放入冰块,倒入朗姆酒,加入苏打水,然后在杯沿上卡上一片青柠檬片,推到晓琳的面前。
“请用。”她说。
“可否换点节奏轻松点的音乐?”我说。
“当然可以,《Everybody》可以吗?”她问。
我回答说:好的。
“我非常喜欢的一首歌。”我转过头向晓琳说道。
“喜欢演唱者本人还是歌曲本身?”
“两者兼而有之吧,当然首先能打动人的肯定是歌曲本身的优秀;用词简练不拖泥带水,简直一枪毙命。层层递进的表达关系,总让人感觉意犹未尽;再者,歌手本身骨子里敢爱敢恨的性格,从不放弃的信念,就值得赢得我们的尊重!每次听到这首歌时总会让人留恋渐行渐远的青春,怀念那个每个人眼中都充满希望的年代.....”
女侍者打开瓶盖,把威士忌倒在杯子里,然后把冰块桶放到我的面前。
“喝吧。海明威的最爱,莫吉托鸡尾酒。”我把酒杯向晓琳面前又推了推说。
“嗯...请接着刚才的话题说下去,好吗?”她拿起酒杯浅浅地呷了一小口,然后放下说。
我拿起酒杯深呷一口,放下。
“噢,刚才说到哪儿了?”我问。
“说到...你们当时从海淀区的五棵松搬到西城区的北新平胡同了...”
“哦...我2000年刚到北京时,我们部门正在组建。从1997年开始部队陆续裁军50万,很多中高层干部就分配到我们这来了。”
我接着拿起酒杯,轻呷一口。
“单位实行半军事化管理,说是半军事化...但其实是与部队同等的训练强度,只是没有真实的服役而已;每天早上6点40分听到起床号,出操;21:30分吹熄灯号后,关灯休息;等所有报道的人齐全了后,我们就被统一的运送到石景山区,在部队直属的教导大队里进行拉练集训。”
“苦吗?”
“非常艰苦,现在想起来仍心有余悸!当时从社会招聘的人员是45名,其余800多人全是部队的退伍军人。每天上午在操场上站军姿2个小时,纹丝不动,寒冬腊月里,每个人的身上都冒着热气;下午是体能训练和专业学习,接着是晚上集训。深更半夜里还经常搞紧急集合,来个40公里越野跑。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度过那段时光的。”我转过头望了望她,说:“我的饭量其实很小,但是站一天军姿下来,我每顿能吃3个馒头。喏...我说的馒头...个头得有这么大...”
我用两只手合拢比划着,“大约是一个半拳头大小,不就任何蔬菜,只是干嚼馒头,我从来就没有吃过那么香的饭。”
我拿起桌上的酒杯,深呷了一口,放下,接着倒满。
“3个月的时间真的是很漫长....那种生活简直是在地狱里煎熬,真的是不堪回首...”
“我想喝点威士忌,可以吗?”
“喝吧。”
她拿起面前的酒杯放在嘴边轻轻地嘬吸了一口放下,眉头紧蹙。
“大口喝,大口喝酒才不觉得苦...”我解释说,“小口嘬吸的话,酒会汇聚在舌头的后半部分在‘苦味’味蕾区;大口喝的话,会先让舌尖的‘甜味’味蕾区先品尝出甜味来。”
“嗯...”
她拿起杯子放在嘴边,闭上眼睛深呷一口。
“啊...”她用手捂着嘴,一脸痛苦地说,“你又骗我!”
“哈哈哈...”